第一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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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放到了车上,顾爽爽拍拍手。
陆熙离递来一瓶水,再次道谢,美眸静静地看着她,又看看她身后的商场,“爽爽怎么来这里?”
“哦……”顾爽爽摸摸被风吹乱的刘海,不知道怎么说,陆总又不知道小惟,她只好说,“给我一个弟弟买生日礼物。”
陆熙离若有所思点点头,没说什么,钻进车里。
顾爽爽转身返回商场。
陆熙离并没有立刻把车开走,她坐在驾驶座点了一支很细的女士香烟,偶尔姿态撩人地抽一口,眯起一双杏眸。
顾爽爽的资料她一手掌握,顾爽爽并没有弟弟。
突然的,她眼神一深。
……
顾爽爽围着商场逛了三遍,因为太用心而犯愁。
顾爽爽心里对小惟有种特殊的感情,虽然只和他相处过短短一天,但从小惟身上,顾爽爽多少能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见不到妈妈,顾海又不把她当人看,漠视冷待。
虽然叔叔一切物质上照顾小惟,但精神上给小惟的冷漠,其实和顾海有些相似。
不管大人间的爱恨复杂纠葛,孩子是无辜的,这样的冷漠会给孩子带来怎样的阴影,顾爽爽深有体会。
她太明白一个小孩对父爱母爱的渴望了。
以前叔叔身边没有她,现在叔叔有她了,她是他的妻子,总该为他的人生带来些温暖的改变。
让叔叔和小惟都快乐起来。
挑来选去,她买了几本儿童拼音读物,细心筛选过,都是很温暖的故事。
一个小游戏机,自动控时不伤眼睛的那种,特别询问过店家,说适合整天在医院的儿童使用。
回到别墅天黑了,叔叔已经回来了。
顾爽爽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换鞋的时候把礼物藏到书包里,好在他忙着打电话处理公事,只训了她一句以后不能回家这么晚。
感觉他这两天很忙,情绪也不太好,顾爽爽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跟他提小惟的生日。
拖着拖着,拖到了生日当天。
这天正好周末,顾爽爽把闹钟调得小声放在枕边,起了个大早。
叔叔工作起来就不分周末的,但今天还没起床,在她身侧蹙眉熟睡,沉沉的一条手臂霸道地横在她腰上,大掌握着她的胸。
顾爽爽没像平时那样害羞地悄悄把他手拿开,反而转了个身,细软的身子骨儿往他怀里钻。
成功钻醒了他。
晨间的男人睁眼便是欲念,顾爽爽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便被肚脐眼上他抵过来的凶物吓了一跳。
这男人还未彻底睁开眼眸,但双手已经将她摆好了姿势,让她侧躺,他从身后抬起她一腿……
顾爽爽小手抓紧床单,细细嘤着闭上眼,心想等他舒服了再说吧。
一番激烈,他何止是舒服,顾爽爽的腰差点被他大手拧断。
男人喘着自她身后撤离,皱眉抹了把头上的汗,躺平,伸出胳膊捞起她的小脑袋。
顾爽爽乖乖地趴到他急促起伏的胸膛上,嘟起被他亲肿的粉唇,啄了啄他汗涔涔的白皙肌肤,讨他开心。
沈墨城粗粗地呼吸着,勾唇捏了一把她的小下巴,多锐利的男人:“来,说你的诉求。”
“叔叔,今天小惟的生日……”
等了等,他没出一点声音。
顾爽爽撑起软软的身子抬头去看他,男人的眼神锋锐,无波无澜,与她对视,伸臂拿烟的同时问:“谁告诉你的?”
“……小惟告诉我的,去年啊,我偶然碰见小惟那次,聊天中提到,就记住了。”
顾爽爽下意识说谎,免得他找他朋友麻烦。
他点烟,动作漫不经心。
顾爽爽是很真诚的,“每个人生日都希望有家人的陪伴,小惟一个人在医院很孤独吧,还生了严重的病,叔叔,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小惟怎么了,但他是你儿子。我当然也不是逾矩,自作主张,但我想融入你的生活,想你开心,想你放下心中那些不开心的事,想你和小惟能够建立温暖的父子关系,不要像我和顾海那样……”
她说到低头,因为眼眶已经红了。
男人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很明白,这颗真诚善良的小心灵,爱屋及乌,喜欢着他,所以也考虑着小惟。
原以为她会反感小惟,没想到她已经悄悄消化了他有个儿子的事实,难为她了。
但许多事,她并不了解,当然,是因为他从不打算告诉她。
沈墨城掐了烟蒂,支起身,复杂的情绪都在心中藏匿,他的表情很冷漠,“你不用参与到其中。”
顾爽爽微微一愣,压住心中的梗塞,解释:“我没有想干涉什么,只是希望今天你和小惟都开心,我买了礼物,叔叔,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就为小惟庆生,每个人都能开开心心的。”
他用被子裹住她,把她抱到一边,自己下床,声音淡冷,“你和小惟不存在接触,从没有让你当后***打算,这点上不会委屈你,听话,在家休息或者找朋友出去玩。”
“叔叔,我可以不去医院,我对小惟来说无关紧要,”顾爽爽退一步,“但是你也不去吗?”
沈墨城回头,面色已经严肃,“我怎么对待他是我的事。再说一遍,不用你管,你也不许去医院!”
他去浴室洗澡出来再没和她说话,顾爽爽望着他换衣服,他也没让她系领带,距离感从他安静的侧脸上一下子显现。
顾爽爽惆怅,为自己难以走进他的世界而惆怅。
他拎着商务手提出门了,明显是要去公司,怕是不会去医院看望小惟了。
可怜的小家伙,今天是他生日啊,也要孤零零一个人过?
顾爽爽回房,翻出为他买的礼物,想起去年冬天他捧着那个奶油包子小心又高兴地啃着,那样令人心疼的样子。
她把礼物拿出来放到床头柜,翻找衣服洗漱。
……
白色卡宴行驶的路上,左浩连呼吸都很轻微。
后座长腿交叠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冰冷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双墨眉压得极低,阴郁和戾气遮也遮不住的散出来。
每年的今天,总裁都是这样。
九点一刻,白色卡宴在盛世集团大厦广场停下。
沈墨城下车时,张青疾步迎过来,似乎今天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张青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