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郦绰应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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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锄红哪里会知道?他陪着小心,偷眼看着郦国誉的神色:“大公子是老爷的儿子,自然是天纵英才。照小的看,一定能成。”
锄红这次拍马,却不当心拍到了郦国誉的马腿上。郦国誉本来就不确定郦绰是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心里有鬼,脸一沉,斥道:“说什么昏话!”斥责了一句还嫌不够,大袖一拂,不悦道,“扣你一个月的月钱。”
锄红莫名其妙便被扣了一个月的月钱,这也罢了,偏偏他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哭丧着脸自己打嘴:“是小的说错话了。”
“罢了罢了,原也没指望你说什么像样的东西。”郦国誉冷哼,“我去你们大小姐的马车上待一待,你好好反省反省。”
他一甩袖子,上了另一辆马车。郦书雁正在假寐,听见车门的响动,抬起了头。看见郦国誉,她也是一怔:“父亲?”
“嗯。”郦国誉沉着脸,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大哥这回到底能不能考上?”
“凭大哥的经义,还有他的杂学,应当是足够的。”郦书雁含蓄地回答。近几年的科举,六艺几乎都要考上一遍。郦国誉什么时候转了性,居然开始关心起子女的前程了?她有些吃惊。
郦国誉叹息一声:“那就好。——前些天,姑苏大房来了信,指责为父在孝道上有欠缺。哼,”他重重地冷哼一声,“什么姑苏大房,不过是看着江夏一脉如今只有为父独立支撑,想着分一杯羹。”
郦书雁顿时了然。郦氏也算大姓,江夏一脉是近些年才分出来的,姑苏大房和江夏大房一向彼此看不过眼。郦绰考中之后,郦国誉的压力就会轻巧不少。难怪郦国誉居然对郦绰上了心。她微笑道:“父亲何必把那些小人的话放在心里?”
郦国誉脸色阴晴不定:“哼,好在江夏一脉已经分家了。不然,他们岂不是要活活刮下为父一层皮去?”
“是吗……”郦书雁沉吟片刻,脸上掠过一抹莫测的微笑,“父亲,我倒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郦国誉一喜,连忙催问。郦书雁的办法一向效果显著,这回如果再能奏效,江夏大房非盖过姑苏大房不可!
郦书雁笑道:“说来简单,可这件事要父亲先舍下面子才行。”她目光深沉,看着郦国誉的双眼,“父亲,你不妨自污名声。”
“什么?”郦国誉惊怒无比,几乎跳了起来,厉声叱问,“你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江夏一房已经风雨飘摇,你……你……”
郦书雁早就猜到他会生气,不紧不慢地说道:“父亲,且慢动怒。”
“你说说看。”郦国誉忍住了怒火,生硬地问道。他倒想知道,郦书雁到底在想什么。
“父亲难道没想过么?为什么姑苏一脉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祖母死后才急匆匆地过来,出手就找父亲的麻烦?”郦书雁问道。
这个问题,郦国誉也想过几遍。他摇了摇头:“墙倒众人推,这件事还是因你而起。——本来,你与秦王有婚约在身,可婚约却被一再延期。我们身在局中,自然知道你和秦王关系不错。可有的人不知道……”他的眼神冷了下来,“难免就起了歪主意。这些天,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一直围着秦王团团转。干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来,还当我不知道么?”
说着说着,郦国誉怒气又起。郦书雁笑道:“父亲,我还是要劝您慢些动怒。和这样的小人生气,没的坏了身子。”
郦国誉道:“你继续说。“
“是。”郦书雁停了停,悠然说道,“父亲,秦王是皇上最为看重的儿子。您觉得,皇上会对他的势力坐视不管吗?”
“不会。”郦国誉立刻给出了答案。他怕郦书雁不懂,举了个例子出来,“现在的皇帝,也曾经很得上皇的心。当时,上皇对他也是视若珍宝,既怕他势力坐大,又怕他势力太小,被人欺负。--你是说……”说到此处,郦国誉忽然明白过来。
郦书雁含笑点头:“正是。”
对于慕容清来说,江夏郦家就是他未来的岳家。郦家的势力,自然也被划归在秦王的嫡系里。“这么说来,这一房的势力,皇上是一定要控制的……”郦国誉沉思起来,“难不成,这是皇上的授意?”
郦书雁颔:“大概如此。父亲,你一向是个正经的臣子,不擅长揣摩上意。不过,这次你是非揣摩不可。”
不错,他确实非揣摩不可。郦国誉蹙眉:“那么,我该做什么?难不成要自污名声?”要他这样做,他始终不能甘心。郦国誉最重清名,辛苦若干年,才经营了一个寒山先生的文名。可要他放弃慕容清的依靠,他也不甘心——国丈的身份,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
“父亲,有舍才有得。”郦书雁微笑,并不多劝,“你好好抉择一下吧。”
说罢,她闭上双目,继续养神。她的话里,虽然说了让郦国誉选择,不过,她相信郦国誉会做出最有利的选择--毕竟,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政客。
“哦,那不是那个徐……徐绎之么?”郦国誉回过头,不经意间看见了徐绎之的身影。他捏着胡须,冷冷地笑了,“他还敢来考试,也真是有胆识。”
郦书雁闻言,懒懒地抬眸望去,看见徐绎之正在和徐母道别。徐母拉着他的袖子,哭得涕泗横流,鼻边斜挂了两行玉箸般的鼻涕,哭号之声,连马车这边也能听个一清二楚:“儿啊,万一郦家害了你的名次,你可要找谁说理去?”
郦国誉脸色一黑:“他在这里干嚎,平白污了我的名声!”便要让锄红去赶走徐母。
郦书雁拦住了郦国誉,轻声道:“父亲难道不觉得,她是个绝佳的人选么?”
“此话怎讲?”郦国誉一怔。
郦书雁微笑:“一来,她人微言轻,说出的话,只能在市井之间流传而已。二来,父亲难道真的以为,这些人会听进她的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