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是来偷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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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沛城是个风景宜人的地方,因为在盆地中间,所以西北的冷风吹不到,这个季节,反而能将空气中的雨露凝结,沛城大地一片生机勃勃,未见冬天的气息。
这个地方能终日保持和平,还因为它的边缘地界,是不受各国约束的领土,最重要的是这里坐落着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
圣贤山庄。
燕玖是闻人潋的弟子,圣贤山庄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可她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她身穿着厚厚的盔甲,望着远处在烟雨缭绕中若隐若现的山头,问了旁边的班溪,道:“那是什么地方?”
“圣贤山庄啊!”
“原来这就是圣贤山庄的!”她有些感慨。
班溪勒好了马绳,说:“说来这座山头也是奇葩,山脚下就是沛城,可是这座山却不是沛城的,却跟沛城紧紧相连,你知道当年倭族来犯,沛城百姓都躲到了那个山头上,我军明明就在山脚下和倭族抗衡,就是不敢上山。”
圣贤山庄其实地势也不险峻,反而是很好走的山路,上山的路四通八达,正路还有一排灯笼指引,贴心且友好。
燕玖回头,吩咐下去:“今晚就在这里修整军队,明早直接进城。”
鹍鸟在头顶飞过,身后跟着一只雄鹰,将夕阳挡去了一边。
那年所有的人都知道,金陵将军的队伍行过的地方,都有鲲鹏引路,雄鹰相随。
燕玖是所有人的传奇,她要来沛城,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了圣贤山庄的弟子们。
那晚,清一色儒装的弟子们在睡前依旧自省,圣贤山庄有一个惯例,在睡前必须三省吾身,替别人办事是否尽力?与朋友交往有没有不诚实的地方?先生教的学是否学好?
但是他们好像都在谈论金陵将军的话题。
博艺见大家都聚在一起讨论了,便也凑了过去,听着他们说,也不由得插话进来,道:“我听闻前段时间金陵将军与骁国国主对战的时候,收了很重的伤,还是二庄主过去将人救回来的,所以从武力上的排名,骁国国主绝对是第一,咱们的师妹就略逊,但是无疑,她的阵法出自我们圣贤山庄,是师尊亲自教的,所以要论影响力,当属我们圣贤山庄。”
博闻说:“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尊选择追随骁国,跟师妹作对呢?”
博盈说:“师尊的心思谁摸得透,我最关心的是,二庄主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关不出,是不是在那边生了什么事?”
博艺说:“你说,燕玖师妹她来沛城,会不会上圣贤山庄?”
博闻说:“我觉得不会上。”
“为何?”
“师妹代表的是尞国,跟圣贤山庄本来就牵扯不清了,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还要到圣贤山庄来有点不合时宜。”
“可我觉得师尊他收的弟子绝对不会在意这些因素。”
“光我们在这里讨论有什么,如果师妹不上来,我就逃课下山去看她!”
“三庄主会打死你的。”
“三庄主?别闹了,我设计了几十套逃跑路线,三庄主这种循规蹈矩的人绝对抓不到我。”
“是么……”在拐角处偷听许久的伊沧澜终于还是闷了一声,所以也不能说是偷听,是他们说得太认真了,连他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博盈本来还想跑的,却在逃跑的出口慢慢退了回来,直到他面对的方向,有个身影越走越近。
“二……庄主。”
伊沧澜本来有点气的,见到白听舟也来了,便也不好脾气,示了一个眼神,白听舟会意,说:
“三更半夜不睡觉而不知道自省,去面壁一个时辰。
博闻一听,苦着一张脸,道:“每天就睡那么几个时辰,面壁一个时辰就不会睡觉了。”
白听舟说:“知道睡眠重要,还用睡觉时间八卦。”
博闻说:“二庄主,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减刑?”
“博闻,罚你是让你谨记教训,看来面壁并不能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你还需修心。”白听舟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答:“明天上课之前把《论语》上卷抄给我,错一个字明晚继续抄。”
伊沧澜的气全消了,这样的惩罚虽说有点重了,但是最近白听舟的情绪有点阴晴不定,几哥小兔崽子选择在这个时候顶嘴也能把他惹到,也算是他们的不幸,他摸了摸博闻的头,道:
“去吧。”
等到他们两人都走了,博艺才放下心来,道:“虽然二庄主看起来是在罚你,可是你看到没,他都懂的冷幽默了,这真是一种进步啊!”
他们的二庄主,一直都是个冰块脸,讲出来的话全是营养,惜字如金。今天忽然多讲了一句话,这让他们开始回味,难道二庄主去了一趟幽都,整个人都开始变开朗了?
白听舟看着山脚下茫茫夜色,冷风萧瑟,他提着灯笼,缓缓走向了临山而建的别院,那是他的院子,只是简单的一个宅子,宅子里养了一些花草,不过不是他养的,而是他收的一个哑仆,这个点,他已经回去睡了,显得别院有些安静。
别院后面是一片竹林,竹子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一片,这个季节,有点清冷。
他进了屋子,点亮了烛火,吃灭了蜡烛,走到窗边要关窗,却在窗台上现了一片竹叶,和一些轻微的泥土,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烛光有些晃荡,屋子的大部分都是隐藏在黑暗里的,他看着黑漆漆的屋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那双眼睛,黑得有些深邃。
他将手中的竹叶往那个方向一丢,像利箭一样钉在了黑影攀爬的地方,黑影的头为了闪开那个地方,手没抓稳房梁,直直往下摔倒,屋子里“砰”的一声,燕玖捂着胳膊失声痛哭。
白听舟借着烛光终于看清了来人,先是愣了一愣,好像并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等到反应过来,他几步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单膝跪着,面无表情:
“怎么是你?”
燕玖说:“如果我说我想你了,偷偷来看你,你信吗?”
白听舟说:“不信的。”
燕玖说:“好吧,我是来偷东西的。”
白听舟觉得这个答案可信度比较高,脑子转了转,说:“你要什么东西需要偷?直接跟我借不行吗?”
燕玖说:“这东西你真的不会借,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直接偷比较省事。”
白听舟说:“你要偷什么?”
燕玖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白听舟只好又换了一个字,说:“你要借什么?”
燕玖说:“你不先把我扶起来吗?好痛。”
白听舟自己直起了身子,转身就走到房间的另一边,说了一句:“男女授受不亲。”
“又是这句话!”燕玖知道不能指望他,只好自己爬了起来,膝盖摔得有点疼,而且是因为手肘先着地,这个地方红了整整一大块,她拉起袖子,直接走到白听舟面前,还特意端过蜡烛让他看得清楚些,说:
“真的很疼。”
白听舟皱了皱眉头,让她坐下,自己转身都另一边去拿了自己备用的医药箱走过来,拿了一点药酒沾了棉花,道:
“手伸过来。”
燕玖乖乖将手伸了过去,可是这个距离实在太过近了,白听舟有些不高兴了,举着棉花迟迟没下去,道:
“过去一些。”
燕玖就往自己这边挪回了一点点,笑着看白听舟。
白听舟没理会她,只是手上药酒一下去,在伤口上沾染的一点,燕玖痛得……她想起她那个时代有个叫六神薄荷的神水,用过一次之后,仿佛灵魂出窍了一样,辛辣到半天没有知觉,等到那个药效过去了,她仿佛置身在一个亮堂堂的地方,头顶一片天光,她问自己: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为什么存在这个世上,我要干什么……
白听舟终于还是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已经给她消毒过的伤口缠上了绷带,说:“这个药水是新研制的,你是第一个用它的人,看来效果很好,应该可以大量生产。”
燕玖撇着嘴,将眼角痛出的泪花擦掉,说:“感情拿我当小白鼠,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挨不过这一关,死掉了怎么办?”
白听舟还是面无表情,说:“你要相信我,敢给你用,就能保证你不会死。你这么怕痛的一个人都能承受,相信其他人差不多也能承受。这个药酒虽然用起来有点痛,效果还是很好的。”
燕玖看着他包扎的伤口,一个男人的手,竟然可以这样灵巧,打结的地方堪称完美,她线上了一下,问:
“会留疤吗?”
她关心的地方总是那么不着调,难道她就不会在意,如果刚才她没闪开那片已经成了利器的竹叶,自己就会死吗?三更半夜还跑到这里来,真不懂她的脑袋里在想写什么?
他问:“你到底来找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的。
她脑袋转悠了一下,组织要怎么编一个答案回答他,说:“找我师父的房间。”
白听舟说:“你师父的房间在隔壁,不过他很久没有回来了,有用的东西,我估计你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另外,下次要是直接过来的话,千万不要去第三个别院,因为你三师伯会把你打成重伤,到了那时候,我也不敢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