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只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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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正好。
靠近窗户的位置暖洋洋的，昨天很早就睡了的托尼叽在自己的鸟窝里悠悠转醒，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下熟悉的柔软。
确定了，是他在卡米娜家安的窝没错。只不过，总感觉没有以前暖和。
皮肤也有些刺痒，好像是被寄生虫覆盖了一样。身体的空虚总有些以前放荡形骸之后的肾虚既视感。
托尼叽回忆起昨天在斯塔克大厦干的傻事，再想想自己一贯的做法，心里生起一种莫名的惊慌。
他不敢睁开眼，转而扭了扭脖子，用他并不怎么尖锐的喙啄了一下他翅膀羽毛的位置。但接受到的反馈让他有点害怕。
他的毛绒绒在一夕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身难看的表层皮肤裸露在外面。
想着自己曾经的盛世美颜，托尼叽半坚定半担心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透过自己正前方的镜子看到了一只丑到不行的癞皮鸟。
啊！！
他是谁？
镜子里的那个恶心的东西是谁？！！
托尼叽疯狂地摇头，不敢相信自己从貌美如花的鹦鹉变成了一只丢到路边被人看到都会觉得辣眼睛的生物。
然后镜子里同步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在因为莫名原因癫之后，他被遭遇性骚扰的另一个自己拔光了毛，可以直接剥皮去脏下锅炖了。
托尼叽垂着脑袋，一度想到了自杀。他晕乎乎地在自己的地盘转悠着，时不时因为不适应自己没毛的身体来一个趔趄。
但他不敢，也不愿意。
还没搞清楚是谁害了自己被绑架，还没抓到是谁坑了自己情，还没勾引万千少女为自己呐喊助威，他怎么舍得去死？
如果他死了，连带着另一个托尼也一起拥抱死神，他可以想象报纸上会怎么形容他的愚蠢。
《致一个丑角——从武器制造商到一个二手贩子》
《亿万富豪倒地而死为那般？》
《三旬老翁猝死，原因竟是一群超模？》
……
这样一想，还是活的比较好一点。
托尼叽勉强从自己被毁容的事实中振奋起来，准备吃点东西好安慰一下自己饥肠辘辘的肚皮。
但下一秒，他就想拥有全世界最厉害的尖嘴巴，直接咬死那个蔫坏蔫坏的混蛋。
托尼叽醒的时候，夏洛喵也跟着醒了过来。当然，他不是来安慰他的。
轻轻按了一个键，电脑无声无息地打开，开始了全网直播。
这一天早上，只要是早起闲的没事去直播网站上溜达的人都看见了一个宠物搞笑直播。
一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拔了毛的鹦鹉，先闭着眼睛用嘴巴试探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然后再睁开眼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上。
那一瞬间的惊恐和不可置信，让所有直播间的观众都哈哈大笑，留下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弹幕。
直播只进行了一会儿，但它的影响力却不止于此。这次的直播很快就被剪辑成各种搞笑视频，配上千奇百怪的BGM被顶上了新闻页。
夏洛喵看着这次的视频逐渐酵，也感觉是时候给托尼叽一个重击了。
他将电脑关闭，拖着它去到托尼叽睡觉的篮子前面，打开了它，然后回放了一遍刚刚的直播。
托尼叽瞧着上面直播间已经破万的观众人数，又看了看他们留下的一堆弹幕，配着他刚刚被录下来的黑历史，真的非常下饭。
他感觉他一向只吃几个坚果就饱了的胃，现在可以吃下一整只猫。
只有猫咪八分之一大小的鹦鹉扇了扇自己已经没毛的翅膀，眼神凶狠地盯着面前的大敌。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就是这只猫陷害了自己。
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宠物能干的出来的事情，托尼叽终于明白，自己的同事大黑子是一个和自己有着相同经历的人。
不说和平共处，反而是彼此勾心斗角，果然大家都是演技派。
夏洛喵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掉马，反正以托尼叽的智商估计也猜不出他真身是谁，而在卡米娜的别墅里，一只鹦鹉想要和一只猫打架，那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
托尼叽率先动了手。他现在没了羽毛，估计是飞不起来了，而陆地对战对他来说非常不利，他必须速战速决。
一翅膀将堆满零食的碟子拍出去，托尼叽一个蹬腿就扑扇着翅膀开始冲刺，借着零食洒落遮挡的视线寻找着夏洛喵的空档。
但夏洛喵是谁？
他身经百战，和无数犯罪分子进行过贴身肉搏，作为武力值在正常没有变异的人群中也是非常不错。
夏洛喵一个小错步，绕开了托尼叽嘴巴对准的地方，然后后腿一个后蹬，就直接跳离了原地。
当鸟失去了他的空中优势，他的能力和猫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夏洛喵站在高处，尾巴轻松地甩着，显然耍托尼叽一把让他心情很愉悦。
下面鸟飞猫跳的动静很快就让提心吊胆的仓鼠皮特罗从睡眠中惊醒。
作为三只宠物中最弱小的一只，他完全没有底气也不愿意参与前面两位的大战。但事情往往会不按照预期展。
或许是从人变动物之后，原来的动物身体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得到一定的强化，夏洛喵和托尼叽的力气也都可以赶上一般人。这一点，一直给他们两个收拾烂摊子的罗根可以证明。
所以现在，在屡次打不中夏洛喵之后，托尼叽终于狂化了。
虽然没了毛昨天也淋了水，但身体依旧健康的托尼叽还是出非常响亮的声音。
刺耳的喳喳嘎嘎充斥着整个房间，伴随着同样尖锐的喵嗷和喵呜声，冲击力绝对ax。
再一次被夏洛喵闪到一边的柜子上，托尼叽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凭借着娇小的身材直接钻到柜子后面，开始用身体撞击柜子的木板。
“咣咣咣！”
三声过后，柜子上摆放的花瓶应声而落，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夏洛喵一个没踩稳，摔倒了那片残渣上，软垫被一个碎瓷片扎了一下，没破皮，但是十指连心的疼痛足以让他也开始正式面前丑到爆炸的敌人。
他慌忙跳到一边，看着刚刚从柜子底下钻出来灰扑扑的癞皮鹦鹉，脚趾上的指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看着就让人心头寒。
快银鼠偷偷钻出快递盒看了一眼，就立刻就收回视线。
他感觉以他现在的体格，估计只能在猫爪下坚持一秒，就要立刻去见他的妈妈。
不打算英年早逝的快银鼠将自己又塞进了那个打包自己的棉口袋里，准备一觉睡到主人醒过来。
但他刚刚躺好的那一刹那，他所在的储物柜也开始阵阵颤抖，就和他刚刚看到的场景一样。
难道战场转移到了这里？
虽然变成了一只仓鼠，但他作为变种人的能力似乎也保留了一部分，他可以跑的很快。
刚刚做好起跑的准备，他的快递盒就在阵阵颤抖中逐渐向柜子边缘滑落，身娇体软的仓鼠站直身体，扒着快递盒的另一侧吱吱尖叫起来。
被万有引力控制的那一刹那，快银鼠根本来不及体验失重的快感，就凭借着超凡的速度凌空飞起，一个滑翔，啪叽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绒布沙上，陷进了柔软厚实弹性十足的羽绒靠枕里。
好不容易远离了战地，快银鼠来不及想别的，就开始寻找足够安全的堡垒。
他踢踏着小短腿，甩着两只纤细无力地胳膊，直立行走，用最快的速度从沙上下来，沿着沙上的绒毯子滑落到地面，然后凭借着柔软的身躯钻到了沙上面。
有点黑，地板也很凉很硬，但足够安全。
快银鼠喘了口气，支棱着耳朵旁听者不远处生的战斗。
咣当一声，这应该是椅子倒了。
咚的一声，这可能是什么落在地毯上。
噼里啪啦，这估计是仅剩的另一只花瓶碎了。
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折了。
呲啦一声，想必是墙上的装饰画被睡撕了。
……
这么响的噪音，就算是一开始没注意，现在估计也把可以管事的人给吵醒了。
现自己的过去有了线索的罗根还在做着美滋滋的成为亿万大款的梦的时候，就被远处的动静给惊醒了。
无可奈何地起床，并不知道两只动物闹得有多大的帅气保镖套着拖鞋提着扫把就准备开始收拾。
但等他一手一只安抚好两个作乱的小家伙，从客厅走到厨房再走到休息室都没有现可以下脚的地方时，罗根就知道，这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处理的事情了。
绝望的罗根瘫倒在沙上，也不在好声好气，直接将托尼叽和夏洛喵都直接装进了垃圾桶，还给他们盖上了盖子让他们好好在里面反省，只露了一个孔供他们呼吸用。
忐忑地上楼敲门，唤醒自家睡美人一样的女主人卡米娜，心情异常复杂地领着她下楼参观战场废墟。
看着本来精美昂贵的艺术品和家具都成了不值分文的垃圾，罗根就仿佛闻到了金钱燃烧的味道。
那是自己的佣金，是大黑子和小托尼的家用，是卡米娜的银行卡……
颤抖着身体，罗根恍惚中向面无表情的卡米娜建议：“要不，直接把小托尼和大黑子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