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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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凌晚感觉到了温暖,唇角扯了扯,朝他贴近。郁靳弈满意地扬唇,把他们更往怀里拥。
卓凌晚迷糊间被光束惊扰,这才睁开眼来,看到外面已经大亮。她习惯了拉窗帘睡觉,所以会被强光刺醒。
身体微微扭了扭,随即看到了怀里的七月。她的脑袋蒙蒙的,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一直在医院里陪七月。
没想到竟睡着了。
臂上的箍紧感因为清醒而传来,她这才现,自己的背正贴着某人的胸口,而那人的臂将她与七月束在一起,拥在怀里。
她尴尬地扭头,马上看到了那张俊美高贵的脸。不出所料,真的是郁靳弈!他怎么会睡在床上,还以这样姿态拥着她?
他拥得并不紧,臂环绕在她的腰部,那么理所当然有习以为常的样子。好像,他们本就是一家人≈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脸,噌地红了起来。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卓凌晚,你要不要脸!
郁靳弈没有醒来,眼睛依然闭着,显得一对眉毛更加英挺。每一根都长得恰到好处,使得他一对剑眉比画的还要规整好看!
他的额头不同于曲子桓,是很高的那种,据说拥有这样额头的人都很聪明。他的鼻子挺立,微微钩起,唇抿成刚毅的弧度,好看又显高贵。
第一次被男人圈在怀里睡觉,却被这个男人所迷恋。连卓凌晚自己都没想到,被这个还不算了解的男人拥在怀里,她竟没有被人侵犯的感觉。
她疯了么?为什么反觉得这样的拥抱是一种温馨?她一定是疯了!
只是,他真的跟曲子桓很不同。
昨天她犯了那样的大错,他却没有像曲子桓那样对她冷语相向,甚至主动为她开脱责任。
同样是极爱的人受伤,怎么会有如此不同的态度?
她忍不住再去看郁靳弈。
一阵音乐声响起,是手机铃声!她记得郁靳弈的手机调的就是这个声音。她迅速闭上了眼,果然,片刻后,身侧的那个人动了动,而后,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知道了,马上。”
声音消失后,床轻轻地弹了起来,他已经离去。直到听到闭门声,卓凌晚方才敢睁眼。身侧,还留着他的痕迹,体温也未散去。她伸手,抚了上去,暖暖的,鼻息间一种清风般的味道萦绕,久久不去。
卓凌晚迷迷糊糊地回了工作室。背部和臂处,腰间,似乎一直留着他的温度,使得她的心跳始终不能平稳。
她一遍一遍地说服自己,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彼此的过客,却全无用处。她最后只能无力地抓一把,深深叹气。
“老板,曲先生来了。”程圆走进来,对着她低声道。
卓凌晚的头猛一抬,刚刚的烦乱变成了警戒,“他怎么会来?”难不成矍冰雪又耍了什么诡计让他误会了?还是那天的事他没有释怀,找她来算账了?
“要不要我跟他说您不在?”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不安,程圆提议道。
卓凌晚这才起身,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是她的地盘,既然他找上门来了,她便没有躲的必要。
她拾步走了出去。
曲子桓没有进来,只站在自己的车前,倚身而立,将极好的身材显露无疑。
他长得好看,却终究因为从小生活在普通家庭,没有郁靳弈那份大气、高贵和浓重的气场,与郁靳弈一比,甚至还有些小家子气的感觉。
为什么老是想到郁靳弈?
卓凌晚为自己的不争气而自掐了一把,这才朝他走过去。
“有事吗?”
曲子桓似在思考什么,听她出声,方才抬头,目光淡淡,“今天是去看奶奶的日子。”
“哦。”卓凌晚伤感地在心底叹了一下。也只有到看奶奶的日子,他才会想起她的存在。
曲子桓有过一段不幸的童年,父亲早亡,母亲因为不堪重负离开了一段时间,他奶奶靠着拾荒的微薄收入将他养到十四岁。即使后来白秋萍回家重新认了他,并成功搭上父亲这条线,由父亲资助上了最好的学校,他对曲奶奶的感情仍未变。
所以,每月的三号,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去看望曲奶奶。和她结婚后,便会带上她。这是他愿意带她去的唯一场合,只因为曲奶奶执意每次都要见孙媳妇。
卓凌晚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头。曲奶奶对她很好,她也很想去看看她。
无声地拉开车门,她坐在副驾位上,自己绑上了安全带。曲子桓也没有吭声,上车后默默启动车子,朝市郊的疗养中心而去。
曲奶奶这些年都住在这里,一方面,她的身体不好,另一方面,这里有许多年龄相当的老人,有伴。
一路无言,卓凌晚表面上一派平静,内心却惶然。三年来,除了一月一次地去看奶奶,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什么来。
曲子桓就坐在她身边,两人离了不足一尺远,可他的眼神始终淡漠,不曾在她身上投下过半份。这就是所谓的咫尺天涯么?
疗养中心并不太远,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山清水绿的效区。曲子桓率先下了车,卓凌晚跟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依然没有交流。
只是,快到曲奶奶的房门口时,曲子桓突然停下,朝她伸手过来。卓凌晚愣了片刻,方才醒悟。每次见曲奶奶,他们都会手握着手,显示出恩爱非常来。
她苦笑了一下,把手递了过去,心却越不是滋味。
犹记得第一次,他牵她的手时,她满心欢喜,以为他已经看开。哪知,他只冷冷地告诉她,奶奶希望他过得幸福,他们要演戏给奶奶看。她的心直接被从火里拖进了冰层里,疼痛和冰凉无法言喻。
第二次,她虽然知道是演戏,但总怀着一份希冀。这份希冀一直怀了N次,最后变成了她最想做的事便是来看奶奶。因为只有在这里,曲子桓才会把她当女人、当妻子看待,给予应有的温柔。
还要再幻想下去吗?她摇头摇头,索性当成了哄奶奶开心的伎俩。
“奶奶。”推开门去,曲子桓脸上尽是温和的笑意。
曲奶奶正在吃力地纳着一个靯底,听得声音抬头,歪了一边老花镜却笑了起来:“桓桓和晚晚来了啊,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一人做了一双鞋。”
曲奶奶的脑子有些不好使,一直记得过苦日子时没鞋穿的时候,所以最热衷的便是给身边人做鞋。卓凌晚的柜子里藏了不下二十双她做的布鞋。
她拿着鞋转身过来,看着手牵手站在一起的二人,再次眯眼笑了起来,边笑边点头:“好,好,好。”
卓凌晚及时抽了手,来到曲奶奶身边,坐下去和她说话。曲子桓低头看看自己空掉的手,再看了看卓凌晚,眼眸沉了沉,却没有说什么,而是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晚晚好久没给奶奶梳头了,您看,我梳子都带来了。”她从包里掏出一把古朴的木梳来。曲奶奶看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还是晚晚乖。”
卓凌晚笑着一点一点地给她梳,看着这张皱起的像花儿一般的脸,她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梳完头后,卓凌晚又打来水给她洗脚,按摩。她的动作很小心,手上的力度掌握得刚刚好,因为专门学过。
以前学这些,是知道曲奶奶对曲子桓的意义,有点爱屋及乌的意思。渐渐与老人相处下来,她觉得老人对自己比父母还要亲和,不觉中喜欢上了曲奶奶。
为她服务变成了一种乐趣。
看着孙媳妇如此卖力地为自己做事,曲奶奶忍不住又是一翻夸赞:“看吧,看吧,就晚晚最好,也不嫌我这个老太婆烦,一点年轻人的坏习气都没有。桓桓啊,你可一定要好好待晚晚哟。”
“嗯。”曲子桓低低地应,答之前明显犹豫了一下。
卓凌晚的心酸了一酸,虽然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生,但终究是夫妻,总还是有期盼的。
怕心事显露得太过明显,惹曲奶奶生疑,她调开了话题,找些话题逗老人开心。
曲奶奶笑过一阵,把曲子桓的手牵过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感觉到了来自他掌心的干燥气息,不自然地缩了缩手。以为他会放开,哪知,他却把掌压过去,握上了她的手。
卓凌晚没有吭声,也没有再退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做给老人看的。
曲奶奶没有现他们这细小的动作,只关注自己的话题:“晚晚,你不知道吧,桓桓小时候跟着我可苦了≈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这是她的惯用开头语,接下来便开始讲述曲子桓和她在一起度过的那些苦日子。
这些故事每一次来她都要讲一遍,卓凌晚几乎能倒背如流。像往常一样,她安静地听着,很感兴趣的样子。曲子桓就坐在她的旁边,对于曲奶奶,他的孝顺超出想象,此刻,也低头听着,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耐烦。
他身上的温暖透过衣物源源传过来,浸入卓凌晚的肌肤,直透心底。他的孝顺和敢于担当,都是卓凌晚所喜欢的,即使知道了他和矍冰雪旧情复燃,她还是无法否定对他的贪恋。
她的身子不由得贴了过去,尽情汲取着他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