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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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太太，怎么你也在这？”桑姐向房间里出来的女人打着招呼。
陈太太看到我和桑姐，她的表情也是很惊讶，随即浮现出欣喜。
“你们这不是来了吗？”
陈太太没有理会桑姐的问话，笑着看着桑姐，说她还以为桑姐给她那样的短信是要放她鸽子，没想到原来是给她惊喜。
说着话，陈太太扫了我一眼，她的眼神里没有多显露出什么，很是平静，淡淡的说了句还行，然后让我进去陪她朋友。
我听不出这个陈太太是不是在夸我，但是我听出来了，陈太太应该就是托桑姐找男人的那个女人。
桑姐刚才就是给她了短信。
只不过，桑姐没料到，陈太太竟然也在酒店里。
更加没让桑姐料到的是，陈太太显然误会了现在的情况，还以为桑姐是想给她惊喜。
“陈太太，我……”
桑姐想要说什么，但是陈太太打断了桑姐的话，她看着我，问我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去。
我还是没有动，只是看向桑姐。
桑姐有些头疼般揉着太阳穴，她的脸色很难看。
“墨桑，报酬没谈好？”陈太太扫了桑姐一眼后，将视线放到了我的身上。
“小地方的人眼界真低，只会在乎眼前的蝇头小利。”陈太太看着我的表情虽然没有显露什么，但是她微皱的眉头，表示她现在有些不满：“放心，事后不会亏待你。”
我没在意陈太太的误会越来越大，也没有在意陈太太话语里暗藏的讽刺，我只是忽然间有些恍然。
原来桑姐真名叫墨桑。
认识桑姐这么久，她一直让我喊她桑姐，从没说过她的名字，如今我才算知道。
“怎么，不信？”
陈太太又误会了我的沉默，她看着我的表情终于变了。
变得不耐烦和冷然。
陈太太打开了包，然后递给了我一张支票。
“5万。我朋友要是对你满意，事后还有重谢。当然，若是惹得我朋友不开心，这5万就当给你买了墓碑。”
陈太太的话很直白，也很淡然，就像在说着一个事实。
不！
就是事实。
我能从陈太太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想捏死我，真的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我并不怀疑这点。
对于权势或者地位什么的，以前的我一直都只是有着很笼统的概念。
毕竟我没钱没地位，是游离在屌丝圈子里的人，并不熟悉那些富豪权势的生活。
我只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幻想过那些人的生活，一厢情愿的觉得那些所谓的富豪权势，只不过是比我们多些钱罢了。
第一次让我明白，那些人除了比我们钱多，还比我们多了能决定别人命运资格的人，是桑姐。
曾经，有不长眼的男人在清吧调.戏桑姐，还对桑姐动了手，然后第二天，再也没人见过那男人。
几天后，有人在巷子里现了那男人的尸体。
是谁杀了那男人，我并不知晓，我也很识趣的没有问桑姐。
只不过，也是在那时，我明白了，桑姐并不是普通的单身少妇，桑姐背景很深，她所属的圈子，也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看懂的。
所以，先前桑姐没逼着我冒充鸭，征询我的意见，让我很感动。
如今，连桑姐都要忌惮和讨好的陈太太开口威胁我，我自然懂得，这不单单是威胁，而是在跟我阐明结局。
让陈太太朋友开心，皆大欢喜。
惹得陈太太朋友不高兴，我或许真的要买块墓碑了。
我忽然感觉到了害怕。
这是从心底深处迸的恐惧，对自己都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恐惧。
我再次沉默了，甚至，不敢看陈太太了。
“我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陈太太的语气越来越冷了。
“陈太太，郑阳他……”
“桑姐！”我抬起了头，打断了桑姐的话。
“陈太太，放心，我会尽力让你朋友开心。”
我尽量让自己装的很平静，看着陈太太的眼神也很坦然，更是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颤抖。
我接过了陈太太手里的支票，没有理会桑姐看着我复杂和震惊的表情，走进了房间。
陈太太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禁闭的房间，就像一个牢笼，可能将我困死在这里。
我忽然有些想笑。
说来可笑，我一直以为我是个挺有骨气，挺倔的人，不会对什么人低头，尤其在关乎我的自尊上面。
可是，如今面对陈太太，我第一次低头了，还接过了陈太太支票，搞得我真的是卖身的鸭一般。
我怕死，这是实话。
但是，我的偏执和倔强是不会让我的自尊屈服在恐惧中的。
我之所以低头，是我害怕桑姐说出实话，惹怒陈太太。
到时候，陈太太肯定会找桑姐的麻烦。
一开始，我也想过桑姐这样放陈太太的鸽子，她肯定有麻烦。
但是，那时候，我还不懂的麻烦的界限在哪里，毕竟桑姐也是有背景的女人，她有她的能力。
等这次见到陈太太之后，我忽然懂得了一些，桑姐将来要面对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麻烦。
一个将我们一线城市称作小地方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说的每句话里都带着不容他人置疑和反驳的气势。
我再不懂，再没见过富豪权势的圈子，也明白，陈太太在她们的圈子里，也是高高在上的人。
本来误会就是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惹出来的，就算有麻烦，我也不想连累桑姐。
我和桑姐是朋友。
就像桑姐会考虑我的感受一般，我也会替桑姐考虑。
即使会出卖我的自尊。
当然，我现在进了门，更需要考虑的是我自己的命运。
真的可笑，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落到今天这一步。
我的命运竟然会因为一句玩笑话，寄托在一个喊鸭的女人身上。
老天爷绝对是在折磨和玩弄我。
也是，毕竟我已经被老天爷玩弄过两次了，也对未来茫然过两次了，再来一次，倒也正常。
第一次是宋雅离开我说她被包养了两年的时候，我对没有了宋雅的未来无比茫然。
第二次是我找了工作，秦珞珞是公司总监的时候，我对上司是秦珞珞的未来也很茫然。
今天，是我第三次被老天爷玩弄，对未来彻底茫然。
或许是我想转移我自己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和忐忑，我开始在心里思考我过去是不是做了对老天爷不恭的事情。
我思来想去，都没有答案。
于是我开始在心里痛骂老天爷，甚至没控制住我自己，直接骂出了声。
“草泥马的！”
“为什么骂我？”
清脆和不满的话语从左手边传来，顿时把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