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正是豪情迸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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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六章 正是豪情迸时
玉垒浮云变古今1
整个南壁都在激战,南熏门更是争夺的焦点,擂鼓声震天价,宋军弩箭如蝗,压的城头金军不敢动。地址、反着念 ↘网文中奇比↙
斡离不也在调动兵马,在两翼对宋军展开进攻。由于宋军已经抵达城下,失去了蔡水作为屏障,两翼全部暴露在金军铁骑打几下,非常有利拐子马抄掠。单翼防御简单,两翼防御就困难许多,兵马调动难度增添十倍不止。
但是,王秀早有准备,从蔡水逆流而上的一批船只,运载了大量器材,宋军迅速筑起几道防御营寨,结成军阵死战。封元在外围,也不时用马队袭击金军,每次都赶在金军集结时,让他们不得不过早战役展开,无法对宋军两翼实施有力打击。
宣德门外,吴幵、莫儔和范琼三人,在五百精锐女真骑兵护卫下,强行叩开宫门。
莫儔高呼道:“臣等请皇后和监国,出城与官家相会。”
这时,宣德门外聚了上万官吏百姓,还有百余名班直侍卫手中执有器械,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孙傅和统制官吴革面对金军刀斧,亦是一筹莫展。
面对一脸苍白,浑身抖的孙傅,吴革低声埋怨道:“相公能采用末将计策,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原来数日前,他曾谏言如今城外勤王大军正在推进,自己统率数百名死士,护卫监国杀出重围与勤王之师会合,一同南下建立行朝。可惜,孙傅身为托孤大臣,书生意气,不愿让太子如此冒险,想把太子匿藏与民间,以待勤王之师的到来,找了五日竟无一人敢将太子收留。
面对女真人的因为,赵家父子把事做绝了,让人看不到希望,自然没有人下赌注。
此时此刻,孙傅见虏人和叛臣对太子下手,心中又惊怒又后悔,但面对女真骑兵的刀枪,只能敢怒不敢言。
吴幵见军民沉默不语,正南方向杀声震天,越感到事不宜迟,必须当机立断。轻声对范琼说道:“事态不妙,王秀正在攻城,太尉可强令侍卫入宫,咱们速速出城。”
范琼听到南壁传来的擂鼓声,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经过吴幵提醒,立即意识到赶紧办事出城,别横生波折,吼道:“我亲自前去。”
说罢,他和一名金军猛安孛堇商议几句,态度是相当的恭敬,那猛安孛堇招呼百余骑兵下马,驱赶守门班直侍卫,随范琼入宣德门。
“相公,趁监国出来,末将率死士劫走,杀出城门。”吴革尽最后的努力。
孙傅却长长一叹,面如死灰,不言不语。
却说攻城的军令一出,军中立即有百名敢死之士应募,他们卸去重甲,匆匆喝下大碗的壮行美酒,便执械冲了上去。
此时,王秀抵达最前沿,鼓舞将士奋勇向前,强攻为攻城下策,就算拿下城墙,也会损失大量吏士,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哪怕死伤万人,也必须要夺取城门。
有他的亲自上阵,极大鼓舞了士气,宋军吏士无不搏命,前面年的人倒下,后面的人替补上,一个个身披重铠的吏士,向城头急速攀爬,几架攻城云梯也缓缓靠近城垣。
这些攻城云梯很笨重,不可能长距离运输,都是拆成部件,通过蔡水用船运来临时组装。大军攻城仓促,时间很紧迫,根本没有组建太多,临时调拨几台到了南熏门,其余都留在蔡河水门。
但是,这些云梯比简易云梯防御高出太多,一旦抵达城垣,直接放下跳板,吏士可以冲上城头,一次性可投入五六十人,还能陆续从防护通道内上人。
宋军弓弩手在城下不断射弩箭,一排排密集的箭幕,把城头金军射杀不多,但对城内金军形成很大威胁,不断有人被强劲的弩箭射杀。
“妈的,跟老子冲。”王德双目赤红,犹如纯种地兔子,毅然脱去铁甲,一手持斩马刀,一手持旁牌,几乎赤膊上阵。
李长昇同样卸去铠甲,跟在王德后面,向城头冲杀,这些吏士见大将卖命,那个还珍惜生命,一个个被刺激的双眼通红,“嗷嗷”地卸甲冲锋,形成一道人肉洪流。
秦敏却并未冲动,而是四下观察,选择金军被压制的地面,果断地攀上一处正面云梯,快速向上攀登。
不过,箭矢是不长眼的,王秀严禁用火箭或重型抛石机,但床子弩和其他远程投射兵器,把城墙内几乎覆盖,无论是金军吏士还是百姓,无一例外地被成群射杀。无边地腥风血雨,把人刺激的几乎歇斯底里,更多的人像没头苍蝇,惊惶万状地四处乱闯。城头的秩序愈加混乱。
面对混乱不堪情景,金军将帅也没有办法,让他们率军冲锋,那是当仁不让,但守城实在勉强人。
虽然,城头仍旧在抵抗,却毫无章法,乱糟糟一片。
王秀看着一波又一波的箭幕,宋军吏士不断接近城垣,并开始登城,他一阵畅快地大笑,大喝一声:“拿酒来。”
徐中急忙递过了酒壶,他昂天一阵狂饮,扔掉酒壶又拿起鼓槌,意气风地瞥了眼城头。
他之所以抵达开封城就动进攻,就看中金军长于野战,却没有守城经验,这个时候的金军可不是几十年后,一群野蛮的土老帽,才让他下了最大的赌注,一鼓作气拿下南壁,彻底挥宋军的长处。
“给我驾车,我要为全军将士助兴。”
徐中大吃一惊,急忙道:“大人,太危险了。”简直是开玩笑,哪有驾车擂鼓的,这不成了弓箭手的靶子了吗?
“把老子的五方旗带上,我要激励全军士气,壮我赫赫军威。”王秀放声大笑,却带有浓浓酒意。
徐中脸色为难,还带着五方旗,这不是找死嘛!不由地劝道:“大人,弩箭可不长眼,大人干系全军,决不能冒险。”
“滚你娘地。”王秀大怒,一脚把徐中踢开,厉声道:“把大旗给我插上来,卫队有种的跟着,没种的给老子滚蛋。”
徐中脸色变了变,还没等他说话,却听王秀有厉声道:“给我前进。”
御手咽了口唾液,连人家的卫士都被踢翻,自己要不赶紧驾车,脑袋恐怕要搬家,连忙一抖马缰,大喝:“驾。”
两批战马非一般地奔驰,鼓车战车骨碌碌晃扬起灰尘,在城下飞驰而去。
徐中咬咬牙,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厉声道:“有种的上马,他娘地,把五方旗给老子。”
一行卫士,没有一个孬种,他们跟在徐中身后,策马扬起重重地灰尘。
王秀就在城下两百余步来回奔驰,五方旗顺风猎猎飘扬,他抡起沉重的鼓槌,那激昂的战鼓声响彻云霄,充满了激昂的肃杀气势。
徐中不理解,卫士们也不懂,他并不是莽撞更不是不要命。大宋开国武风尚农,大将率队冲锋比比皆是,真宗时代也不乏其人,大宋将士往往能士气振作,以弱克强。可惜知仁宗后,大将渐渐讲究持重,不再靠近前线,激励士气成了一句屁话,全靠金银赏赐让历史卖命。
物资激励非常重要,但精神满足也同样重要,两者的结合能够造就一支虎狼大军,王秀深蕴其中道理。种师中一代名将,四万精锐西军,为何会兵败如山倒?还不是大将靠后,又轻兵冒进能够匮乏,没有金钱赏赐弩手,导致军心涣散。
他要做的就是在许下重赏,自己亲自上前线,二百步内和众吏士同在,感触生死袍泽的机会,把战斗力最大化。
“大人,是制置使大人。”
“大人亲自为我等擂鼓助阵。”
“大人都能亲冒矢石,我们岂能落后,弟兄们冲上去。”
正在凶猛攻城的吏士,纷纷看到鼓车卷着尘沙而来,一个身穿紫袍的男人,正卷起袖子狂擂战鼓,那不是制置使大人吗?战意盎然的宋军吏士,彻底爆出狂热的战意。
没有一位主帅能亲临城下擂鼓,至少他们的军旅生涯中没有!王秀身为十万大军的统帅,却出现在城垣下,让他们顿时感到,他们不是被牺牲的消耗品。
尊严,从来没有过的尊严,从他们自卑的心中冉冉升起,一位进士及第的大帅和他们同在,他们是袍泽,他们同生共死,一切都不用再说了,值得用命去回报。
热血沸腾的吏士,爆出更加高涨的战斗意志,以令人难以至信的勇气,疯狂地向城头凶猛攻击。
此时,王秀却扔下鼓槌,拔出直刀,意气风地大呼道:“拿下东京,与诸君共欢饮。”
徐中扬动五方旗,他和卫士们不断传呼王秀的话,城下一阵狂呼声直冲云霄,兴奋的吏士们再也控制不住燃烧的狂热,不顾生死地向城上攀登。
“哈哈,杀,杀光虏人。”王秀在下缓缓行动的鼓车上,眼看奋勇登城的吏士,知道人心可用,不由地仰面大笑。正当他意气风,心情激荡时,却听徐中的大呼:“大人小心。”一枝箭矢,在烟尘中破开一道流苏,闪电般地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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