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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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献艺
众人齐呼万岁,皇帝简单说了几句后,看向了顾烟寒:“听闻慕远是与顾家姑娘一同进宫的?”
皇帝已年过四旬,“慕远……”两个字,便将功高震主的洛北王划作了自己的后辈。
席慕远起身:“回皇上,正是。”
皇后一笑:“这还真是巧了。洛北王一向忙于军务,今日竟能护送顾家姑娘进宫赴宴?”
皇后不愧是站在宫斗顶峰的女人,她这话看似是长辈的玩笑,却一句话就让顾烟寒成为了全场所有未婚贵女的靶子。
顾烟寒连忙起身解释了一番马车出事的事,表示一切都只是巧合。
皇后抿嘴笑着:“你不要紧张,本宫也是随便问问。你娘与我当年也是好友,她去得早,你有空该时常进宫来陪我说说话才是。”
皇后笑的和蔼可亲,顾烟寒却觉得后背寒,面上还不得不笑着谢恩。一瞬间,她感受到有人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刺来。
忽然,坐在皇帝下一人又问:“听闻顾小姐中了曼陀罗毒,需要灵血参解毒?”
顾烟寒心知这场群芳宴的重头戏来了!
她冲问话的太子一笑:“回太子,前儿个是我受了伤,但并非是曼陀罗毒。如今毒已经解了。”
“哦?不是曼陀罗毒?那皇室宝库的灵血参怎么没了!”太子沈岱宗板着脸又问。他的年纪与席慕远相仿,但一张脸偏向阴柔。
顾烟寒不卑不亢的又道:“太子莫不是怀疑我偷了皇宫宝库的灵血参?太子明鉴!我那日中毒来的迅猛,父亲以为没救,连灵堂都搭起来了!若是存了心要偷灵血参,又怎么会大张旗鼓的搭建灵堂、惹人注意呢?”
太子顿时无言以对,只能看向高座上的皇帝。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道对他的失望。
皇后瞥见躲在暗中的太医摇了摇头后,笑着转移了话题:“别光顾着说话了。这群芳宴都开始了,第一位献艺的贵女是谁?”
“回皇后娘娘,是民女。”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顾烟寒望过去,竟然是本应被她甩在国公府的顾雪珊!
随即又瞥见顾雪珊身旁珠圆玉润的吴王妃,顾烟寒了然。
顾雪珊递给顾烟寒一个高傲炫耀的眼神,皇后有些疑惑的问:“这是哪家的贵女?”
“回皇后娘娘,是顾国公家的二小姐。”一旁的宫女回道。
皇后疑惑:“子鱼有两女儿?”子鱼是顾夫人的闺名。
被问及的顾烟寒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如实道:“这是家中二妹妹,并非母亲所出。”
顾国公至今尚未续弦,尽管顾烟寒已经尽可能说的委婉了,但在场的众人还是都明白了顾雪珊是庶女的身份。
国公府的庶女也比小户人家的嫡女过的好,但关键是在场的都是嫡子嫡女,连皇帝都是嫡子。顾雪珊在这里摆明是自取其辱。
皇后倒是一排老好人做派,笑道:“既然来了,就上前来献艺吧。”
顾雪珊抱琴上前,路过顾烟寒身旁之时,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琴音袅袅,不得不说,顾雪珊在音律上面还是有天赋的,也不枉钱姨娘每年大把银子给她请乐师教习。
一曲终了,几个贵公子带头给顾雪珊鼓了掌。顾雪珊受宠若惊,都忘了给帝后谢礼,就直接朝鼓掌的那几个贵公子福身,生怕晚了。
带她出来的吴王妃见她这般不知轻重,不由得皱眉。
顾雪珊毫不知情,趾高气昂的退场时特地从顾烟寒身旁路过,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哼……”字。
“庶女就是庶女,上不得台面!不知道那几位公子拿她当粉头呢!”坐顾烟寒身旁的一贵女不屑道,“你也是太好脾气了,竟让家里的庶女都爬到头上了!”
女子说话锐利,语气倒是没恶意。
顾烟寒冲她一笑:“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她要是以后嫁的好,也了却父亲的一桩心事。”
随后又是几位贵女献艺,琴棋书画样样都有,而且都不差。
顾烟寒身旁的贵女是忠毅侯秦家的嫡女,名为秦雨涵。她身材虽娇小,但表演的一曲剑舞张弛有力、英姿飒爽,引得一片人叫好。
若是没有意外,今年群芳宴贵女这边的头彩该是她的了。
贵女们分别献艺结束,皇后与几位王妃正在商量谁该得这头彩,忽然听见角落处顾雪珊的声音再次响起。
“娘娘,我姐姐还没有献艺呢!”
正在细品桌上那道油爆香菇用了多少佐料的顾烟寒一愣,真是躺着都中枪。
皇后笑道:“顾国公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感情这般深厚。顾家丫头,你娘当年名动天下,你想来也不差。不知这次准备了什么才艺?”
顾烟寒没来得及回答,顾雪珊抢先道:“娘娘,我姐姐最擅长的是掌上舞。”
此语一出,在座皆惊,就连秦雨涵都好奇的问顾烟寒:“你真的会?”
顾烟寒苦笑。
掌上舞难度极高,别说是她,就连原主都不会!但顾雪珊说她会,她要再说不会就是对帝后不敬!
胸腔之中涌现出一股愤懑与不甘,那是原主的情绪。顾雪珊总是这样在各种场合打压她,以致于顾烟寒蠢笨如猪的名头在京城贵族圈里都传开了。
在座的皇后与王妃们又怎么会没听过,分明就是顺着顾雪珊的话要顾烟寒丢脸!
一想到这里,那股郁结便更深了。
占了她的身子,总该给她正名才是。
顾烟寒站起身来,对皇后笑道:“掌上舞于前朝就已经失传,小女曾在家试图练过,大概是二妹妹误会了。”
“无妨,你就拿你练的来表演一番。”皇后笑道。
“姐姐,你出门的急。舞衣我帮你送来了。”顾雪珊那眼中的幸灾乐祸溢于言表。
在皇后的催促下,顾烟寒只得去更衣。
偏殿里,夏至拿着那舞衣却是一下子叫了出来:“大小姐,这舞衣是破的!针线根本就不结实!”她说着用力一扯,两块淡粉的布块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