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单独的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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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同步率调查表是苏云昨晚安排下去的，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了解目前镇守府55名战斗型舰娘的实时状况。需知同步率这东西并非一成不变，而是受到年龄、心态、环境等各方面因素的影响，不存在什么定值，当需要参考的时候，就只能实时测量。
不过维内托的同步率只有61.2%，还真是有些出乎苏云的预料。
经过了两天的接触，苏云基本已经承认了这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战列舰。除了尚未有机会检验的实战外，她无论在各方面的表现都相当成熟且出色，不但能够将苏云的各项安排极有效率地落实下去，更有着强大的观察能力，许多问题甚至苏云还没出口，就能够举一反三。就拿这份同步率调查表来说，昨天下午，当苏云将维内托喊来时，她就已经清楚地知道苏云的所有安排。
因此，就算明白从海外来的舰娘不会是真正的王牌，可从维内托的表现来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只有刚刚能够启动舰装级别的同步率。
这太低了。
但除此之外，这个数值的同步率、海外舰、连二线都算不上的预备镇守府……
这三者结合起来，貌似又理所当然。
难道是因为年龄的问题？
不可能，29岁的年龄，放在驱逐舰中早已退役，但在战列舰中却是正值青壮，甚至可以说是同步率的巅峰时期。
那性格问题？
也不对，前面就证明了，维内托的性格与处世方式，和“维内托号”的标准模板相当接近，就算有90%以上的同步率，苏云都不会丝毫觉得惊讶。
或者说外貌问题？
29岁看起来跟13岁一样，这个外貌确实很有问题，不过事实早已经证明，舰娘的同步率和她们的外表没有任何联系，舰装核心只注重内在。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苏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干脆不去想了，反正同步率也只是个参考值而已，他现在看到的维内托足以令他满意，这就够了。
于是他将注意力放到其他舰娘身上。
“驱逐舰；睦月级：睦月79.3%，文月74.9%，长月73.4%，菊月73.6%，如月80.1%，夕月79.2%，三日月80.3%，水无月78.2%；吹雪级：吹雪84.7%，白雪73.1%，初雪75.5%，深雪72%，丛云77.6%，绫波81.4%，敷波79.9%，东云78%，白云78.1%……”
一路看下来，苏云很快就总结出一个规律，那就是镇守府原有的23名舰娘，其同步率平均比新加入的舰娘低了好几个百分点，前者的同步率基本位于70%到77%的区间，后者的同步率则几乎都大于77%，但极少有超过80%。这就是预备镇守府和储备镇守府之间的差异了。
简单来说，相比较而言，预备镇守府的舰娘，比储备镇守府起点更高，往上也以此类推。
不过，这里面却有个异类。
苏云的目光盯着表单上的“吹雪”看了许久，在这个名字后面的84.7%同步率，让他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他依稀想起了当初第二次实战演习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的吹雪就告诉苏云，她的同步率从最初的71%上升到了79%，这个跳跃式增长几乎将她拔高了一整个层次。苏云当初想破头也没有头绪，因为是好事所以最终不了了之，而如今仅仅过去没多久，竟然再一次上升了？！
从71%到79%，再从79%到84.7%，虽然看起来总共只是提升了13.7%，但却是质的飞跃。这个同步率已经接近了加入二线镇守府的门槛，至少超越了90%以上的同型号舰娘。
苏云再次浏览了一遍55名舰娘的同步率，最终确定，吹雪的84.7%，当之无愧地排在第一，第二的是轻巡洋舰木曾，同步率83.1%！
这可真是……
令人不安的惊喜。
刚好今天是吹雪和丛云执勤，现在大概还在近海巡航，苏云打算下午找她问个清楚。
至于现在么。
刚好是中午，维内托又拿来了食物，有她那番话在，苏云自然不会浪费舰娘们的心意。
只不过这份心意，消受起来还真是种奇妙的感觉。
苏云用身体力行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份共计20颗的团子大餐果然是大家辛勤劳动的成果，每颗都来自不同舰娘的亲手制作。所选取的馅料也各不相同，豆沙、纳豆、芝麻、咖喱……每颗都蕴含惊喜，有的美味，有的平淡，有的焦糊，有的让苏云眼前一黑，就像生活一样光怪陆离，有喜有悲。感恩戴德地品尝完这份大餐后，苏云觉得自己仿佛阅尽了世间沧桑，参透了许多哲理，灵魂得到了升华。
他看了看旁边同样就餐的伊吹三千代，只见后者满脸享受地微笑着眯眼躺在地上，嘴角还有一些从团子里溢出来的黑色豆沙。
“……”
片刻的沉默。
苏云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用力摇着这姑娘的肩膀，同时大声喝道：“三千代你怎么晕过去了三千代，三千代你快醒醒啊三千代！”
数分钟后……
“咕咚咕咚咕咚！”
伊吹三千代将桶里的水一饮而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心有余悸。
“真是好险，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去世多年的奶奶。”
苏云不禁回想起了短暂的眼前一黑，略有同感：“说起来，那颗豆沙团子究竟是谁做出来的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威力啊！”
伊吹三千代瞪大了眼：“什么啊，我只是被噎住了而已，团子的话大家都做的很棒呢。”
“诶，原来只是噎住么……”
所以那颗让自己眼前一黑的团子到底是谁做的啊！
……
……
虽然对深海警戒状态在两周前就被解除，但镇守府舰娘进行巡逻的工作却被保持了下来，每天都有一支舰队负责三班不间断在近海运动。这种安排，一方面对舰娘进行锻炼，一方面也是对深海监听器械的保护，如果出现深海讯号，可以第一时间进行干涉。
今天是月见节前的最后一班岗，恰好轮到第四水雷舰队执勤，由于镇守府此前只有23名舰娘，第四水雷舰队和其他三支舰队相比少了一人，只有吹雪、丛云、白雪、春雨、若叶五名驱逐舰组成，因此分摊下来的三班倒的巡逻工作更加艰巨些。对此，吹雪并没有过抱怨，而且总是参与两班的轮换，工作时间共计16小时，以保证每一班都有两个人在海上进行巡逻，苏云都看在眼里。
今天吹雪站的便是凌晨4点到晚上八点的岗，苏云曾要求过吹雪休息，自己来代替她一班的，但被她毫无余地的拒绝了，理由是身为提督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下午一点。
在长门的带领下，舰娘们开始在船坞边的空地搭建赏月台，以作为月见节赏月会的场地，这个位置相当精妙，地势开阔，有大海有天空，而且天气晴朗，若夜幕降临时，着实能看到一番美景。作为提督，苏云并没有参与到其中，而是穿戴舰装出海，向吹雪所在的坐标行进。
此时，除了吹雪，在近海进行巡逻的还有村雨，两人并不集体行动，而是各负责半边海域，在辖区内进行巡回。
一阵电流杂音后，通讯频道建立。
“驱逐舰吹雪，收到请回答。”
“是提督吗，我在的！”
“保持原航线，我将在10分钟后与你汇合。”
“是！”
……
苏云径直破水而去，不多时便观测到了一公里外的吹雪。在这样远的距离下，她稚嫩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单薄，令人不禁心生怜爱。
更近些时，吹雪问道：“提督忽然来这里，是有什么命令吗？”
“不错，你来和我单独实战演练一次。”
“……诶诶？！”
虽然苏云隔得太远看不清吹雪的表情变化，但是从通讯屏道里面的声音，他感受到了吹雪的惊诧以及……慌乱？后面那个应该是错觉吧。
不过，总觉得这小姑娘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一样。
说不定就和同步率的变化有关。
总之先测试了再说。
“来，就像以前那样，向我起攻击，把我想象成站在你面前的深海战舰。”苏云对他说道，“和以前不同，这次你将单独面对我，所以必须要拼尽全力，尽可能生存下去。”
“可是，提督，我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数三声就开始，你要么对我起反击，要么大破回港。”
“我、我知道了！”
“那就好，一，二，三，开始！”
苏云话音落下，六座副炮便同时喷薄出了火焰。
这一次齐射，苏云本可以将六座主炮的偏角稍微设置的散一点，致使弹着点分散，覆盖吹雪周围的一整片区域，让她无论怎么样闪避都必然被命中，但他并没有那样做。相反，六座共计12管的副炮极为精确地瞄准了同一个点，即正在半速行驶的吹雪航行轨迹线上的预判点。
一公里的距离，炮弹只需要1.2秒就会抵达。
然而，这一轮射击落空了，在苏云开火的同时，吹雪直接进行了180度的反向转弯，在原地划出了一大片巨浪的同时，止住了前进的趋势，并向后冲去。这轮副炮在吹雪的身后20米炸开了大片水花，虽然声势浩大，但毕竟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果然么，随着同步率提升，反应能力以及舰装的响应性也在提升着。
那么命中能力呢？
“别愣着，还击啊！”
“是！”
在苏云的大声命令下，吹雪终于开始了还击，两座联装主炮爆出了比苏云副炮更猛烈的火焰。
毕竟是12.7毫米口径的驱逐舰主炮，虽然炮口数量较少，但和苏云的10毫米副炮比起来，各方面的威力其实还是要大上一筹。炮弹同样瞬息而至，在苏云的身周爆炸，弹着点虽然不能说完美，但比起当初实战演习时候舰娘们普遍的天女散花，已经算是精准。
很不错。
紧接着，苏云又进行了第二轮射击。和刚才第一轮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进行任何提醒，而且也并非选择所有副炮齐射，而是让六座副炮在5秒内依次轮流开火，当最后一座炮塔射击完毕时，第一座刚好装填完毕，于是便能进行持续不间断的火力压制。
“轰、轰、轰、轰、轰……”
天空中有条不紊地响起了延绵不绝的炮击声。
这些副炮并非乱射，它们的每一炮都像刚才那样，极为精确地瞄准了航行预判点，只要吹雪敢在一秒钟以上保持同样的方向航行，就会被炮弹直接命中。
然而，紧接着，苏云看到了这样一幕：漫天的水花中，吹雪在前进的同时，不断地在水中进行着反复横向滑行，副炮的炮弹落在她的两边，却无一直接命中。
60秒后，苏云停止射击。
“好了，实战演练结束，到我这里来。”
……
看着面前因为剧烈动作而满头大汗，体力消耗明显超出负荷的吹雪，苏云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些规避动作你以前就能做到吗？”
吹雪还在微微喘着气，同时摇了摇头：“以前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啦，因为难度等级实在是太高。我想我大概明白了，提督这次来找我，就是因为我的同步率的问题吧？这件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奇怪了，其实不仅仅是同步率，我觉得我的战斗技巧也比以前强了许多，明明脑袋里只是在想着千万不要被炮弹打中，身体就不自觉地做出了相应的规避动作，就像是本能一样！”
“啊，本能吗……”
“对了，提督，提督也是这样吗？”
“什么？”
“本能啊！”
吹雪的语气有些兴奋，她眼神灼灼地望着苏云。
“提督从来都没在舰娘学院接受过训练的对吧，那次出海也是第一次穿上舰装吧，为什么偏偏能挥出那么强大的实力，独自击败深海舰队呢？”
“恩……大概。”
苏云支吾道，感觉更加奇怪了。
吹雪身上的变化，难道真的和自己有什么关联？而自己的所谓天赋，究竟还有多少，是直到今天都没有被掘出来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