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们打入了敌军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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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抖动……
苏云被舰装的报警声吵醒，但一睁开眼睛，他就吓了一跳。
时间距离自己昏迷前过去了大约20分钟，而舰装的能量由45点降低到了21点，属于重度中破，已经会影响到舰装实力正常挥，根据经验，综合战斗力会打个六折左右。
这已经是相当严峻的情况，看来刚才被漩涡一吸到底，拉扯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过程中舰装的损耗比刚才水雷震爆加起来还要大的多。
错非舰装的保护，现在苏云早已经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苏云晃了晃仍然疼痛的脑袋，坐了起来。
此时，舰装探照灯、雷达、声呐以及舰装引擎，都因为紧急状态而关闭，主副炮组、机枪和鱼雷管也被锁定——舰装正常运作时，护盾力场并非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总要有内外环境的交互，但转入了紧急状态后，这些交互功能便会被全部关闭，转而进入防御模式，以最大程度保证舰装的使用者的人身安全。
所以说，周围黑漆漆的，苏云什么都看不清，就像个瞎子一样。
但他只是轻轻动了动，凭借着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却现自己已经不在水中。
周围全是水流声，而且冰凉刺骨。
苏云撑起了自己的身体，明显感觉到舰装带来的体力略微有些下降，随即，他没有立刻关闭掉应急系统，也没有急着打开探照灯，而是启动了夜视模式。
周围亮起一片绿光。
……
这个地方，似乎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这是一个巨大的望不见边的空洞，上方的石顶约有50米高，苏云所在的位置是空洞的一个角落，他站在一块没有被水淹没的石丘上。周围的地面宛如正在生一场特大洪水，无数碎石、深海植物、动物残尸以及不起眼的污染物缓缓向远处飘去，苏云望向洪水的上游，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他看到了高处的一个巨大的豁口，从豁口之外，更多海水携带着万钧之力，正在汹涌澎湃地流入。
苏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落下的巨石砸穿了原本就不厚的海沟底部，将海水与这个地下空间打通，是以才会产生那道大漩涡。起初，他还以为是由某个怪物在海底鲸吸，所以才导致了那道恐怖的场面，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果然还是太科幻了些，毕竟除了自然界本身外，就算是最大的深海巨怪，也不可能出那么恐怖的声势。
看了看定位仪，现在的苏云确实身处海拔负1800米左右，这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他的猜想。
不过……
虽然在如此深的地下有如此大的空洞实在是不同寻常，令人惊叹，忍不住探索一番，但苏云总感觉自己仿佛越走越远了啊！明明只是跑出来进行个侦察任务，不出意外现在都已经回到镇守府锻炼洗澡处理公务睡觉了，怎么却演变成了如今这个奇异的画风？
唉，事已至此，还是专心寻找生路吧。
苏云对着那道豁口观察了片刻，水流现既没有减弱的趋势，也没有继续加强的趋势，仿佛保持了一个平衡，而再看看周围，海水全向远处流去，水位低得仿佛小溪，想要将这里灌满，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看来原路返回的打算是不用考虑了。
看来没别的路可走，只能顺着水流方向，寻找出口。
侦测显示，这里的空气虽然不怎么新鲜，但至少还算适宜呼吸，这个好消息让苏云松了口气，连忙关掉了气体封闭系统，让外面的空气透进来。接着，他跳入了水中，稳稳站定，而根本不需要打开引擎，周围澎湃的水流便将他快速向下游送去。
十分钟后，坐标仪显示苏云漂出去了1公里，但很可惜，定位系统早已经失效，在海洋地图上，他的位置仍然保持着深入海水时的坐标，已经有很久没有过任何变化。无线接收装置也是一团空白，在这种封闭的地下，即便没有刻意的电磁屏蔽，没有信号也是十分正常的事。
周围的空间越来越大，若不是随处可见连接成条的钟乳石证明这里至少是个成千上万年历史的天然洞穴，苏云恐怕会认为其实是有人刻意将此处挖空。
又过了五分钟，苏云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唔，其实他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感觉到，前方仍是九曲十八弯，忽宽忽窄的洞穴，但如今他那早已深信不疑的直觉告诉他，或许就在下一个拐角处，正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
这种感觉让苏云警惕起来，他离开了最湍急的水流中央，向“岸边”靠拢，缓缓减慢速度，直至完全停了下来，回到了岸上。
他解除了武器锁定。
然后，他轻声而缓慢地继续前进，随时准备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做出反应，进退自如。
150米外，水流迎来了一个大的转折，无数拍打在石壁上的浪花让这里混乱不堪，许多随着水流而来的深海杂物被挂在了拐角的沟壑。而在通道边缘，有着明显的被冲破痕迹，显而易见，这里原本应该是条死路，但当海水冲到这里的时候，巨大的水压硬生生闯开了一条新的道路。
苏云小心翼翼通过了这里，然后顺着“新的道路”望去，终于看到了导致他直觉不安的根源。
那是一个前所未闻的巨大洞穴，仿佛在地底深处形成了一片天空，而在放眼望去至少有数平方公里的开阔地形上，是一座座巨大的、漆黑的、奇形怪状的建筑。只需要一眼，苏云就知道，这些“建筑”绝不是天然形成，也不可能是人类建造而出。
因为，他嗅到了浓厚的熟悉气息。
苏云回忆了下，这种气息，与当他破开深海怪物的身体，直接面对其中的乌黑浆液时，同出一辙。
也就是说——
苏云经历了波折，经历了想法的转变，最终得到的答案，却与他最开始那个荒唐的想法一样。
这是个深海主巢。
没错，深海也是有主巢的，在经过了前段实践的深入了解后，苏云觉得它们与自己记忆中的某游戏种族Zrg有些类似，但并不完全相同。这种诡异的生物以幼体姿态诞生于卵中，生长完成后便成为深海驱逐，然后产生分支，进化成各种不同的高级舰种，而这个生长的过程并不长——一个普通的深海幼体，在条件适宜的情况下，从诞生成长到战列舰级别的庞然大物，只需要短短几年时间，就和种下一棵树差不多。
而一般来说，被运输舰拉去到处产卵的那些深海幼体，其命运大多数都是成为深海杂兵的一员，那些真正的深海主力，就比如上次袭击镇守府的那些WO级和RU级，它们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可不是苏云那天扫荡的海岛上，而是深入海洋地下，专门的深海主巢。
就是眼前的地方……
苏云深深吸了一口气。
但就在他准备感叹吾命休矣的同时，他忽然现一件事。
这个深海主巢，远远看去，阴冷，黑暗，恐怖，但唯独有一点，它太安静了。主巢内壁被洋流冲垮，这里虽大，但也扛不住不断涌入的海水，可是过去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任何深海怪物做出反应，整座建筑群构成的“城市”就仿佛死了一般，暮气沉沉，毫无生机。
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是个被废弃的主巢？
毕竟就算是深海也不能无视能量守恒，它们进化出多大的战舰，就要消耗多大的能量，没有人知道地球上如今的深海主巢究竟有多少个，但光是那些被现的，就已经数之不清。这些主巢，在运营了一段时间后，便会耗尽周围的能量，再也无法进化出新的深海战舰，被弃置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苏云看了看周，现果然即便是岩石都呈现出不健康的色泽，而再联系到外面海沟偶然看到的不知堆积了多久的鱼类尸骨，以及更外面一片欣欣向荣的动植物生机景象，他便大概能够判断出来，这里不但已经被废弃，而且还被废弃了相当的年头。
就像当初的24873号镇守府那样，盛田清刚来的时候，也是杂草丛生……
这个现让苏云意识到，这里未必就是自己的死地。
要去看看么？
苏云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要知道，以上对于深海主巢的认识，完全停留于海军官方提供的内部资料，他可没奢望过自己能这么快亲眼看见。
所以，哪怕只是个废弃品，对苏云而言，也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更何况，自己的直觉，也没有传来后续的危险信号。
苏云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跃入水中，随着川流不息的海水，进入了这片广阔而湿润的地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