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再踏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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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旋涡越来越大,还是环境越来越恶劣?”我连忙追问:“只是个开始,是什么意思?”
“唤雨,你有所不知……”囚石担心地说道:“方才昏天暗地,你可能没现——白星现在再次生了异动,一颗更大的彗星,好像又要飞过来了!”
什么?!我听罢,脑子一片空白,一瞬间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我只是个误打误撞的所谓殿堂级战士,原本想着来恐星撕掉恐王虚伪的面具,将他的独裁统治推翻——可是在面对这种接连的彗星撞星球这种事情,我又能做什么?
我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而已!
可是,在面对这种绝境时——恐王居然没有放弃?他要与天抗争,拯救这个星球?我缓缓地望了望囚石,现此时的他全身因为讲述这些事情而有些微微颤抖。他长叹一声道:“眼下,鱼龙王你回来了,却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如果那枚更大的彗星撞到了恐星……”
囚石的喉头微微动了动:“所以恐王推迟了他法阵开启的时间,如果在那之后,恐星的生态几乎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届时倘若他可以成功复制地球的生态,替换掉濒临崩溃的恐星……”囚石认真地望着我道:“那恐王,当真才是拯救恐星的真神……不是吗?”
我望着囚石认真的眼神,陷入的沉思。
他说得没错,恐王正在做一件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的事情。纵然之前他的方式方法再如何极端、纵然他的所作所为有时看上去也并不是那么单纯。但是眼下,恐王确实成为了整个恐星唯一的精神寄托——倘若囚石分析的状况没错,那么有且只有恐王一人,有希望可以力挽狂澜、扭转乾坤!
如此看来……我这趟回来恐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来添乱的吗?
离烟……离烟……对,我还可以带着离烟,和武刚、碧落一起逃离恐星!潜入恐城,找到恐王的星际之门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而恐星目前状况如此惨烈,只要恐王可以成功拯救恐星,那么给我们所有人开个绿灯,让我们回地球,应该……也不是一件难事吧!
我的脑子越想越乱,阵阵无助感无情地向我袭来。我缓缓地蹲下身去,左拳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该死!我太没用了!恐星眼下的状况,完全陷入了冰点,而我居然无计可施,等着看那个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恐王拯救世界……
慢慢地,一只有力的大手缓缓地放在了我的左肩上。我抬头望去,囚石蹲在我身边紧锁双眉,但眼神依旧刚毅地对我点了点头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希望。你现在的这个状态,我前阵子也有,坐以待毙的感觉确实不好。”囚石起身,缓步踱回自己的椅边,轻轻坐下,然后远远地望了望我,又看了看许久未说话的美颌龙王童火,然后静静地搓起了自己的手指头。
我轻轻地瞥了一眼童火,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现我在盯着他,忽地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他们……为什么感觉有些反常呢?莫不是还有什么尚未道明的玄机?
我揉了揉眼睛,走到霸王龙王囚石身边,对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唤雨,你这是做什么?”囚石连忙过来扶住我的胳膊:“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你大可直说!”
“霸王龙王……”我顺着直起身子作揖道:“应该是您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兄弟一场,还请明示啊!”
当我见到囚石的眼神中忽然透露出一丝希望后,就更加确定我的猜测没有错。却也在此时,霸王龙王囚石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我说道:“虽然唤雨和过去不太一样了,但依旧是那么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囚大哥……”我改口道:“现如今恐星已经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危机,倘若彗星直接撕碎了恐星,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殿堂级战士,也不会有任何的龙王存在。所以今天我认你这个大哥,倘若我可以做什么事情,有可能给大家带来希望,那么即便再如何凶险,我也绝对会试一试的!”
囚石听罢,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而是用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敲着座椅的扶手,半晌他起身,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却也是我让童火把你请回混沌界最重要的原因——来,坐,我们慢慢聊。”
但见他单手轻轻一挥,一把椅子便从墙角飞到了我身边。囚石即便没有了龙魂之石,与自己的魂器依旧可以如此默契的互动,委实令人叹服。不想与囚石刚坐下,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白星异象之时,恐星崩坏之日。”
“没错,这话是我说的。”我连忙应道,要说此事还是在地球上时,和听风阿祖他们喝酒时听来的。如此看来,这个事情我也曾经和霸王龙王囚石说过。
囚石点了点头道:“这个事情,你曾经是用什么方法看到的,你还记得吗?”
我被他这一问弄得有些语塞,只能尴尬地答道:“不记得了……怎么?此事现已生,难道还有什么转机吗?”
囚石在听说我不记得时,眼中闪烁出了一丝失望的神情。但是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端坐了一番然后告诉我:“这个事情,你后来还单独找过我,说你有办法拯救恐星!”
什么?我有办法?我瞪大了眼睛望了望囚石道:“我有什么办法?如果当时告诉过你,可不可以再和我说一下?”
囚石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说你需要准备一下,等‘功力’再精进一些了,再和我说。可惜……”囚石望了望我,没再说话。
我有办法拯救恐星?而且还是和功力有关?这该作何解释呢?
“所以你只丢下了一半的话,却让我现在觉得——这可能是我们除了依赖恐王法阵之外,唯一的希望。”囚石想了想继续说道:“所以我更加觉得,唤醒你的记忆,现阶段也许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唤醒的我记忆……这个事情,从我第一次造访恐星开始,就一直纠缠至今。而正如我之前和听风所说,除了后来生的事情以及道听途说之外,其余所有关于之前生的事情,我都完全如一个局外人一般全然不知情!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我的记忆近乎完全丧失呢?按照更早的时候听风所说,我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之后,再被听风唤醒回到地球之后,似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所以如果真的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定是“之前的那个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候,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所有问题的矛头,又最终指向了恐王——他一定知道这其中真正的原委。他可以未卜先知地安排听风去地球监控我,就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此事,八成与恐王多少有些关系。”我沉吟道:“我一定还得找个机会单独见恐王一面,把很多事情搞清楚才行!”
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囚石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道:“这其中也定然是有猫腻的,因为恐王……似乎也算出来你还会回来。”
“恐王算出我会回地球?”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虽然你回到了地球。”一直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童火忽然开口:“但是自你走后的第二天,恐王就开始在恐星全面通缉你!”
什么?我成通缉犯了?
“我的美颌龙探子们提供的消息,一定是非常可靠的。”童火说得不紧不慢:“你的画像已经遍布了整个恐星,就连霸王海都张贴在目。所以鱼龙王——你可得小心谨慎,你这次对话恐王的路,可不好走啊……”
“大不了,我直接被他们抓走算了!”我怒道:“反正在见到那家伙之后,他也一定得当面给我个交代!”
我忽然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正欲得意,我却从童火的那张有些尴尬的脸上读出了一丝别的信号。
童火挤了挤眼睛,然后轻声说道:“恐王下的,是格杀令——任何现鱼龙王唤雨的阵营,就地正法,未来可以独占一块封地……”
“我靠!”我终于忍不住爆粗,这恐王绝对有问题——但是他越是如此对我赶尽杀绝,就越足以证明他的内心非常忌惮我!如此说来,一切的美好故事或许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面,而任何眼前的绝境,或许也都有翻盘的机会!
我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阵得右肩生疼,童火连忙扶了我一把道:“鱼龙王此刻千万不要冲动,任何行动还请三思而后行啊!”
我对童火点了点头,然后忽然眼前一亮道:“诶?你不是……可以把我直接送到恐城吗?”
童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自从那日我们大闹恐星台之后,恐王已经在布下法阵的同时,对整个怒江以北缚上了法力的结界,我居然无法自由穿行。目前可以把你送到怒江沿岸,已经是我能力的极限了……”
果然,屋漏偏逢连阴雨,完全没有任何捷径可寻。
我顿了顿,望了囚石一眼,然后又回望了一眼童火道:“现如今,禽龙王溟涛近况如何?我想先去寻他帮我治疗肩伤。”
“嗯,禽龙王虽然也安排了兵力镇守法阵,但是他本人一直在禽龙岭。我可以送你到那附近。”童火点头,似是认同了我第一步计划。
“溟涛一生光明磊落,而且懂得大是大非。”囚石也跟着点头赞许道:“他一定不会对你难,可以作为最先投靠的对象。”
于是,我便也没再多耽搁。童火猛地运起龙魂之力,一瞬间便从空气中撕开了一个裂口。囚石对拱手道:“唤雨,保重!恐星,靠你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顺着童火的撕开的口子钻了过去……
下一秒,我已经落在了一处水洼边。此处没有怒江沿岸的那股风沙,但是风依旧很大,漫天昏黄的空气令人窒息,白星也仍然显得很模糊。
好在禽龙王溟涛的龙魂之力强大,他们世代以润泽万物的治疗术为依托。所以此处仍然可见大量绿色植物,算是令人内心稍觉安宁。
不远处,一个小村庄静静地趴在蜿蜒的山路边,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觉。我正想运起龙魂之力奔过去,忽然想起之前囚石他们的交代,于是瞬间隐去了自己的龙魂之气,选择步行前往。
祈祷一切顺利,另外……在隐去龙魂之气后,找寻武刚的踪迹便也难度加倍了。
……
伴随着我距离小山村越来越近时,忽然见到村门口的看板上贴着一张画像。那画像不是我又是谁?!好在四下没人,我见画像下还有一行小字,上面写着:
鱼龙王唤雨,心怀不轨、以下犯上,阻恐王千秋大计,祸恐星黎民福祉,罪可当诛!今全球通缉,凡提供情报者,赠原生恐龙任选十头;凡提头来见者,赐原生恐龙任选百头!待恐王复兴大计成功后,另有封将拜相之赏……
我去,我现在是被加入了豪华通缉套餐啊!连奖励都分三六九等了!
没等我看完,但见身后忽然传来阵阵马蹄声。我连忙从路边一个巨树上揪下来一片叶子挡住了嘴巴,随即回过头去。
原来是一群日常巡逻的官兵……我见不远处村落内稀稀拉拉的还有几个遛弯的村民,连忙快走几步融入人群,避过了这轮走马观花一般的巡检。
混入村落后,我忽然觉得脸颊处奇痒难当,甚至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于是赶紧找了个墙角蹲下,将树叶拿下伸手一摸,瞬间心凉半截——我的脸庞和下巴竟然生出了好多疙瘩,摸上去麻麻赖赖的,令人毛孔瞬间放大!
我气得将树叶撕得稀碎——我也太点背、太不小心了!这禽龙岭一代各种毒花毒草遍地都是,我怎么就神经大条到忽略了这一点呢?
正当我疯狂地挠着下巴,几近忘我之时。忽然背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更让我崩溃的是,马蹄声在我的身后陡然停下了!
“喂!那个人!”有人呵斥道:“好像没见过呢?快点!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