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温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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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爷，您怎地来了？可用了午膳？”弄雪做好下人的本分，替凤玉璇招呼起来。

莫子君自如地坐到了凤玉璇旁边的椅子上，摆了摆手道：“已经用了午膳，所以四处走走，看见你这院子，就过来了。”

弄雪瞧着莫子君自然的神情，心中腹诽，随便走走就走到她们院子来了？一定是故意有目的地来咱们院子的。

弄雪猜地的确没错，莫子君是有目的地来她们院子的，只是目的只是在宋家无聊了一上午，所以向来见见凤玉璇。

“莫少爷，奴婢去再拿点点心和茶水来。”弄雪笑着出去了，开玩笑，她还是支持小姐和莫公子。而且，莫公子愿意来看小姐，对小姐好些，哪怕让小姐开心开心也好，她就别当电灯泡了。

这也正合莫子君的意思。

他的目光停留在凤玉璇的脸上，经过这两个月，她的肚子越地大起来了，身子也越圆润了起来，不过，凤玉璇以前就偏瘦，这一下，倒是显得丰腴可爱，全身都散着温柔的母性气息。这也让莫子君真正感受到，他有了一个孩子，他已经成为了一个父亲，准备迎接即将出世的孩子。

莫子君的目光让凤玉璇觉得有些不自在，至少，他已经很少用这样温柔亲切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方才我在门外听见你在念《千字文》。”莫子君温声道，似乎怕惊扰了她和宝宝。

凤玉璇有些受宠若惊，依旧点头回复：“嗯，让弄雪去外面买了些启蒙读物，念给宝宝听，提早受些熏陶，这样对孩子好。”

莫子君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她说地也有道理，“这倒是新鲜，我可以试试吗？”

莫子君对于孩子还很是新奇，尤其是自己的孩子，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凤玉璇微微点头，他是孩子的爹，自然是可以的，这种亲子教育，她也是乐见其成。

莫子君缓缓伸出手，甚至有些抖，对那脆弱的，装着一个新生的小生命的肚子，他有些胆怯起来，虽然很高兴，但是又像是近乡情更怯的情绪，不知所措。温热的大手轻轻落在的突起的小腹上，虽然无法感受到其中的生命脉动，可莫子君还是觉得很兴奋，那种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或许，对于他整个人生来说，都是第一次。

凤玉璇瞧着莫子君变幻莫测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触碰，心中也不禁软了起来，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呢，就像是，以前。

她不由得神色一黯，过去的太多东西装满了她的回忆，让她很难不想起来，而且，眼前这个人，就是过去的那个人，只是，真的是物是人非。但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她已经做下了自己的决定，决定放手，现在的他，能够给予她这样的温柔，她就很满足了。

“天地之杂也，天玄而地黄。”莫子君对着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轻轻念着，这种对话，虽然得不到回应，可他还是忍不住欣喜，怎么说呢，做父母的，在胎教的时候，不管孩子到底有没有听，他们都固执地在脑袋里想象出孩子的形象来，然后就满足了自己与孩子交流的欲望。

凤玉璇偷偷觑着莫子君的神色，唇边不由得泛起一丝微笑，这一刻，真的觉得很幸福呢。

不知不觉中，下午胎教的职责就交给了莫子君，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小心地对着肚子，凤玉璇只静静地瞧着他，眼中的深情满地几乎要溢出来，只是同时，又存有未雨绸缪的哀伤。

他们中间，依旧横隔着无法跨越的的隔阂。

比如，宋娉婷。

凤玉璇是不知道莫子君是怎么想的，但她是知道，让莫子君为了他退婚兵部尚书的千金是不可能的事情，完全不懂朝廷政治的她觉得这个答案是毫无疑问地，所以，她也不知道因为冷寒的劝说，莫子君已经能够在徘徊了。

可是，徘徊又有什么用，莫子君依旧未做出决定，既然没有做出决定，在那之前，结果都是一样的，还不如不告诉凤玉璇，至少不会有了希望又失望，让她一心一意走了就好。从此，就真的是陌路人了，那位宋千金也能为他生育子女，不差她一个。

午后静悄悄，屋中盘旋着温馨和宁静，可这只是表现，不代表平静之下的情感暗涌。

幸福的时间总是过地很快，凤玉璇收回思绪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晚上便留在你这儿用晚膳吧。”莫子君依依不舍瞧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实在是享受初为人父的感受，竟和孩子说了一天都不知疲倦。

凤玉璇瞧着他高兴的模样，也点头欣然应允了。

这样的日子，能过几天就过几天吧。

晚上，莫子君留在凤玉璇这儿用了晚膳，两人又是说了一阵子的话，临到歇息侍剑，莫子君才依依不舍离开，甚至完全忘记了今日思考的重要问题。

“你也早些休息，今天定也是累着了。”送别到院前，莫子君忽然拉起了她手，温声叮嘱道。昏暗中，他的黑瞳中却泛着亮光，笑意盈盈地瞧着她，让凤玉璇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