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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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这话，这明显是给我当成脑有病那一伙的了。
叶子听着我的声音，走到我身边道：“柱子哥哥，我怎么回去呢？”
其实以她的眼睛，加上肩膀上现在人多装死的鹦鹉，别说回家，就是去美国都去了——叶子可能不太懂英语，但小q足够和纽约的流浪狗交流了。
不过这时候可怜的模样一出，林曦毕竟和我们有交情，在真相暴露之前，我们是她的救命恩人。
“小妹妹，别害怕，一会我送你回去。”
我咳嗽一声道：“叶子，你先回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儿一早我就回去了。明天早晨给我买煎饼果子的时候多加个鸡蛋，我补一补。”
叶子噗嗤一笑，知道我在胡扯，那就没什么事，走到我身边，想要跟我说什么。
我小声道：“你不走还等什么呢？等着下面让你结账呢？把那茶壶顺走，麻痹的破铁观音要我398，坑爹呢这是。”
叶子知道我是在逗她玩，怕她担心，冲我点点头。
林曦带着叶子先走了，我和几个男的站在一起，女的站在另一边，防止串供。
不一会的功夫，外面警笛声大振，开车的那人我也认识，就是当初在步行街和林曦一起的那警察。
这时候见了我也是一笑，道：“呦呵，上回没捞着坐警车，这回坐上了。”
他这一说不要紧，人群里立刻有人给我认出来了，一人小声道：“你不是那个装猫脸老太的动物保护组织的王铁柱吗？”
“哎？柱子哥？是你？”这是跟许三混的一个小混子，今天估计是来这玩，结果被抓了。
旁边那警察脸都黑了道：“哎哎哎，干什么呢？这是让你们在这攀交情呢？”
林曦也皱着眉，走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点着我的额头道：“行啊，王铁柱，名人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在这圈子里很有名嘛”
什么圈啊！这不是冤枉我吗？我索性也不说话，把头一低，偷眼瞄着另一辆车上的女人。
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个，以这个地方的实力，技师怎么也得三位数，可能是剩下的人没在。我心说这几天来大姨妈的运气好，要不这也得进去蹲两天！
不过这几个人中身上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那脏东西应该不在这里。
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那个脏东西，今天的事也算是帮了我一把，我抓紧时间记下了那几个技师的模样，下次再来的话，遇到他们直接换人就行。
跟罐头似的塞进车里，晃荡了一路到了派出所，直接给我扔一个屋里。
这种事最多也就蹲拘留，罚的钱，不过从旁边人的神态上，我一眼就看出哪些人是结婚了的，哪些人是没结婚的。
具体表现就是结婚的一个个愁眉苦脸，没结婚的嬉皮笑脸。
还有一个在那嘿嘿直笑的，都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准备离婚的。
我反正是心里一点不担心这事，只是今天这一次精神文明建设的突击检查一来，不用说半个月之内那地方是开不了了，这不扯淡吗？我上哪去找人去？
靠着暖气片迷糊了一会，有人拍了我一下肩膀，给我送到一个单间里。
姓名性别工作单位之类的话问完，询问我的男警察听完我说去聊人生的事，嘿嘿笑了一下道：“别扯淡了，撒谎没用。你还没结婚，也就罚款拘留的事。再说你扯淡能不能扯的圆一点？”
这时候林曦推门进来，手里拿个张纸，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又看了我几眼，终于问道：“你真是去聊人生谈理想的？”
“哪还有假？我俩也就谈了谈文学，讨论了一下《安娜卡列尼娜》中的悲剧，以及拜伦的《唐璜》长诗。正准备聊聊黑格尔和康德哲学的区别的时候，你们就进去了。”
那男警察正在那喝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赶紧接过林曦的那张纸看了一眼，一拍桌子，想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来了句：“有钱烧的吧？一个钟498去那聊天？”
那张纸上肯定就是那个技师的话，反正我俩是没时间去对口供。
林曦倒是习以为常了，我就没办过什么正常人该干的事，倒是那个男警察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了我一眼，实在没什么话可说，只好冲我摆摆手道：“把字签了，走吧。”
我活动了一下手脚，林曦冲我做了个道歉的手势，小声道：“今晚上我得加班，要不就开车送你回去了。你也是，想找人聊天去哪不行你去那种地方？”
“省钱啊。你要随便找个本科生，等能聊人生理想的时候，那得多久了？现在两个人出去吃顿饭少了二百块钱你也拿不出手啊。”
我这可不是瞎说，相亲什么的能不能撑到聊人生那一步不说，第一次见面总得吃饭吧？总得跟派出所审犯人似得问问家庭情况吧？498很多吗？随便去个咖啡厅什么的就没了好吗？
林曦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几个啊。行了，你先回去吧，这周末我请你们吃饭，约好了啊，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出了门，到我屋里那个技师正在门口坐着呢，看我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哎妈呀大哥，啥也不说了。得亏了你啊，要不然这不完犊子了吗？”
一股浓浓的苞米茬子口音，我心说你还挺多才多艺呢。
“大哥，你让我怎么报答你呢？我跟你说，俺妈心脏真不好，这要是我真上电视了，我可怎么回家啊？早就有人跟我说让我别在家里干这个，要干这个就去远地方儿，我后悔没听啊。”
“要不大哥你给我留个电话？我以后想报答你。你就是我命中福星啊，要不然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不过大哥你口味奇特，要是别人我就用身子报答了，到你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了。大哥你以后要是想找人聊文学啥的，直接找我就行，上钟的钱我出。”
我也笑了，耸耸肩道：“你这给我拔的太高，弄得我都不得不装一把正人君子了。得了，留个电话吧，你叫啥名？”
“刘丽娟。”
互相留了电话，刘丽娟看了看表道：“大哥，我先送你回去呗？”
我看了看她穿的旗袍，那种地方的技师不允许穿有兜的衣服，防止私收小费什么的。
她脸上一红道：“我打个电话让姐妹儿来接我。”
她这么一说，我猛然想到个事，问道：“你们那干你这行的技师有多少？”
“六十多个吧，剩下的都是清水的。”
“那这样吧，我也不瞒你，我今天去你们那实际上是找人的。明天晚上你帮大哥个忙，把除了今天抓走的这些姐妹儿都叫出来，一起吃个饭。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可能吃的简单点……”
“哪能让大哥掏钱呢？明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说完又看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找谁？是不是嫂子背着你去干这了？”
我苦着脸道：“你真是有想象力啊，我头上怎么这么绿？”
她见我没生气，拿小拳头点了我一下，幽幽道：“大哥，其实真的挺感谢你的。你今天在那和我闲扯的时候，我就觉得心里挺愿意和你说话的，从没人和我说那些话，有时候遇到个觉得不错的，也就是大方点，可从没说让我干点正经营生。”
说到这，眼圈真的一红，干这一行也确实不容易。
“打住吧，你这是准备拍现实版的《海口盛宴》啊？”
我知道她是不在乎称呼的，也就肆无忌惮。
等了一会对面开过来一辆n宝马，直接给我送到家门口。
下车的时候，我又嘱咐了一遍明天晚上的事。
“放心吧大哥，明天肯定还不能开业，明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我打了个响指道：“那就说好了，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啥不能用钱解决的事，找我。”
开车的那女人把口香糖往车窗外一吐，骂道：“草，这世上还特么有用钱解决不了的事？”
刘丽娟白了对方一眼，我挥挥手进了楼道，心说头长见识短，这世上用钱解决不了的事多了去了。
到了家门口，叶子早早听到我的声音，赶紧把门打开。
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亏得她还没睡，肩膀上那鹦鹉已经瞌睡的快掉下来了。
“去睡吧，我没事。”
“嗯，你也早点睡。”
道了晚安，我打开卧室的门，那套茶壶还真让叶子拿回来了，放在桌子上。
陈光在那睡的正香，叶子给他盖好的被子。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仿佛一天奔波所带来的疲惫都化为了乌有。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