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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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澄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大胆的把门帘撩起走了进去。她感慨鬼屋门上的一句话:“不害怕,就来试试!”
吴月绮和周茉跟着范澄澄后面,林度言在四人中奇异的成了队长。
屋子很黑,看不清路。范澄澄的眼睛只敢瞅着林度言的后背,从广东回来她还没有认真的观察林度言。似乎林度言的头短了些,色也染了回来。
“啊……”
“啊!”
“啊!”
……
第一个声音是不知名的物体出来的。后面两个声音分别是周茉和范澄澄的。
再一看,范澄澄死死的抱着林度言的后背,手放在他的腰间,脸贴的紧紧的。周茉则是不合风景的抱着吴月绮,还是甩都甩不到的后背拥抱。
吴月绮哆嗦了两下。“她……她在那……在窗户外面。”
范澄澄不知道吴月绮所指窗户是哪,她闭着眼睛,双手交叉的抱着林度言。
“害怕了?”林度言几乎是用温柔不生气的语气和范澄澄交流。
范澄澄说不出话,幼稚的在男人后背扎着头。
林度言腾出一只手,拂开额前的刘海。手复又抱住范澄澄。“抱紧我,带你出去。”
“嗯。”范澄澄简短的回应着。
十几分钟的鬼屋之行,范澄澄耳边听到的全是恐怖的哭嚎和周茉的尖叫。她不想抱林度言,但却不得不抱着他。鬼屋里加了低温空调,范澄澄冷僵的手指刚松开林度言,他复会把手后背,捂住范澄澄的手掌。
四个人走着,等待那破晓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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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周茉深吸了几口气,拍了拍胸口。
范澄澄嘴唇惨白。
林度言亲密的靠近范澄澄的耳旁。“以后这种活动更应该带上我。”
范澄澄抬头丢给林度言一个大白眼。却不得不承认,林度言让她很安心
虽然是很小的安心,很容易忘记的感觉。可是却像炽热的火星一样,让范澄澄思绪跳跃就会火热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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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后的某一天,范澄澄租用的廉租房停水。恰好她又是例假来潮,不能沾凉水,范澄澄便和王佳商量着,晚上去学校寝室洗澡。
范澄澄在厕所刚脱掉毛衣,王佳便推门进来。
王佳眼睛都看直了。“哇塞,范澄澄你身材真好!”
“你别看我。”范澄澄紧张的把厕所门拉上,迅速脱光衣服、别好头后。整个人脸红心跳的对着热水浴头冲澡,几分钟后再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
学校的寝室是八人大寝,上下床铺。范澄澄出来的时候,里面剩着王佳和刘莉两个人
范澄澄随便找了一个下铺坐下,把别在毛巾里的头放下来。“就你们两个人?其他人呢?”边问边往身上套毛衣。
王佳靠着床的铁栏看书。“在教室学习呢!没有十二点不会回来。”
“噢~”范澄澄提着鞋子穿起来。
王佳把被子一踢,书本一摊,整个人趴在床上写字。范澄澄穿戴整齐后,没有立刻走,眼睛四处乱望。
“老范?你和张泽音分手了?”王佳翻身坐好。
范澄澄一惊。“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你们不是一直没说话吗?”刘莉忽然开了口。
范澄澄更是惊讶了,刘莉和吴月绮一样,和自己有距离的同学。定义再深点,就是仅仅认识的关系。不过刘莉比吴月绮的成绩好些,人也文静。
范澄澄轻咳了两声,冷静回答刘莉的问题。“还有六十天高考能说什么?”
王佳:“你和林度言在谈?”
“什么啊!没有……”范澄澄摆摆手。“没有。”
“班上人都传疯了,还说没有?”王佳不经意的说。
“谁传的?”范澄澄真想一锤子打死那个人。她下意识的往门的方向退,意图解释不清的时候立即逃走。
范澄澄:“别想多,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当时他让你给他买面包,我就现不对劲了。”王佳恍然大悟道:“果然真是如此。”
范澄澄无奈。“你都和他坐过同桌了,应该知道他的脾气。”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脾气,才会笃定认为你俩有戏。”王佳颇有自信的说。
“我和他有戏?那张泽音怎么办?”
王佳把布制文具盒从书包里抽出来,倒光里面所有的东西。最后她选出钢笔和铅笔,啪地一声把铅笔扔在床上。“爱情价更高,当然是抛弃了。”
范澄澄抽了抽嘴角。“我记得那句话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吧?再说我的事还扯不上生命两字吧?”
“哈哈……”刘莉忍不住的被范澄澄和王佳的对话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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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澄澄就感冒了。
如果是原来她会请假回家,可现在家里人都不在。她回不回没什么区别,但范澄澄还是通知了李明艳。
李明艳接到电话就一直很兴奋的对范澄澄说陈肖德的生意做得多好多好,她存了多少留给女儿上大学的钱等等。
范澄澄好不容易打断她了,李明艳先是没说话,然后解释自己现在暂时回不了武汉,她让范澄澄打针吃药,等到高考临近时她就会回去陪着范澄澄。
范澄澄挂了电话后,转瞬有些心酸。
范澄澄去找赵华请假,严厉的班主任只准许她半天假。范澄澄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真想一脚踹在办公门上。
高三的学生身子就是铁打的吗?想到早上通电话的时候李明艳把钱看得比自己重,范澄澄好想赌气不上大学了。
她不上了!不上了!行了吧!
范澄澄在校门口找了一家私人诊所,医生是个男人。初春的季节看病的人很多,沙坐着的小孩子哭叫不停。范澄澄吸了吸鼻子,尽力不让鼻涕流出来。
男医生四处瞅了瞅,让范澄澄坐在靠近门口的凳子上。她的眼神平静,没抱怨什么。应该是没什么力气和精力抱怨了,今天所有的人都在欺负她。
总结如上。
范澄澄的吊瓶从下午五点一直挂到八点。
春日整个黑下来连黄昏都没有。范澄澄呆呆的看着对面老人一针一线在鞋垫上刺上好看的花纹。一眨眼,扭头现诊所内没多少人。
“外面有些冷,你坐里面吧?”男医生走过来扶了扶范澄澄身边铁架上的小半瓶点滴。
范澄澄摇摇头,似乎鼻子不是很难受了。但她还是不想动,闷闷的握紧了手 。“嘶——”针孔在肉里真切的感受到痛了。
“医生,我还有多久可以走?”
“大概半小时吧,给你一次性打了三瓶,明天不用再来了。一会给你开点药。”
“谢谢医生。”范澄澄笑容灿烂。
范澄澄转头继续盯着对面,卖鞋垫的老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几个店面开始相继收拾着货物,范澄澄轻叹了一口气。明天离高考又近了一步。
她轻轻闭上眼睛小憩。
过了一会儿。
滴滴……收到一条短信。
范澄澄霍地睁开眼,费力的用空闲的左手掏出翻盖手机。飞快的用手机抵在下巴,腾地把手机盖翻开。
——过得好吗?我想你了。
范澄澄心里空空荡荡的。她按了拨动键,朝短信的人打了电话。
几秒后,电话接通。
范澄澄:“请问你是……”
“我想你了。”电话里的声音过滤了冰冷和残酷,听起来十分爱恋,甚至低声下气。
范澄澄硬生生打了一个寒战。
大风从远方忽然吹过来,范澄澄拳头收紧。
“何冰清?”
“我想你了。”那方的人语气像是迷惑,又像是经过岁月的思念传达。她没有否定范澄澄的猜测,重复了一遍第一句话。
当初在小学,她和何冰清迟到,同时被老师点名批评。自办公室出来后,范澄澄和何冰清就成了朋友。
初中后何冰清早恋,范澄澄是知道的。纵使何冰清的目光注视那个男生更多,她都闷不吭声。有人劝范澄澄早点和何冰清绝交,何冰清不再是单纯的何冰清了。
她和混混在一起、同时和三个男生谈恋爱、喜欢烟熏妆、教范澄澄喝酒……
范澄澄淡淡的笑:“我不会的,不会和她绝交的。”
点滴完全打完了,女孩的血在针管里开始回流。她一点不觉得痛,左手慢慢垂下来。
足足愣了五秒之久,范澄澄啪嗒挂了电话。
男医生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瞥见范澄澄头顶上的吊瓶泛起少量的红色。“你点滴都打完了,姑娘。”再看看范澄澄手上紧捏的手机,男医生嘴角有些微微的无奈。
范澄澄“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男医生拿了卫生铁盘,上面有几团沾了酒精的棉球。白衣大褂上黏着几段粘贴布带,男医生嘶的一下把针头拔了出来,血跟着冒了出来。
范澄澄疼的哼了一声,男医生拿着棉球压着范澄澄的出血处。范澄澄抿着嘴紧压着手背,医生腾开手哗啦几下把范澄澄用过的医具扯下来,然后扔进收银台旁边的一个小纸箱。
“打针的时候不要玩手机,你看你流了多少血?”男医生不冷不热的提醒道。
“一共七十。”
范澄澄单手掏出钱,脸色淡漠的出了诊所。
热乎的脸迎着夜风,范澄澄嗓子痒痒的想咳嗽几声。进了校门后,教学楼里透出白色的灯光。站在底下的范澄澄一动不动的再次接到一个电话。
和原先一样,重复着同一句话。“澄澄,我想你了。”
范澄澄凝视着脚上的帆布鞋,沉声说道:“我看你疯了,我们早就不是朋友了,你忘了吗?是不是让我狠狠的把你吼一顿,你才能清醒?还是像当年一样我把你男朋友抢走?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把你男朋友抢走的吗?”
“你不要打电话了,明天我就会换电话号码。”范澄澄歇斯底里的吼完,觉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教学楼外的范澄澄迎着徐徐的冷风。那方的人并没有挂电话,她安静的听范澄澄骂完。
女孩手背青疼,上面的棉球早就不知丢到哪去了。小小的针孔渗出血液,顺着指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