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要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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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白雨霏苦着张脸，“我刚刚看到好几个人都拍了视频，你赶紧想想办法去啊。”
秦笑阳说道：“想什么办法？让他们传去，医患关系本就是热门，先让人骂，等他们骂爽了，我再让几个大V带图把这个话题捞起来，到时候让护士姐姐们也趁机去把今天的事情复述一下，来个大反转，让那些键盘侠怎么骂的怎么吃回去，等于免费请了两批水军，谁划算？”
“我真该庆幸，秦雅风不是你亲妹妹，和你关系也并没有那么亲近。”白雨霏后怕地说道，“不然我肯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白雨霏这会儿突然意识到，或许秦笑阳这种笑面虎才是最可怕的。
“想太多了你，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下狠手的。”秦笑阳温柔地说了一句，又当着白雨霏的面儿帮她联系了律师，两人联合着开始准备庄缙的案子。
昨晚秦雅风的那几张照片在秦笑阳的帮助下已经被顶上了热搜，虽然只挂了两个小时，但热度和效应已经足够了，出轨和小三儿可是近几年的大热话题，加上白雨霏本来就有些名气，眼下被欺负的这么惨，同情和愤慨的声音远远高过质疑。
秦笑阳专门找了个营销团队，通稿写了不下十篇，有真有假，完全将庄缙塑造成了一个不学无术还吃软饭的猥琐渣男。
其实也不怪秦笑阳诋毁他，家鲜集团是个做食用调料的大众品牌，本来挺不错的，但在庄缙接手以后，毫无建树不说，经营情况反而一年不如一年，几乎等于坐吃山空。加上庄缙的花边新闻确实很多，这下全成了把柄和罪证。
有了水军的引导，评论几乎一边倒地询问庄缙这种情节要判几年，因为白雨霏脖子上被掐过的青紫痕迹十分的明显，想掩饰都掩饰不了，所以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家庭矛盾，而是故意杀人！
庄缙的微博早已经被攻陷了，但他本身在看守所里，再着急也只能忍着，找的律师也再三推辞，不愿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子。
好不容易有人接手，结果还借着现在的舆论风向朝他狮子大开口。
“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绝对不能吃这个闷亏！”庄缙穿着看守所荧黄色的马甲，头乱糟糟的，胡茬都冒出来了，见律师面露为难，吁了口不耐烦的气，掀着眼皮睨他，“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没想杀她！”
律师如愿敲到一笔横财，自然朝他卖乖，并不评价他这古怪的话，只是说道：“现在网络这边对您的评价是不太高，但您这情节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就那样，我这边会先给您按照家庭矛盾的方向处理，尽量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样最好。”庄缙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朝律师道，“等会儿你代我向秦雅风捎句话，让她给我长点脑子——如果不是她，老子也落不到今天这地步！”
律师擦了擦额上的汗，心里其实在鄙视他活该。招架不住就不要出轨行不行？偷人偷到家破人亡的案例他还是第一次见。
但这话他肯定不敢说啊，又安抚了庄缙几句，就带着他的口信儿离开了看守所，他不敢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去找秦雅风，只能在网上和她搭个线儿，结果一打开手机，就又看到了一条新推送，是条手机录制的视频。
本来他也没在意，但封面页的那个女人越看越眼熟，他几乎是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于是点进去看了一下，一看不得了——视频里坐在地上撒泼的女人不是他当事人的母亲吗？怎么还医闹上了？看这哭的毫无形象的样子，这是被坑的多惨？
因为录制者隔的有些远，所以听不见她们说什么，律师想了想，还是不敢怠慢，又重新回去找庄缙商量，庄缙一听这事就知道可能又要坏菜，给刘玉芳打电话，才知道她去医院找白雨霏算账被人录下来了。
“儿子，白雨霏那个赔钱货是要整死你啊！”刘玉芳在电话里和他哭闹道，“妈是心疼你，妈受不了你受这委屈！”
庄缙本来还挺烦的，听他妈在那边哭，也不出火了。
刘玉芳见他没那么生气了，便邀功似的，在那边信誓旦旦地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她不是想利用舆论整你吗？妈还真不怕她！家里的广告公司别的不行，资源还是有的，妈也不怕丢人了，既然视频被人传了上去，索性就把事情闹大！他们那么多人欺负我一个老太太，到底谁有理？”
“这……这样行吗？”庄缙其实拿不定主意，他一向看不惯网络上那些键盘侠的言论，想不到今天也有要靠他们的时候。
刘玉芳在那边抹抹眼泪，说道：“怎么不行？你等着看就好。”
挂了电话，她又跟广告公司那边开会，让他们赶紧出个方案，在医闹视频的基础上，造谣也好，诽谤也罢，谁能把白雨霏和那家医院给踩死，就给他升职加薪！
广告部连夜开会，一致觉得现在踩白雨霏不是时候，毕竟白雨霏的话题大热，无论说什么，大家依然会觉得她可怜，必须要把刘玉芳的视频先送上热门，引起广泛关注以后，再将医闹的热门和白雨霏离婚的热门连起来，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键盘侠里面圣母和道德标兵是最多的，看到刘玉芳被欺负，同情就会转移，此时再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白雨霏事件的效果就会被冲淡，引一波假性理智，并导致一定的视觉疲软。
简单来说，就是有的人会提前看清营销的本质，而不再紧密关注，有的人会觉得各有各的不是，有的人就会彻底对白雨霏转黑，对他们百利无一害。
殊不知这个方法正中了秦笑阳设下的圈套！
刘玉芳却觉得这个递进的层次很有水平，当即便让人加大视频的推送力度，先关注医闹的话题，将网民的视线转移到医院上去。这期间，他们又找一批水军在底下提醒网民，说被医闹的医院和白雨霏所住的是同一所。
等所有人都来骂医院的时候，又安插一个自称是医院工作人员的小号在评论底下“爆料”，称刘玉芳是来找白雨霏理论才被那样对待的，话里话外都说白雨霏根本没病，一切都是她在伪装！
这条评论很快被顶上热门，同情白雨霏的人自然要来和他吵架，让他拿出证据，那人竟然真的拿出一系列所谓的“证据”，将舆论的苗头指向白雨霏。
不仅说她平时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混迹网络，恬不知耻在网上立软萌人设，其实为人特别阴狠，在家里对刘玉芳颐指气使不算，在集团更是作威作福，一点教养都没有，而且还说她简直蛇蝎心肠，败光了庄缙的家底以后就连忙找了别的金主，现在之所以搞这么一出儿，是为了离婚时多分点财产。
同时，网上还出现了不少她的“同行”，说是被她打压过，同时还抨击她画风幼稚，故事性单一，说她之所以这么火，全靠公司某高层的“栽培”，言外之意就是她接受过漫画圈潜规则……
原本护着她的人在看到那么多的“实锤”之后，果然如广告公司一开始所预想的那样，关注度逐渐变少，余下的也纷纷对白雨霏粉砖路、路转黑，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舆论风-向急转直下，白雨霏竟然成了白莲花、绿茶婊的代名词！
裴青城本来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但在被她气走以后，越想越怄火，索性拖着胡洛千出去喝酒，而胡洛千却故意逗他似的，时不时就问他一句：“你家小白莲怎么样了？韩晓可是担心的不行，想去探病，你觉得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看她干什么？让她死！”裴青城想到医院那一幕就生气，都特么惨成那样了，还不想离婚，不想离婚真想去死吗？还那么说他，一点良心都没有，以后千万不要出现再他的面前！
气着气着，觉得不太对，又转头问胡洛千：“你说谁？什么小白脸？”
胡洛千朝他露出个狐狸似的笑容，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啊？小姑娘现在可红了，今天我收到了多少条关于她的推送？你看啊……”说着，把网上关于白雨霏的消息找出来给他看。
裴青城一看就炸了，什么为人阴狠，什么画风幼稚，什么潜规则？都特么的放屁！这么低级的营销，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推动，哪个混蛋干的？
“干嘛这副脸色，心疼啊？”胡洛千笑眯眯的，“ul裴总要有小情绪了？”
裴青城嫌他嫌的要命，也不喝酒了，气势汹汹地离开会所，让助手阿鲁把公关部全体叫上，说是有重大任务交给他们。阿鲁不敢怠慢，急忙召齐了人手，以为出了什么要紧事。
结果这么深更半夜的，总裁亲自过来，竟然只是让他们出个紧急方案，把庄缙母子一口气黑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