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一群画风不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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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对那个地球旷世大能的疑惑姑且不提，墨荒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如果说我并不认识这位大能，也并非祂的使者呢？事实上，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认定我身份的，难道只要是异世界来客就一定是吗？”
赤神笑着解释着：“事实上，我们根本没办法确认，当年那位存在也没有留下任何信物和证明，我们只能怀着希望静静等待着，所以你和另一位异世界来客来到迷宫之后，我们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们，甚至给你和艾因制造了阻碍，直至你踏足到祈愿璎珞创世机关之中，我们才打算分别和你与另一位异世界来客见上一面，不过和你见过面之后，我们已经彻底没有疑问了，若不是我们的存在与所有赤蓝子民，还有和七座祈愿璎珞创世机关连接在一起，保持了相当的不死性，方才那你那一击之下我就彻底死了，有这种等级的力量，无论你到底是谁，都有资格拯救我们。”
墨荒愕然，虽然大概猜到赤神直至此刻胸口都没有消失的伤口是自己造成的，但他还真弄不清楚刚才生了什么事情。
“那么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打倒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吗？”虽然在赤蓝界流传的预言之中，是希望异世界救世主击破此界囚笼，但此刻做出预言，身为赤蓝界子民最高领袖的祖神就在眼前，墨荒想听一听他们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不，我们并非要你击倒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我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击碎这个囚笼，解放赤蓝子民，让他们从这个虚幻的世界中走出去，让他们真正以生命的身份活着，赤蓝的子民不应该是呼唤囚笼中圈养的观赏鸟，而是应该成为翱翔天际的雄鹰！无论是什么样的风霜，无论是什么样的艰难，赤蓝子民都应该勇敢的走出去，用自己的双眼，双手，双脚去开创全新的生活，这是我等唯一的真挚祈求，也是真正的赤神与蓝神陨落前最后的愿望！”
“真正的赤神与蓝神？”听到这句话，墨荒皱起眉头反问着，回答他的是蓝神，妩媚的脸上露出一抹追忆：
“真正的赤神与蓝神，在被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杀死那一刻，已经正式陨落了，后来被赤蓝子民牺牲所唤醒的赤神与蓝神，只不过是一抹应众生祈愿，天地所需而强制唤醒的残余神魂，算不得真正的赤神与蓝神，算是第二代祖神吧，而落入囚笼之后，第二代赤神与蓝神燃烧了自己，化作隔绝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掌控者权限的壁障，在那个时候，第二代赤神与蓝神也算是彻底陨落了，只是祂们在陨落之前，以一点残留意志为种子，结合了七座祈愿璎珞创世机关的固有力量，诞生了现在和你谈话的我们，也即是第三代赤神与蓝神！记忆与灵魂烙印本质相通，但力量却是越来越衰弱了。”
三代祖神的更迭，在蓝神口中说来竟是如此轻巧，仿佛只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历史一般，但落于ET这些本土居民耳中，这段秘闻却是如此的富有震撼力，甚至可以说宛如天雷轰顶一般震撼，从古至今赤蓝子民，连带祈愿璎珞创世机关中的一切生灵，都一直膜拜着赤神与蓝神，却浑然不知仿佛今在，昔在，永在的赤神与蓝神，都已经彻底陨落了两代，眼下存身于此接受众生膜拜的，居然是第三代祖神。
墨荒也感到了震惊，但也仅仅是震惊而已，蓝神的话语，让他想起了外挂帮他接下的那个名为【赤蓝之荣光】的任务，没想到最终的任务早就包含在其中。
同时，对于眼前这两位第三代祖神，墨荒也建立起了更深刻的认识，祂们的言语中，不见对神造之神赫尔梅斯这位导致两代祖神陨落的凶手的痛恨，只有对所有赤蓝子民的关爱，谈起让赤蓝子民打破囚笼，走出去创造新生活的时候，祂们的口吻中，只有满满的期盼，希望，关爱，还有淡淡的不舍。
如同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勇敢走出家门去闯荡风云，却又担心孩子在外面受苦一般，视世界一切生命为孩子，鼓励他们舍弃虚假温暖的家园，勇敢的向前走，在也许充满艰辛和风雨的真实世界中去开创新的世代，这种自内心的期待，只有一个词语能够形容，那是真正的神爱世人，是真正的大爱无疆。
这是唯有一个世界的神，一个文明的祖先，才能拥有的视角和情怀，在这种情感下，墨荒由衷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那要如何击碎囚笼？”回归这个核心的问题，墨荒面容肃穆，赤神和蓝神还没说话，就听见店门口骤然传来一个低沉，带着复合电子音的嗓音淡淡说道：“很简单，杀死第三代赤神与蓝神，囚笼自然破碎！”
赤神与蓝神堂而皇之行走在人流闹市之中，但除了ET和墨荒之外就无人知晓，不问可知是赤神与蓝神施展了阻碍认识，隔绝存在一类的法术，那么此刻又是谁能够突破赤神与蓝神的法术，强势插入这一场关乎到赤蓝界千万子民命运的谈话之中呢？
墨荒猛然回头，眼神露出深深的震惊！
暗金色的不知名金属构筑成了形体，十二只钢铁羽翼在背后摇曳扇动，散着煌煌纯紫光芒的菱形水晶眸子，六只臂膀从容环胸，仅仅是屹立在店门口，就散着一股不容置疑，压倒一切的强横存在感，虽然只有区区两米高，但在之前的复合精神领域之中，墨荒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这个造型放大百万倍之后那煊赫至极的灭绝神威，想忘都忘不了。
那赫然就是神造之神赫！尔！梅！斯！
紫光潋滟的水晶眸子中，透露着深邃冷漠，甚至带着一种漠视任何生命，绝对无情的残酷眼神，静静的看着四人，墨荒心头的戒备提到顶点，无数次从赤蓝子民口中听见，也无数次从赤蓝界历史中看见，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在赤蓝界中筑就的不灭威名甚至还在赤神与蓝神之上，是无数赤蓝子民甚至连名字都不想提及的存在，天启七骑士的疯狂，艾因和可丽儿的变化，都和祂离不开关系。
现在，祂亲自降临于此，就在咫尺之隔的门口……
“抱歉，你堵住门了，请让一下好吗？”神造之神赫尔梅斯两米多高的庞大体型，将这个咖啡厅的门堵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第三代赤蓝祖神的法术持续生效，还是神造之神赫尔梅斯也施展了同样的法术，反正后面进来的客人没有现是赫尔梅斯堵住了大门，虽然客气但也是颇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神造之神赫尔梅斯默默的侧开了身子，让后来的客人得以进来。
不知道为何，看到会给普通人让路的灭世大魔神神赫尔梅斯，墨荒心头突兀产生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赤神此刻骤然站起来，神色肃穆的说道：
“我和赤神刚才还在猜你什么时候才会到呢，结果你来晚了啊，来，坐，你吃什么？”
“闷烧其列尔烧排，然后还要一杯可不奇诺冰液！谢谢！”
背后十二对钢铁羽翼犹如真实羽翼一般柔顺的卷缩在背后，赫尔梅斯拉开椅子坐下，然后熟练的打开菜单，然后对不远处的服务员点菜。
看见这般平和的入座点菜，还会对服务员说谢谢的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墨荒不仅感到幻想破灭，甚至感受到偶像已死的失落感，还有这画风严重不对的违和感，他只有一个感想：“可不可以把刚才那种险恶紧张的气氛还给我？我觉得那正常一点。”
听到墨荒这样说，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放下菜牌之后，菱形水晶眸子中的紫光荡漾了一下：“难道你以为我一出现就会毫无脑子的将视线中所有一切都杀光殆尽吗？我是神造之神，而不是被野性和愚蠢支配的低等魔兽！如果可以和平沟通解决问题的话，我也不想无谓的动手，因为那会削减我本来就不多的权限和力量储备的。”
“抱歉，我真以为你就是那样的存在！不过也许会比低等魔兽高级一点。”很难说墨荒的语气是否是嘲讽，但事实上，墨荒真觉得眼前这个神造之神赫尔梅斯严重画风违和，没有一出场万千冤魂戾魄袅绕，背后铺天盖地的末日魔光，头上燃烧着焚世魔火这种一看就知道是灭世大魔头的出场架势，然后也没有一开口就是人间又污秽了，或者是蝼蚁们都去死吧，从今天我就是新世界的神这种一听就知道终极反派BOSS的霸气台词。
理智？和平沟通？墨荒可不认为历史中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在那场灭世之劫中没有怜悯，没有沟通，没有迟疑，将视线一切尽数焚烧，屠杀殆尽的行径是虚构的。
微微低头，神造之神赫尔梅斯俯视着墨荒，淡淡道：“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挑衅吗？”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那么我就是在挑衅你！”双手交叉搭在桌子上，墨荒下巴靠在上面，以一种浑然不在意的神情和神造之神赫尔梅斯的目光相对，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狂野而肆无忌惮的笑容。
“为何？”
“看你不爽这个理由如何？从在雅安时空商会的时候，在弥赛亚城的时候，在深邃的远大迷宫时，我对你的不爽程度都在一步步的积累了！现在好不容易看到可以触摸的真人了，我适当泄一下心情不为过吧。”
若不是这厮，墨荒已经结束了自己在雅安时空商会的任务……好吧，也许没有完结，还会在莫青霜的豢养中过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灵丹妙药吃到饱，神功战技不用求的好日子，压根不用卷到这些事情来，如果不是这厮，天启七骑士也不会如此疯狂，如果不是祂，艾因和可丽儿也不会……
诸如此类，足以构筑成墨荒看神造之神赫尔梅斯不爽的理由，而源自于外挂意志那无所畏惧的雄浑自信，也让他拥有敢于和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正面对抗的勇气。
“看我不爽？这是一个好理由，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你现在出无谓挑衅的主要理由？”神造之神钢铁铸就的脸上，诡异的露出一个栩栩如生的微笑，仿佛他脸上的不是金属，而是真实不虚的肌肉一般，而祂的眸子闪烁着深邃的智慧之光，似乎已经看透到墨荒内心深处一般。
“啧，真是不能小看的存在啊，事实上真让你说对了，我来到永恒终焉圣殿之中，其实本就是想找你进行进行一场充满正义，还有和平的交涉的。”属于外挂的那份意志带来的气质，渐渐显露在墨荒的身上，言行看似戏谑，但却有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感觉。
“哦，请说！”神造之神赫尔梅斯的语气充满着轻松，仿佛和相识的友人闲聊一般，然后，墨荒说出了他与外挂意识融合之后绸缪了许久的打算：
“先，请放弃对艾因的控制，让他恢复原状吧！”
电视剧或者电影中那种朋友或者爱人被反派控制，不得已兵戎相见，最终一时错手导致悲痛一生的剧情，如果是之前的墨荒也许无计可施，但和外挂的意识融合之后，借助其超然视觉和非同凡类的思考模式，无数的可行办法纷纷浮上脑海，然后一一推敲，得出了一个最简单，也是最直接，最具可行性的办法。
甩开那个被洗脑控制的废柴杂鱼不管，然后直接找上幕后黑手进行谈判。
“不用问我理由，这只是侮辱你我的智商而已，如果我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关键存在，那么你一定不会希望我不管不顾投入你的敌对一方，处处和你作对的！合作亦或对抗，只在你一念之间。”
“这就是你说的充满正义还有和平的交涉吗？为什么我从你的语气和脸上，只是看到你单方面对我进行威胁胁迫而已。”
“这些没必要在意的小细节就放在一边吧，我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回答而已，选择吧，神造之神赫尔梅斯，是朋友还是敌人，一言可决！”
墨荒微微前倾身体，语气充满了强势的压迫力，与此同时，墨荒眼中的情感也渐渐变得淡漠起来，整个人威势渐强，这个关头，墨荒不仅没有抗拒外挂的意志渗透，反而刻意加剧这个渗透和颠倒的过程，因为比起学园都市中一个普通学生的胁迫，显然是外挂那种规格外存在的意志来的更给力一些，足够强大的强者拥有足够的资格依照自己的心情来决定是否聆听弱者的请求，但若是对话的是另一位同等级的强者，那么纵然不情愿，也是必须慎重聆听，考虑与权衡，因为那也许会导致无法承受的代价，墨荒之前的刻意挑衅，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在达到目的之前，墨荒都需要在神造之神赫尔梅斯面前保持足够的强势，甭管他是否真的有这实力，就算是兔子，墨荒也会在神造之神赫尔梅斯面前摆出老子就是大怪兽的架势。
“我答应你！”
“哦，那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回答。”神造之神赫尔梅斯过于轻易的回答，反而让墨荒不由自主表达出了怀疑，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并不解释，而是双手一张，一道光幕从祂手中弹射出来，里面正是艾因那边的影像。
只见艾因手持轩辕夏禹剑，身上绽放着煌煌紫黄灵光，却并没有战斗，而是和黑白灵光袅绕的可丽儿正在遥遥对持，神造之神赫尔梅斯的法术神异，不仅连影像，甚至连声音都传输了过来，就听见可丽儿略带焦急的说道：“你听我解释！”
艾因铸剑屹立：“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可丽儿：“你这是无理取闹！”艾因扭头不去看可丽儿：“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可丽儿往前走：“艾因大哥，你听我解释，我是真的爱你的！”艾因退后几步，愤恨的说道：“你这样做，你以为我还能接受你吗？”
墨荒看了楞了一阵，这浓浓的言情画风是怎么回事，老子走之前你们不是打的很HI的吗，现在又在搞什么鬼名堂，正在疑惑之时，神造之神赫尔梅斯带着淡淡的感叹和唏嘘口吻说道：“就在刚才，可丽儿以一个充满爱意的吻，唤醒了艾因本身的意志，现在他已经不再是我的半身，也并不受我控制了，虽然这让我很不高兴，但不得感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啪嚓一声，墨荒双手搁着的桌子出现了一道蜘蛛裂纹。
打个比方，关二哥带着嫂嫂千里走单骑，千辛万苦才杀出重围，自觉自家已然尽力，没有愧对大哥恩义，蓦然一回头，却现嫂嫂嗷嗷叫的跑回头，跑到敌人大军中来了个九进九出，血屠万人，展露了没有关二哥指不定还跑的更快些，更畅顺一些的绝顶武力，想必那时关二哥的内心想法就会和墨荒此时一眼……
墨荒现在觉得自己就一个傻逼！还是纯度百分之百的那种！早知道艾因是这种见色忘义，因为一个女人的吻就能苏醒的家伙，他千辛万苦跑到这里来神造之神赫尔梅斯谈判个球啊。
良久之后，墨荒抬起头，深呼吸一口气，对神造之神赫尔梅斯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那个，可不可以请你继续控制洗脑艾因，然后我们继续谈判吧！毕竟我跑这么一趟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