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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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案桌上的香炉内点着香木, 屋内弥漫浅浅清香,很好闻。
容宣被扑上来的杜芊芊抱了个正怀,他手指蜷缩忽然不太敢去碰她,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漫入他的鼻尖。
杜芊芊没察觉到他僵硬的身躯, 这个角度也看不见他脸上不自在的表情,当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容宣面前暴露了身份,她娇嗔的说起话来有几分矫揉做作,“我还以为您今晚不会过来了呢。”
容宣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粉红,手指头动了动,握住她的手腕,默不作声的想要把人往外推开点, 咳嗽两声, 解释道:“这两天忙。”
杜芊芊被他拽开后还有一瞬的愣神,这人从前可不这样?要么死粘在她身上不下来死命的折腾他,要么就一脚踢开她,何曾如此温柔过?
真是见了鬼。
不过她也没细想,反正在他跟前自己向来没皮没脸, 她又一次冲上去,抱紧了他,双手死死圈在他的腰上, 前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指尖还不安分的在他的后背上画圈圈, “您忙的都没有时间想我啦。”
杜芊芊撒起娇来也很要命,尤其是对容宣,他是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娇滴滴的能把人看化了。
容宣脸红脖子粗,身下已经起了变化,他难堪的别过脸,嗓音低沉:“是想你的。”
杜芊芊愣了愣,抬起脸,双眸璀璨的盯着他看,而后突然道:“我也想您。”
管他是不是见了鬼才变得这么奇怪,他心智就不正常,行事说话多变也能理解。杜芊芊总算在他身上看见了十四五岁那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少年的影子。
他惜字如金时显得比较可爱。
杜芊芊继续献殷勤,问道:“您累不累?”
“还好。”
“要不要喝口水?”
“嗯。”
容宣拧眉坐了下来,眉间有些许烦恼,他还不能很好的面对杜芊芊,不知道用何种态度来对待她,表现的太过怕被她现,可如今是万万不敢在她面前狠。
容宣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神色有些狰狞,因为他想起来了之前他对杜芊芊说过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他甚至还差点把她掐死了。
容宣知道自己在外人面前一直都装的很好,表现的滴水不漏,温文尔雅,见人三分笑。
偏偏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一塌糊涂。
他越想越气,手上没控制住,把杯子给捏碎了。
杜芊芊吃惊的看向他,面色惊恐,“您怎么了?”
难不成是茶不好喝?
“没怎么。”
他的手指被溅出来的瓷片给划出伤痕,鲜红的血珠一滴滴的往桌子上落,杜芊芊上前,从衣袖里拿出一方帕子,替他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您疼不疼?”
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的脸上,室内一片静谧。
容宣失神的望着她的侧脸,恍如梦中。
杜芊芊找来药瓶,替他抹上止血的药,抬起脸笑了一下,说:“弄好了。”
“嗯,弄得不错。”
绑着伤口的带子还打上了蝴蝶结,看起来俏皮的很。
杜芊芊沉吟半晌,忽然说:“这是在扬州的时候,我自学的,刘妈妈经常打我,弄出伤口更是家常便饭,我嫌绿衣弄的不好看,就自己绑。”
这番话当然是她瞎掰的,刘妈妈怎么舍得动她这个国色天香的人儿,人还指望着把她卖个好价钱,从来都是好吃好喝好伺候的供着。
原身也识相,很讨刘妈妈的欢心的。
只除了做了逃跑的事挨了一顿打,活活被打死了。
容宣眸光一顿,对她笑了笑,他问:“你喜欢扬州吗?”
杜芊芊就等着他问她有关扬州的事,这样她才能理直气壮的提起卖身契,她咬唇,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相当可怜,她说:“不喜欢。”吸了吸鼻子,她接着演,“我本就是被卖去扬州的,任人打骂还没有自由,幸亏后来您把我赎了出来。”
容宣定定的看着她问:“你是真的喜欢我才愿意跟我走的吗?”
杜芊芊挑眉,这种问题还要问?她是没有办法才被他带回京城的好吗?要不然就他这个常常变脸的德行,一准没姑娘愿意跟他。
长得好看也不管用。
人面兽心,也就比陈阙余多了点人性。
“嗯嗯,我喜欢你。”
尽管分不出真假,容宣的脸唰一下红透了,好在屋内光线不好,杜芊芊看不太出来,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对你好。”
杜芊芊现在压根就不信他说的话,哪怕是一个字都不信,试问若一个曾动手要掐死你的人跟你说会对你好,你会信吗?
没人敢信。
她敷衍的点点头,“谢谢您。”灵动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她说:“爷,我还没见过我的卖身契呢,您能不能慈悲让我看一眼?”
容宣一颗心还扑通扑通的狂跳,没有深想,直接告诉她,“在府上。”
“放在您书房里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杜芊芊也不敢问的太明显,容宣这种人精,让她看出来她想跑,估计这辈子她都别想见着自己的卖身契,而且她要跑就得一次成功,不能被逮住。
“好奇嘛。”
“不要好奇的,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
容宣误会了她,以为她是害怕他会跟刘妈妈一样把人给卖了。
杜芊芊讪笑,“嗯嗯。”
夜色不早,杜芊芊没有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便觉得没劲,打了个哈欠,她说:“时辰不早,歇了吧。”
容宣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不可避免的想起从前两人在床上行鱼/水/之/欢时的画面,这一想,浑身就燥热的不行。
杜芊芊铺好床,转过身一看,低叫出声,“你怎么流鼻血了?”
容宣脸热的不行,别扭回道:“可能是因为今晚喝了太多酒。”
他绷着脸,表情懊恼,“你先上床,我洗洗就来。”
“好。”
杜芊芊活的时间比他可要久,她可没听说过喝酒喝多了会流鼻血,血气方刚的男人流鼻血不就是精气过盛吗?糊弄谁呢!
也是,容宣也有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她了,从到了苏州两人都很少见,更不要提同床共枕,难得一两回睡在一起,他也什么都没做。
杜芊芊灵机一动,都说男人的话在床上最好套,一会儿她就去勾引他,问问她的卖身契到底是不是藏在书房里,她就不信容宣能憋得住。
容宣在凉水里泡了好长时间,静下来后才敢从屏风里出来,裹挟着一身寒意爬上床,刚刚躺下,胸口上就多出了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蹭来蹭去。
杜芊芊穿的很少,红色的肚兜上绣着鸳鸯交颈,娇嫩的身子白的如同豆腐,又滑又水灵,一双水瞳,含着万般柔情,红唇微启,她道:“我睡不着。”
容宣倒吸一口凉气,艰难的把她的手给移开,喉咙干涩的紧,他说:“不要乱动。”
杜芊芊来气,这人今晚跟木头似的,冥顽不灵!
她干脆直接趴在他身上,一双细腿勾着他的腰,吹气如兰道:“热,睡不着。”
黑暗中,容宣的一张脸早就红透,刚刚歇下去的昂扬立马又起来了,被她这么勾着,还能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容宣翻了个身,压在她身上,仔细端详她,视线从她的眼睛不断的往下落,他低头吻上她的锁骨…….
杜芊芊累得半死,完事之后临睡前她还不忘问:“我的身契是不是在您的书房里啊?”
容宣轻轻嗯了一声。
杜芊芊内心平衡许多,没白勾引啊!
容宣第二日早早便醒了,没惊动她,起床之后照常去练剑。
自打现她的身份后,在她跟前就各种不习惯,不知如何自处,手脚都不会放了。
容宣也不知怎么对一个女孩好,他自知不解风情,说起来当年围在她身边的男孩可不少,哪怕是换了一个人,她招风影碟的本领也没少。
杜芊芊腰酸背痛,醒来没见到容宣的人也太在意,她现在就希望容宣赶紧把苏州的事给办完,然后一起回京城。
容宣的书房平时只有书影在外面守着,进去也不难,到时候让绿衣去缠着书影,她偷偷溜进去就是了。
杜芊芊做好了打算,吃早饭时心里都美滋滋的。
立在枝头的喜鹊叫的正欢,日光灿烂。
容宣紧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听书影的回话,“属下没找到真的账本,也不知被藏到哪个角落了。”
“不用找了,我另有办法。”容宣缓声道:“你把苏州城里叫的上名的富商名单列给我,再一个个将他们请过来,不要让外人知晓。”
书影只听他的命令,容宣说什么他从来不会质疑,“是。”
“对了,陈知府请您今日一同骑马。”
“我知道的。”
容宣没忘记这事,他只是在想要不要把杜芊芊一起带过去,他记得当年她骑马的本领是数一数二,京城里少有姑娘家能比得上她。
思及此,容宣便又折返回了杜芊芊住的厢房,他进门时她还在用早膳,一碗粥都喝的见了底。
比起昨晚的各种不自在,容宣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脸红热,他直截了当的问:“你想去骑马吗?”
语气急切,像极了想讨好心上人的毛头小子。
杜芊芊当然想去了,可她不记得沈芊芊会不会骑马啊,不是她自吹自擂,她在马场上的风姿不输他人。
“我……还是不去了。”
怕招风头,更怕得意忘形。
容宣蹙眉,又问了一遍,“真的不想去?”
杜芊芊被他撩拨的心痒痒,她想去啊!想去的不得了!
一咬牙一跺脚,她点点头,“那就去吧。”
“换套衣衫跟我走。”
“我没有骑装。”
容宣在来之前就替她准备好了,丢了一套红色的骑装给她,“换上。”
“好。”
杜芊芊爱不释手的摸着这套衣服,穿起来很合身也很好看。
马场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大半都带了家室,还有些尚未成家的青年才俊,杜芊芊的出现也没有显得很格格不入。
一众青年才子中,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杜芊芊身上,原因无他,她生的太好看了,娇艳漂亮,一袭红衣又将她的身段勾勒的极好。
本朝民风开放,女子二嫁算不上大事。
更不要说是个小妾,开口要讨来也不是不成的。
何况他们也都听说容宣并不懂怜香惜玉,这样的美人跟着他就很可惜。
容宣给杜芊芊挑了一匹小红马,颜色同她的衣衫配的很,她自己也很喜欢这匹马,温顺中也不失野性。
杜芊芊上马拉缰绳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她在马场里跑了一圈,速度不快,身后很快就有马蹄声,一名没见过的少年忽然出现在她的手边,笑眯眯的同她打招呼,“我看姑娘马术很精湛,你们京城的姑娘马术都这般的好吗?”
杜芊芊见他没有恶意,便答:“我也不清楚,我不是京城的。”
“啊,不知姑娘家自何方?”
“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有机会在下将来定要同姑娘去游一次扬州。”
杜芊芊笑笑,“你不知道吗?”她接着说:“我早就不是姑娘啦,我可是容大人的小妾,你小心这些话被容大人听见,他打断你的腿。”
少年眨眨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再说了,容大人是个君子,怎可能会动手。”
杜芊芊懒得同他说,这样天真的少年她也好多年不曾见过了。
容宣远远地便瞧见那两人谈笑风生,他觉得杜芊芊脸上的笑容很碍眼,从前就是这样,她永远是受人瞩目的女孩。
她自信飞扬,明里暗里打她主意的人只多不少,那时候她眼睛里只装得下陈阙余一个人,常常跟着他跑,不知羞耻,也从不肯收敛。
最气人的是,她的家里人从不阻拦他,陈阙余的父亲也不拦,甚至是乐于看他们纠缠。
他当年不过十四岁,在杜芊芊眼里是容敏的弟弟,是个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陌生人。
容宣嫉恨陈阙余,嫉恨那些曾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
嫉妒的火一旦烧起来便歇不下,他抬手一鞭子甩在马背上,策马到她身边,伸出手搂住她的腰把人给拽到自己的马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着杜芊芊了。
她低叫一声,短促急切。
容宣的醋劲相当大,生气时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快马加鞭在马场里跑了两圈才停下,像是在泄。
杜芊芊下了马,心道这人又疯,莫名其妙。
“您又生的哪门子的气?”
容宣掐住她的手腕,本来不想说重话,转念一想,他现在是她的男人,又不是从前那个连靠近她都很难的可怜虫。
他阴阳怪气道:“和那人说什么呢?说的那么开心?”
杜芊芊的手腕被他掐红了,又疼还挣不开,“什么都没说。”
“你笑了。”
杜芊芊就不明白,难不成她还不能笑了?
容宣低头,视线与她齐平,幽幽道:“以后再让我现你和其他男人谈笑……”
杜芊芊明明很害怕,硬还要强撑,“如何?”
容宣呵了声,语气淡淡,“我就把你关起来。”
杜芊芊的肩头往后缩了缩,眼眸深处藏着的畏惧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忽然觉得心口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