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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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铜锣湾警署注定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
各式各样的人被带入警局，有男有女，有的来自九龙，有的来自新界，还特意从澳门赶了过来的，莫名其妙的跟巴闭的人大干了一场。
他们的社会关系没有任何交集，也彼此都不认识。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每个人都有社团背景，属于不同的帮派，有新义安、17K，还有台湾的竹联帮，如果不是这些人都是自己孤身而来，警方差点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社团联合大暴动了。
那些巴闭的手下也是莫名其妙，异口同声说自己失忆了，昨天晚上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印象，甚至大闹警局，只能申请对他们进行精神鉴定，进行暂时关押。
调查的进展毫无头绪，更让人头疼的是现场目击证人的证词，当警察一本正经询问现场情况，得到的答案太过匪夷所思，硬生生的将手中的笔摁进记录本上，一个字不敢记录。
又是飞天，又是古代战将，更别提什么用汽车砸人的壮汉，漫天乱飞的月圆轮……
简直是天方夜谭，又不是在拍戏？！而且拍的还是神怪片。
但人人几乎众口一词，让做笔录的警员都懵逼了，世界观那一刻都被颠覆。
受皇宫桑拿街头混战影响，长毛的死关注度就被降低了很多，毕竟死的都是社团的成员，对于这类人的刑事案件，警方有着一套独特的处理方式。
案子能破就破，不能就放着，反正上头也不会给太大压力，更何况警方在长毛的办公室内，还查获了大量的毒品、枪支武器，还有数百万来历不明的现金。
所以对钟剑的审讯工作，他们只派出了一个年青的警员，态度显得很敷衍。
当所有人对长毛的死，无动于衷，甚至拍手叫好的时候，唯独一个人听到长毛的死讯，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
这个人就是B哥，长毛的性格不好，脾气坏，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他能赚钱啊，每年上交社团数百万港元，B哥从中抽水也能获得大笔收益，以后这笔钱谁来上缴？
还有两个月前自己借给了他五百万港元，上个月本该上缴社团的钱，现在这些钱找谁去要？现在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誓一定要找到凶手，不是为了什么兄弟义气，还是钱在作怪。
只可惜此刻他也被关在警署的审讯室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承受着心中怒火，接受警方的各种刁难询问。
相比钟剑受到的规格待遇，B哥这边就显得隆重许多，所有线索表明，这场混战的导火索是，因为陈浩南一帮人对巴闭的突袭，而陈浩南是B哥的打仔，很显然事件幕后的主使者就是B哥。
对B哥进行审讯的警察多达三名，由高级警司康孝左和两名重案组督察组成，他们都是有着丰富审讯经验的警界精英。
可惜面对B哥这样的老江湖，连续几个小时的不间断的审讯，也没有从他嘴里套出任何有价值线索，整晚B哥都挂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问三不知。
只有当他们提到长毛的死，B哥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那副虚假的笑容抽搐着，开始变得扭曲狰狞起来，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比靓坤知道巴闭之死好到哪里去。
三位警官一个眼神交流，立刻决定以此为突破口，根据手头的资料显示，长毛跟巴闭的关系很近，他手头的货都是从巴闭手上拿到的，这两个案件之间是不是也有关联？
近几年来，洪兴在蒋天生的带领下，开始慢慢洗白，走正规化经营路线，不再做毒品生意，长毛违背龙头意愿，私下和巴闭接触，做毒品生意，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被执行了家法？
此刻在他们眼里，B哥的嫌疑远远大于钟剑，钟剑的嫌疑顶多是一个被利用的枪手，B哥才是真正主谋。
当洪兴社的白纸扇陈耀带着钱，到警局保人的时候，B哥因为嫌疑重大，拒绝保释，被连续关押了一个礼拜，每天都遭到警方连续几个小时的疲劳审讯，吃尽苦头。
当晚生的事情太过荒诞，又或则受到上流人士的警告，第二天主流媒体新闻只是进行了一些简单报道，以“社团械斗，伤亡数十人”，敷衍了事。
一些花边小道杂志报纸当作大新闻，进行了全程跟踪报道，却被香港市民当作了玄幻小说来看，看完之后，还大骂这类媒体，缺乏职业道德，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无人关注。
这一连串事件之后，唯一收益的大概只有陈浩南了，在社团的力保下，陈浩南最终逃过警方的司法判决。
对于那天晚上后来生的事情，他也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所有人都以为一切都是陈浩南事先准备好，一方面惊叹于他做事缜密，敢打敢杀，另一方面就是他手中的人脉。
巴闭之战，让陈浩南的名字被所有香港古惑仔所熟知，风头一时无二，成为古惑仔真正的偶像代言人。
当然幕后少不了洪兴社团的推波助澜，摇旗呐喊，其他各社团大佬也乐意将陈浩南立为标杆，其用意和钟剑那次差不多。
只是后来B哥对陈浩南的奖励，让人有些齿冷，长毛留下的所有场子和势力，他都交给了长毛手下阿水，而陈浩南只得到一辆丰田MR2，和一间不太体面的小酒吧。
私下是不是还有其他承诺，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第二天清晨，陈耀带着大笔现金，将羁押的社团成员都保了出来，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了钟剑，虽然目前他也有嫌疑，但钟剑事前准备充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警方提不出任何证据，也只能选择放人。
陈耀跟警方交涉之后，就离开了，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了B哥，B哥是社团元老，又是铜锣湾扛把子，他一旦出事将会牵连到整个社团，蒋天生不得不重视，亲自指派了陈耀出面解决。
下面那些喽啰只是顺带，就连大飞，陈耀也没有多给一点好脸色。
钟剑低调的跟着大飞离开警署，刚出大门就现等候多时的KK，看到自己大哥和男朋友出来，KK激动的冲了上来，大飞张开双臂，一脸微笑的迎接，KK绕过他扑到了钟剑的怀里。
大飞一脸尴尬，做了几个扩胸动作，骂骂咧咧道：“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啦，连自己的大哥也不要。”
KK眼角还挂着泪，听到大飞一说，扑哧笑出声，抱着钟剑的手，道：“那你也快去给我找个大嫂啊。”
听说钟剑出事，她一个晚上都不安宁，昨天下午钟剑突然嘱托了她几件事情，当时她还莫名其妙，晚上就出事了，她又不笨，立刻想到钟剑的深意。
街头混战，数十人伤亡，长毛被杀，六人丧命，光听这些KK已经吓得后背一阵冷汗，她从小在社团长大，打打杀杀的事情见多，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大惊小怪。
唯一担心的是钟剑再受到伤，此刻见到钟剑安然无恙出来，紧绷的心才了下来，又哭又笑，又是埋怨，在钟剑腰间的肉上狠狠拧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