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仗义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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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医生,虽然看尽各种疾苦和生死,但象杨崇宇这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对同学却这样竭力相助的情况还是很少见,不禁感动于他的真诚,答应帮他向医院申请。却也一再说明,即使申请成功,也不可能等待很长时间,毕竟肾源紧张,更何况这次的肾源特别好。
一整天,杨崇宇都格外忙碌,宽慰了陈琅和陈父几句后,并嘱咐周子健他们各自去筹钱,能拿多少是多少。陈琅满怀希翼的注视着他,而陈父原本黯淡灰凉的眼神瞬间闪现了一丝期盼,他已经不能再承受老来丧子的厄运了。
他来到学校,找系主任老邓声泪俱下地说明了一下陈琅的情况,毕竟是刚毕业的学员,大名鼎鼎C大的校友,老邓同意杨崇宇在校园网内布募捐公告。在杨崇宇的号召下,这个贴子在所有认识陈琅的同学推送下,当天立马成为校论坛的热贴,两天来,善款也如雪花般的飞进陈父名下的户头。
秦嘉莱也从杨崇于那儿知道了陈琅的情况,并陪着他一起去看望了一下陈琅,陈琅的状况,不禁使她回想父亲病重时的模样,只是,那时候,她家因为父亲有医保,总算还有偿付多余医药费的能力,而陈琅还没有正式加入工作,所以,每一分钱都是负担。
离开时,她从包里拿出全部的钞票,交给了陈父,并嘱咐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生病,不止是病患受苦,家属也同样跟着受罪。
陈父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只有接钱的手,在哆哆嗦嗦地颤抖。
离协议陈琅换肾交费的日期只剩下最后一天了,但款项零零总总,还是缺了四万。秦嘉莱上班后,杨崇宇一个人呆坐在家中苦思冥想,该捐的会捐的全部都出钱出力了,系里也出了两万块钱,大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一抬头,并看见那排简易柜上的收纳盒。
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来到简易柜下,抽出中间的那个收纳盒。然后平放在床.上,打开盖子后,将衣服一一拿出来放在床.上,只到拿到中间,一张红色的存折赫然出现在眼前。他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翻开存折,看着里面三万五千八百块钱的余额,他仿佛看到了陈琅又重新生机勃勃的站在自己的眼前。
但是嘉莱,想到秦嘉莱为了存这些钱,不舍得下馆子,不舍得买新衣服,上面的数字每多上一点就兴高采烈的样子,他并赶紧把存折放回去,又将一旁的衣服拼命地盖在上面。不可以,他不能这样做,秦嘉莱跟着他,本身就已经是委屈了,他不能在这种委屈上再撒上一把盐。
可是陈琅,与他并不是泛泛的室友同学之交,想当初,他刚考进C大时,家里是最困难的时期,还末摸索城市生存之道的杨崇宇自信满满地一个人来到C大,没要家里一分生活费。
却马上现,自己连吃饭都成问题,是这个好哥们,将自己的饭卡借给了他,里面三百块钱的余额,让他在整整一个学期,靠着白米饭和食堂的免费汤,活了下来。
原本以为,凭借着陈琅的豪气,应该家境不错,但是当第一次见到陈琅父亲时,才知道,他来自一个比自己更贫穷的地区,而且母亲早逝,比自己更值得同情。
只是,陈琅说他太懂得那种挨饿的感觉了,是他让自己最早感受到了这份同窗之间的友谊和温情。两个同样贫穷却上进的青年,就是这样,互撑互助地度过了这大学四年时光。
他想追秦嘉莱时,每个人都在嘲笑他,只有陈琅相信他一定办的到,结果,他真的办到了,即使过程曲折辛苦。
现在,他同样相信可以救他的命,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拿什么换?杨崇宇重新将衣服拿出,快速地将存折放入自己的书包,然后把收纳盒放回原处,然后大跨步地离开家门。
陈琅终于可以得救了,当杨崇宇拿出自己的存折,再结合陈父名下的善款,虽然还差了四千多块钱,但主治医生看到了他在这么短时间内,能筹集到这么多钱的不易,并经过院方商务,同意减免部分手术费。
杨崇宇与陈父对医院的医生千恩万谢,两个人等在手术室外,如果不是杨崇宇,估计陈父早已经倒下了。
他对杨崇宇的感激之情,已经不是一个谢字可以表达了,看他比自己这个当父亲的还大加张罗,两天下来原本瘦削的身体又瘦了一圈。老人家语不成句地对他说道:“孩子,如果陈琅这次能够死而复生,他的命就是你给的,以后,他听你差遣。”
“不要这样说,陈爸爸!”杨崇宇拍拍陈父的肩膀,宽解道。
突然想到什么,并说了句‘我出去一下’,人就没影了。不到两小时,带了一卷东西回来,陈父不太清楚是什么。
直到陈琅经过长达一天的手术出来,两人询问过陈琅的手术情况后,杨崇宇将这卷东西打开,送给了全体的医护人员,原来是一面“仁心仁术”的锦旗。
收到这面锦旗,医护人员很开心,陈父拍拍自己的脑门,怎么没有想到,医生们对陈琅这样照顾,又减免了部分手术费用,钱已经少了,精神奖励却不能少啊!
毕竟陈琅是年轻人,除了肾之外,其它身体的机能都还很有活力,而这次的肾源也正好是差不多同龄人的肾,因此,批配效果还是不错。即使如此,他还是需要无茵环境中适应半年,杨崇宇让陈父将后续的善款好好地用于他的医药费上。
陈父虽然没有文化,但胜在体力强,其实他看起来衰老,实际年龄不到五十,在城市,只要肯干,还是能挣得一日温饱,更何况,陈琅有了新的生命,更是给他以无限的力量。
安顿好这对苦命父子之后,杨崇宇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一半,但另一半,他踌躇着,怎么向秦嘉莱解释清楚。
时间是最公正的东西,无论你是哭是笑,是苦是甜,总是无声地向前。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而秦嘉莱工资的时间快到了,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把钱给她,她知道陈琅的情况,也不向他要钱,但她自己的工资肯定是要存的,他得在她现存折里的秘密前,争取坦白从宽。
从学校下课后,特意去买了一束玫瑰,与秦嘉莱结婚以来,这是第一次送她花,而今天又正好是她的生日,他想带着她去烛光晚餐浪漫一下,在心情愉快的情况下,应该更容易接受不好的消息吧。
回到家里时,因为捧着花,不方便拿钥匙,便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难道秦嘉莱还没回来?按理,这个时间,她应该已经在家了,毕竟,她的单位比自己近。
隐藏着一丝不安,正想着从书包中掏钥匙时,门霍地一声打开了。而秦嘉莱一反往常见到他时的笑脸相迎,而是冷着一张脸。
杨崇宇的心里在打鼓,但脸上还是漾起讨好的笑,将红色玫瑰递到妻子怀里,说道:“老婆,生日快乐!”
“快乐!你送我的礼物意义止这一样吧?”秦嘉莱淡淡地接过玫瑰花,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杨崇宇感觉到气氛明显的不对,透过秦嘉莱的肩膀,看到放在茶机上的存折时,当然明白是东窗事了。
于是,赶紧焦急地抱住她,说道:“老婆,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