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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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微表情
大富？是谁？
这是所有人听到方征的话后心里生起的疑惑，但是很快就有人根据方征所说的内容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你和郭大富是一伙的。”
比之于那日晚上昏睡过去的邓茵茵和谢怀，许航这个当事人之一是很清楚郭大富对徐暖的恶意。只是，在当时的他看来，郭大富是因为系统任务所以追杀徐暖的。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系统是不会随意布追杀游戏者的任务的，即使是到了这么残酷的阶段，系统也不会布这么直白的清除任务。
在一个个别有用心的人出现后，许航才明白郭大富当时的处境。应该是和之后他们碰到的许多游戏者一样，为了金钱进入游戏，却又被残酷的游戏所打败。不仅拿不到那丰厚的奖金，还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人只有活着才能够有希望，但是当活着都成为奢望的时候，那么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郭大富就是这样一个又可悲又可恨的存在，在金钱和生命都在离他远去的时候，他就开始做出违背自己道德的事情了。而在做这些事情时，他又心存犹豫。许航得出这样结论的原因在于他们第三批游戏者加上徐暖曾经多次遭到郭大富的暗算，但是那样的暗算不算是致命的。
他看出来了，那么顾泽也肯定看出来了，更别说是徐暖了。所以在雪山看到郭大富的尸体时，徐暖才会那么悲怆。在游戏之中同情心也是致命的，但是如果没有同情心，那么那个游戏者就真的和这个游戏没有任何的差别了，就算最后走出了游戏，那人迎来的是一个不会接纳他的世界。
许航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多大的表情，但是熟悉他的人还是从中听出了那暗含的情绪。
同样猜到方征是在说谁的顾泽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在暗夜之中散出让人害怕的气息，他毫不犹豫的快步走到了方征的跟前，直接提起了他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就揍过去了。
事实上，在他和许航追着声响跑出去，看到方征正在暗算金闯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动手的，但当时方征和他没有仇，他并没有下狠手。
顾泽的动作让其他几人愣了愣，脸都被打肿了的方征却是低笑了几声，声音有些粗糙，在黑夜之中让人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他是在算计着什么。
“啧，你这算是马后炮么？这个时候找我算账有什么用？”
明明是处于下风，方征依旧是眼含嘲讽，话语犀利扎人。
“不过你也不过如此，我和郭大富只是很久之前合作过，关于那件事，我可是没有参与的，你要算账也要找他背后的人算账吧？想要保护自己的女人，总得是付出些什么吧？”
方征一边嘲讽着顾泽，一边有意无意的想表达着些什么。
他话音落时，迟啸鸣就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从徐暖的角度可以看到背对着她的顾泽的身影在颤抖着，是害怕？还是怒意冲天？
她清楚这是方征故意在打击顾泽，而在那件事里顾泽不需要有任何的责任，那时他们还只是重逢的校友关系，连同伴都算不上。顾泽并非是那种会中激将法的人，对于责任是非否分得很清楚。方征这样的刺激算不上什么，那么这个出现的方征又是打算做什么？
无关人等没有必要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一旦出现，一定是会带来线索的。
如徐暖对顾泽所了解的那样，在听到方征说出那样的话后，顾泽反倒是松开了手，退到了一旁，似笑非笑的在汪化成、金闯和方征三人之间来回打量着。
徐暖现，在顾泽松开手后，方征似乎变得有些暴躁，眉眼间突然就涌现出了不耐烦，又很快的敛去，与其说他是气质阴郁，不如说他是在忍耐着什么。
“自己说出来，还是我一个个问？”
顾泽的声音和这个苍凉的黑夜有点像，微微压抑的情绪让那偏冷的声线多了几分来自黑夜的诱惑，但是诱惑的背后是漫天血光，是无尽断崖，等着人自投罗网。
他的话一出，不管是被抓到的汪化成金闯还是他的同伴邓茵茵谢怀等人，均是浑身一颤，纷纷想要躲开顾泽的视线，这就是顾泽爆后的威势，也是没有人敢轻易得罪顾泽的原因。
徐暖为此折服，准确而言，她为顾泽的每一面所折服，而顾泽的每一面糅合在一起呈现出来的模样，便是徐暖最为欢喜的。
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局面，金闯和方征是被顾泽揍了一顿还回来的，两人没有在顾泽的手上占到任何便宜，其实在心里已经在害怕顾泽了。而汪化成，更是因为最后的出路被顾泽堵住而对顾泽相当之忌惮。在这样的情况下之下，顾泽只要稍稍爆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震住他们。
徐暖在心里暗自为顾泽叫好，同时也等着这几个不速之客为他们带来新的线索，尽管在这里边，有负责向顾泽提供情报的人，也有曾经对徐暖见死不救的人。
她看到方征的脸色会变得很难看纯属是因为方征曾经和郭大富的关系很要好。而她又三番两次的在郭大富的手里吃过亏，那是反射性的行为。同样，徐暖不认为方征是在说谎，方征初入游戏时是四十六岁，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人，也是阅历最多的人，这样的阅历来自于他成为退役军人后的辛酸生活。一个疲于生活的人，在对金钱产生强烈渴望的时候，更多的只是想要活下去。也就是说，方征不像是郭大富一类追求双赢的人，既想拿到奖金又想活着离开游戏。这样的阅历让方征在游戏里表现出色却又格格不入，他拥有很好的身手，却只是想要活着，让其他羡慕的同时也嫉妒着。
作为一个在第二批游戏者格格不入的人，方征和郭大富那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关系很要好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其中定然是有隐情的，只是她不知道，但是只要方征这个只求活的人败给了顾泽，就一定会向顾泽吐露真情。这是徐暖所期望看到的，因此她比旁人更为期待方征的回答。
顾泽制造的余威还在，时间也只飘过了几秒，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更显得顾泽有些吓人。汪化成和金闯对视了一眼，面上明显有动摇之色，而方征的眼底明显拂过几丝挣扎。先是嘲讽，后是暴躁，再是挣扎，这就代表着方征是想要以手中的线索来获得一定优势的。可惜，顾泽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容易中激将法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按着他的预想去办事。
徐暖欣赏着方征的表情变化，之前的不悦早就消失殆尽，这样的变化落在另外一人眼里就是有些刺眼了。
汪化成和金闯动摇之后就想要开口了，这让观察他们的方征更加纠结，面上哪里还有阴郁之色？
只是有人在此刻打断了三人的动摇，尤其是方征的动摇，让顾泽没法借着之前的威胁获得更多的线索。
“那两人就算了，方征说的话大家一定不要相信！”
在这几人当中，脸色最先沉下来的何敏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冷，只是又夹着一股怒意，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听得有些尴尬。且这一次她似乎是过于着急，让那声音十分的尖锐，和邓茵茵有些相像，着实让大家惊讶了。
何敏这么一大段，汪化成和金闯明显松了一口气，面色不再纠结，还有心情左顾右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顾泽之后会怎么对付他们。而方征则是猛然一怔，匆匆移开落在顾泽身上的视线，神色之间有几分仓皇。
“呃，何敏你突然这么说大家也不好接受啊。”
邓茵茵看似埋怨又似解围的看向了何敏，话语看似鼓励又似火上浇油。
“虽然他们三个人的话都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方征也不是特别的吧？”
听到邓茵茵的这话，徐暖万分肯定邓茵茵是变得很聪明了，不过邓茵茵这么做，肯定是帮到了何敏。就徐暖的个人看法，她是觉得邓茵茵是在为何敏搭腔，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不舒服，觉得胃里膈应得慌，却又没有法子去解决。
这话成功的将其他的视线都吸引到何敏的身上，包括方征自己本人。不过这个时候，方征的动摇之色已经淡去，又恢复成那股阴郁的模样。这让徐暖暗叫可惜，不由得埋怨的看了眼，却被何敏眼底涌起来的恐惧吓了一跳。
“一个杀人犯的话有什么好信的？”
何敏的面上出现了几道恰到好处的悲怆，与她知道于羽死去的时候的表情有些类似，在细微之处又有差别，让徐暖有些不能理解。
而率先问的邓茵茵明显比那话语之中的三个字眼刺激到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敢再去看何敏，也不敢与谢怀对视，只是这会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方征和何敏身上，无暇去现她的不对劲。
而被何敏形容成‘杀人犯’的方征突然就恶狠狠的看着何敏，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他的眼睛睁得有些大，看上去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