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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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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静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像是在等待她一番抛心挖骨的悲情自述后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更是在等我开口认可她刚才的提议。

我心头涌上来一阵阵酸楚不舍的感觉。

可看着向静年,我还是对她说:“要是能这样那挺好的,那孩子本来就挺惨的,被我不情不愿的生下来送去了福利院,没人疼……以后要是有人真心疼他,挺好的,我没意见。”

说完,我抬头朝闫沉住的病房位置看了看,“向姐,我也有问题想问问你。”

“你说,咱们今晚就畅所欲言。”向静年回应的很痛快。

“给我根烟呗。”

我朝向静年一伸手,她依旧很痛快拿出烟放在我手上,自己还留了一根,这回点着了吸起来。

我也点着一根咬在唇边,浅浅的吸了一口就被呛得咳嗽起来。

向静年看着我笑,“我还以为你会抽呢……”

我止住咳嗽,语气有些模糊的开始问,“我就是想知道,向姐你已经知道我跟闫沉的那些旧事,还挺不光彩的旧事,不介意吗?”

“不光彩……你是说网上爆出来的那些吗,他因为那种罪名蹲了七年,受害人是你,你又生下了他的孩子,晓善你指的就是这些吗?”向静年一副不在乎的口吻,反问我。

我点点头。

“你不会以为,我跟闫沉是现在才刚认识没多久的吧……”向静年说着,笑出声儿来,“我在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我比他大五岁,还牵着他的手一起做过花童呢!”

我挺意外,还真的就以为他们两个是闫沉出来后才在一起的,没想到原来也算半个青梅竹马,很小就有了交集。

这些我从来没听闫沉说过,因为过去在闫家,他八岁时过世的那位母亲是个禁忌的话题,我甚至连一张他妈妈的照片好像都没见到过。

“闫沉妈妈和我妈关系不错,我们小时候她们经常聚在一起吃饭喝茶,我和闫沉都会被带着一起,其实我从小就挺喜欢他这个漂亮弟弟的,只是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两个会结婚……后来他妈妈去世了,我们两家来往也渐渐淡了,闫家生意又跟我们家的没多少有牵扯的地方,大人之间的关系少了女人的联系,就只剩下一些场面上的交集了,闫沉还基本从来不参与,我跟他至少有十几年都再没怎么见过……不过,七年前他出事的时候,我见过他的。”

听她说起七年前,我抿了下嘴唇,重新把烟拿起来又抽了一口,这回没再被呛得咳嗽起来。

“其实当年的情形,如果闫家不想他被判那么重,完全有办法摆平,可是闫沉自己不肯,我那时候跟着安律师做助理,所以有机会在看守所见了他。”

我用牙齿轻轻咬紧口中的烟嘴,努力回忆七年前自己和那位安律师见过的每一面,那时候我跟安律师都是单独见,所以也没和向静年碰上过。

又是一个小意外,原来她过去还做过这个。兜兜转转的,我跟她其实早就不算陌生人了。

“我还记着呢,闫沉那时候被你用枪打伤的地方还没彻底好,可他见到安律师,开口第一句问的不是自己的案子,问的是你怎么样,有没有人找过你麻烦……你不知道,我那时候看他的第一感觉,怎么也没办法相信他会是对女人用强的那种人,更何况还是对你。”

向静年说着,目光突然锐利的盯住我,停了下来。

我心里明明想的是别说话,可迎着向静年的注视却开了口,“我,怎么了。”

“怎么了?我看他说起你名字时候的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喜欢你,还不是一般的喜欢,他不可能对你那么做的。”

我心头拧了一下。

七年前那个夜里,黑暗里闫沉用那种我从来没听过的语调叫我名字时,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

可我还是那么对他了,下手的时候一点都没心软。

闫沉满头满手是血举着那个戒指盒的样子,带着新鲜的血腥气冲到了我面前,我被自己的幻觉吓得一哆嗦,没抽完的烟落在了脚边。

我赶紧弯腰低头去捡,一大颗眼泪悄无声息的从眼睛里滚出来,落在了地上。

向静年看我重新站直了,语气平静的还在往下说,“我不明白,你们怎么会弄成那样,我问闫沉他只是笑,什么都不说。晓善,你来了医院还没问过他为什么会咳血吧,他晚上挨的那些鞭子其实没什么大事,严重的是他咳血,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冲着她摇摇头。

向静年脸色有些难看起来,“看你年纪不大,心还真是够狠。”

我很是赞同的表情看着她,“二哥也这么说过我,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对。我有点冷,要不咱们回去吧,我还有点事想跟二哥说一下。”

说着我就做出一副要走的架势,向静年终于在今晚第一次对我露出了不友好的态度,她声音很冷的喊住我,“丁晓善,他咳血是因为玩命的喝了好多酒,胃出血了。”

我开始往回走,脸上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可心里却在想,他不是不喝酒的吗,跟他那些老朋友兄弟见面大家都喝他都没跟着一起。

到底什么时候,又为了什么要把自己喝得都胃出血了。

“好,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咱们回去吧。”身后的向静年说着,快步走上来和我并肩一起往回走。

我忍着要问的念头,跟她一起回了闫沉的病房。

病房门口,齐叔告诉我们闫沉已经睡着了,向静年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我留在门外和齐叔一起没跟着一起。

我回来是想当面告诉闫沉,我已经答应了记忆混乱的闫为,会做他和向静年婚礼的伴娘,然后再看看他什么反应,可他竟然睡着了。

病房昏暗的灯光下,我看着向静年温柔小心的给闫沉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他后背有伤依旧趴在病床上,模模糊糊的看过去,很像骨骨那个小家伙的放大版本。

那孩子在福利院里就爱这么趴着睡觉。

骨骨四岁那年的小年夜我去福利院看他,后来突然下大雪走不了了,孩子又粘着我我不舍得让我走,我就留下来在福利院跟他睡了一晚上。

我怕孩子趴着睡会影响呼吸,把他翻过来看着,没多一会儿他又自己重新趴回来,睡的笑脸红扑扑的,可爱可怜的小模样让我流了一夜的眼泪睡不着。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彻底下了决心,毕业后一定要把孩子从福利院里接出来,再也不和他分开。

可是事情变化的太快,闫沉出来后把我的计划都给打乱了。

现在他知道了骨骨是他的儿子,他不会再让我和孩子在一起的,不会。

而我……也不会放弃和孩子在一起,绝不会。

我看了眼向静年,跟她说过的那些话,但愿她真的都相信了,信我说的是真话。

齐叔在我耳边低声说,“闫沉让我把你送回学校去,你走吗?”

我看完病房里向静年轻轻抚弄闫沉头的样子,转头告诉齐叔要是能现在就送我回去最好了,辛苦他了。

齐叔看着我皱下眉,“好,那走吧。”

回到美院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天色都亮了,路面门上已经有早起的人开始行来过往,我留齐叔跟我吃了早饭再返回锦城。

我们要了馄饨坐下等着,齐叔这才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晓善,你觉得董事长他……是真的失忆了吧,记不得闫沉出事之后那些事了?”

我用手摆弄着桌上用来舀辣椒油的小勺子,“是吧,他要是记得,怎么还会让我进壹号院,齐叔怎么会这么问。”

齐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他一阵明白一阵又忘了难受,真希望他没得这个病……哎,不说了,你们都好好过自己的吧,我也快退休不干了,咱们都好好往下活着吧……”

馄饨端上来,齐叔低头唏哩呼噜的吃得很急,再也没跟我说话,我看着他也只好什么都不问了。

送走齐叔,我一夜没睡的困劲终于爬了上来,脑袋昏沉沉的没精神,正想着一会儿回宿舍睡几个小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林司繁打来的。

他这么早找我让我心里不踏实起来,赶紧接了电话,问他怎么这么早找我。

“我今天得马上回宗巴白城那边,所以这么早打给你,跟你告个别,说一下。”林司繁那边背景音挺嘈杂的,我直觉他可能已经在机场了。

果然,林司繁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飞了。

我有些怅然的听着手机没吭声,林司繁在那头笑起来,“怎么,舍不得我走?”

我也笑起来,“不是,你放心走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这下换成林司繁许久不出声了,我只好问他回去要多久,还回来吗?

听上去林司繁像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跟我说,“有很多事都还没来记得跟你说明白,我这次突然回去是为了一个案子,你也知道我在那边偶尔会协助警方的……我过去做过法医,这事还没跟你交待呢!”

他语气虽然听着轻松,可是在已经间接知道他那段过去的我听来,却透着悲凉的无奈。

“交代什么,我其实已经知道了,等你回来我们在见面好好说这事,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还是个传奇人物吧……对了,什么案子,你注意安全啊……”我有些担心的问。

“……是很多年前的一个连环杀人案有了新进展,案子跟我有关,你放心我没事,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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