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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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晓慧却不自知,仍旧不依不饶,只听她说,“我偏不!”红唇嘟着,杏眼圆瞪,“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告诉我爹去!”
“滚出去!”闫清寒眼神阴虱的盯着蒋晓慧,后者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却仍然倔强的不肯退让。
闫清寒见她并不肯离开,自顾自地迅速从床上起身,在床头拿了风衣瞥了一眼垂着头颅的我,看也不看蒋晓慧转身走了!
蒋晓慧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句贱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在所有人都走后,青萝才从门后面踱步进来,她红唇微弯看着我说,“你可真有勇气。竟然连他都敢算计。”
青萝很美,是继纤荷后的当红花旦,将红歌坊再次带向繁华景气,我被老班主安排做了她的使唤丫头。
如果此时她穿着贴身华美的旗袍倚在门框,点一支香烟,一定有一种老上海舞女的风尘和妩媚,她披散着万千青丝,只在一边挽了髻,斜插着一支翠玉簪。青萝不施粉黛的模样,像极了那时的纤荷。
我不敢再欣赏她的美,她的话使我的心脏微微一颤,我故作镇定的反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黎千羽啊黎千羽,你这又是何苦呢?即便闫清寒娶了你,也不过是个妾室!为了你姐姐,你觉得这样值吗?”青萝叹了口气看着我,然又平静的说,“你以为你能替你姐姐报仇吗?”
“能不能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担心!”我起身拿了衣物转身出了青萝房间。
尘风找我时,我正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落叶呆。刚刚入秋,树叶早已落了一地,黄中带着浅绿,铺了满满一地,莫名的竟无限伤感。
尘风问我,“为什么。”
我答非所问,我说,“秋天快过去了,趁早准备一些过冬的衣物吧。今年的冬天似乎会比往年更冷些。”
三日后,我被闫清寒派来的大红花轿抬进了将军府,而闫清寒却未曾露面。
尘风站在坊门口,深深凝望着我踏上花轿的背影,我不顾尘风的反驳固执的嫁给闫清寒,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太傻,而我却为纤荷什么都愿做。
那夜,我一个人坐在新婚房间里,坐到天亮。
红烛氤氲的火光一名一灭,蜡油不断从边缘滑落,道不尽的凄凉。
次日,蒋晓慧来找我时,我正在屋子里剪花草,她显然被我神情淡然的表情气到,竟生气的上前扇了我一耳光。
我下意识地抚上了被打的脸颊,那种被打后滚烫的感觉,时刻提醒着我自己在蒋晓慧那里收到的屈辱。可是我忍下来了,现在并不是同蒋晓慧队里的时候。虽然我知道,此刻我白净的脸上肯定一块明显的巴掌印。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居然敢勾引闫清寒!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份,你也不过是一个戏楼子里的戏子!”
我本不是生性软弱之人,所以我也想过打回去,可我却在忽然瞥见院门口那一抹深蓝色身影的时,一个可怕的想法漫上心头。
我冲蒋晓慧裂开嘴唇微微一笑,上前握住蒋晓慧的手,一脸温暖的笑,“姐姐何必生气,我自知自己身份低贱,哪里比得上姐姐的高贵?你说,是吗?”
说完后,我低低的笑起来,带着某种不明确的讽刺,喃喃自语,“我说,大婚之夜,我独守空房,难道这样你还不能好受些吗?”
蒋晓慧不屑。
我无意间瞥见了在不远处的闫清寒,我才会刻意走进蒋晓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可是那又怎样?你说,如果我忽然死了,他会不会心痛呢?”
“你在说什么?”蒋晓慧错愕,皱着额头看我。
我却忽然一笑,伸手握着她的手将我手中的剪刀插进我的胸口,我清晰的听到剪刀刺破肌肤出的撕裂声,那一刻我凄楚的笑了,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我故意嘶哑着嗓音,对蒋晓慧,更是对身后的人说,我说,“哪能怎么办呢?谁让我爱他,从初次见到他时,就那么爱了!”
“黎千羽!你到底在说什么?!“蒋晓慧急躁的吼着。
我看着她惊恐的模样温婉的笑笑,我说,“晓慧姐姐,我是真的爱闫清寒啊!”
说完,我故装眼睛一眯向身后倒去。
我知道从闫清寒那里看这边,就是蒋晓慧刺伤了我,所以,她将百口莫辩,我笑了,放心的闭上眼睛。
在我即将倒下时,我瞥见一抹深蓝色从门口闪进来,将虚弱的我一把接住。
此时的闫清寒早已没了往日的那般冷冽淡漠,俊美的面庞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他抬头看向蒋晓慧,眼神中有深沉的寒意。
“蒋晓慧!”
蒋晓慧被闫清寒暴戾的吼声吓了一哆嗦,她委屈的看着闫清寒,不断摆着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自己插进去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你给我闭嘴!”闫清寒狠狠地骂蒋晓慧,抱起我就冲出了房门,“车!给我准备车!”
他几乎用尽了全力的在嘶吼,他的声音因颤抖而有些沙哑,我能感觉到他胸口强而有力的跳动。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惊慌与茫然,那一刻,我好像看到这个冷冽淡漠的男子,竟像个孩子那般无助。
我躺在闫清寒的怀里,意识模糊的看着大院里慌忙混乱的人群,头沉沉的贴着闫清寒动荡起伏的胸口。
闫清寒喘着粗气抱着我奔跑,脸颊明朗的线条冲击着我的视膜。那时我有种错觉,仿佛我是他放在心间儿上的人儿。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动容。
?我醒来时,闫清寒就趴在我的被褥上睡着了。
他安静睡着的模样,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
那时候他就站在戏台底下安静的看着纤荷,那种睫毛微微覆盖在眼帘上投射下的阴影,表情安详的平静,就好像一个沉睡的孩子。
闫清寒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张开了那双会说话的瞳。他看到我在看他时,忽然松了一口气,笑弯着眼睛问我,“你醒了?”
“恩!”我点点头,温婉的对他笑。
他把被子给我重新盖好,起身对我说,“你先安静的躺着,我去吩咐下人给你端一碗粥吃,你现在是病人要注意休息才是!”
闫清寒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嘶哑,他看起来十分憔悴。
我想他昨儿定是一夜未睡,想到这里,我竟然开始怀疑,他究竟是太寡情还是太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