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演戏,下个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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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谏在听她问及这件事时也会瞪她,虽不训斥了,却拿那双眼睛狠狠地瞪,祝繁头皮麻索性也就不问了,左右她也只是想探探他们的口风。
祝韶风自那天晚上后接下来好几日都见不着人,听别人聊说是在家看书准备考试。
那些人啊,一说起祝韶风还是止不住地夸,就算先前出了那件事,也非得说是邪魅在作祟控制了他,才使得他做出那样的事。
对此,祝繁只想笑。
百无聊赖地从那些多嘴多舌之人面前经过,径直回了家,刚巧看到祝华从屋里出来。
祝繁转了转眼珠,想起自己五日前从镇上回来带回来的东西,继而神神秘秘地跑到荷香边上耳语一阵,期间还不忘朝祝华的方向看,还跟她对视了一眼。
但仅仅也只是片刻的时间,片刻后她就扯着荷香跑进了自己屋,进去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祝华自丑闻出来后就一直想找机会报复祝繁,奈何总是寻不着机会。
眼下见那人这么鬼鬼祟祟且明显是针对她的,当下就生了心思,于是在祝繁和荷香进屋后便轻手轻脚地猫着身子走了过去。
“姑娘,我看还是别了吧,先生知道了定会闹得不可开交的,好不容易才平静几天,你就忍忍吧。”屋内,荷香皱着眉,一脸愁容地看着她。
祝繁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说:“我忍不下去了,你刚才也看到了,她看我的眼神,那叫什么?好歹我也是她姐,不是同母所出,身上流的血却也还有相同的人的,她跟祝韶风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丢他们自己的脸不说,还把我也臊了一遍,我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反正现在知道她在那件事上动了手脚的也只有祝韶风,管他会不会给别人说,至少现在她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荷香叹气,明显压低了声音,“我晓得你委屈了,但……但下药什么的,到底还是严重了,虽说你说了那个不会伤及人的性命,但到底是阴招子,你就算再恨,也不能从此断了那娘儿俩的后路啊,女人家要没了生育能力,一辈子就完了,而且先生近来对你已经很好了,你为什么连他也要……”
荷香的声音压得很低,后面的半截子话没说完,但其中意思好像不言而喻。
祝繁冷笑一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知道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清楚我的性子,让我就这么算了,门儿都没有。”
闻言,荷香一脸凝重,开口想劝说什么,却又觉得有些无力。
家里的情况她是知道的,且之前在祝韶风这件事上的确是那祝华不对,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了,先生之所以会对二姑娘不上心,其中一个原因不就是因为她们在先生的跟前上眼药么。
所以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心里沉重。
祝华趴在门口,尽管屋内人的声音已经尽量在压低了,她却还是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瞬间脸都白了,想再继续听下去的,只可惜接下来她们就再没说什么了。
白着一张脸呼吸急促地又轻手轻脚地从门口走开,祝华径直去了曹春花的屋子。
确定屋子的门响后祝繁的面无表情当即就松开了,捂着嘴忍不住笑,“看不出来,你演戏还真有一套,我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这话自然是对隔着一个桌子跟她坐着的荷香说的。
荷香听了也忍不住笑,挪了凳子跟她挨得近了,压着声音说:“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大贱人天天都跑进客屋去,一股子骚劲儿,就好像恨不得天天都被男人那什么似的,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荷香在私底下一直把曹春花叫的大贱人,祝繁每次一听到她这样的称呼就会憋笑憋得肚子疼。
但现在她可笑不出来,嘴角一扯,冷嘲热讽道:“既然如此,我回来了又何必装呢,搬回去睡不就得了,搞得我好像真能妨碍他们同房似的,我还不屑呢。”
她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过就是抱了她那么一下,不过就是说要把心掏给她,不过就是关心了她几句,怎么可能真的做什么改变。
也是了,村子里的人都说曹春花比她娘漂亮多了,不然怎么可能被称为前村花呢,美人在怀,又跟个狐狸精一样卯足了劲儿往自己床上爬,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把持不住吧。
想着,祝繁不禁又是一声冷笑。
荷香清楚她说的什么意思,却是摇了摇头,“这回你可就错了。”
“错了?”祝繁挑眉,等着她下文。
荷香点了点头,说:“先生这回好像是真的想通了,自从那日跟你生争执后从主屋里搬出来后就再没回过,一直待在客屋里,便是你不在的时候曹春花勾引他,他也当场就把人给赶出来了,我看得清清楚楚,曹春花不停拍门,听声音都快哭了,先生就是不给她开门。”
荷香说的这可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话了,祝繁去镇上的几天,许是曹春花觉得没了这个碍眼的也不需要顾及什么,所以就想着把人给弄回寝屋去。
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她都穿成那样儿了,衣服都脱了,男人偏偏不为所动,也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不愿跟她同房,还说什么最近事情太多,没心思想这些事。
曹春花怎么会不晓得他说的那些全都是借口,心里那叫一个气啊,但这个节骨眼儿上又不敢真的对祝谏脾气,何况她喜欢祝谏,打从一开始就把姿态放得很低了,哪里会跟他真闹什么脾气。
于是就只好憋着,只有祝谏不在的时候,她才会冲荷香或者祝芙祝华脾气,祝繁这几天回来住了,她连脾气的档儿都没有,看上去倒是消停了许多。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会搞事儿,不然也不会在她的屋子里藏那么东西了。
想起自个儿在她屋子找到的玩意儿,祝繁的心头又泛起一股冷意。
荷香多少感觉到了,她捏紧小姑娘的手,说:“姑娘,你要做什么就做,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就像你说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饶人,是她们先想害你的,没必要手下留情。”
她的手,给了祝繁一点点暖意,心里感动的同时却还是忍不住问;“那我要是杀人呢?难不成你也站在我这边啊?”
听上去是句玩笑话,但只有祝繁自己知道她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试探性的。
荷香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后来又笑了,“说什么傻话,你能杀人?天大的仇也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沾血啊,说你是小孩子吧你还不服,总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我去洗衣裳了,不跟你扯了。”
说罢,笑着起身往祝繁身上轻揪了一把就走了。
祝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心道她就说嘛,这种事是个人都不会相信的。
他们怎么会相信她是真的会杀人,且已经杀了一个,今后还会杀更多。
他们,不会信的。
然祝繁却不知的是,荷香在转身出去的瞬间,唇角的笑也敛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无奈。
“当真?她真这么说?”
另外一间屋子里,曹春花心情差到了极点,本想赶人的,却不料祝华带去了那样的一个消息,让她的心情更差了。
祝华的脸还是有些白,点了点头说:“是啊娘,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她要是动手,我们很有可能都察觉不到,你说这万一就……”
后面的事她简直不敢想,她虽还是个黄花闺女,但有些事还是懂的,听祝繁那意思,明显是要在她们的身体上动手脚的。
她那么恶毒,肯定会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就把人给害了,到那个时候,一切可就晚了!
曹春花自然晓得她想说什么,奈何她心情实在差,一看到她这么没主见的样儿火气就上来了。
没好气地往祝华身上揪了一把,她道:“怎么办怎么办,一天就晓得问问问,都不带动脑子的,就你这样儿还想跟她斗?真把人给惹到了,不晓得早就死了多少遍了,没出息的东西!”
祝谏现在对那小贱人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眼下更是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跟她亲近了,再这样下去,她在这个家的地位迟早要垮。
祝华被她揪得眼里泪花直冒,刚想为自己辩解,却听得她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祝华不明白了,“可是祝繁……”
“怕她不成?”没等她的话说完,曹春花就是一声冷笑,“既然她不想让咱娘儿俩好过,也不顾念父子之情,那咱们也没什么可顾及的,闹吧闹吧,现在不闹,万一真被她给弄死了可就连后悔的都没有了。”
呵,小贱人真当自己有那个本事啊?可笑。
祝华还想问几句的,但见她已经没了说话的心思,只得欲言又止,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