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分吃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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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上游去，乐儿就现，那个受伤的少年俊俏郎竟然不见了。
徒留一地压到的野草，让乐儿有些惆怅。
不过乐儿也没有纠结多久，几个人就捡了木棍，搭了一个木头架子临时锅灶。又用柴刀把鱼剖开，在河水里洗干净，用木棍穿着，架在上面。
至于烤鱼用的火，古代是没有打火机的，点火就不大方便。不过这也难不倒常年做家务的安氏她们。
安氏就地取材，在河边找了几块鹅卵石和干透了的柔软茅草。两块火石一碰一碰的摩擦受热，很快就溅起点点火星，点燃了茅草。
那茅草就渐渐烧了起来，等火烧旺盛了，乐儿和大花她们就赶紧往上添柴，添树枝。一会儿功夫，一堆小型篝火就点好了。
待烟冒的少了，下面炭火通红，再把插着树枝的鱼放在上面烧烤。
因怕烧糊了鱼肉，得勤翻着点，不能离了人，乐儿就专门负责烤鱼，小花就负责在边上看着烤鱼流口水。
安氏和大花也没有闲着，趁着烤鱼的这段时间，忙着争分夺秒的去捡柴、砍火，把宋氏要求的柴架子都给装满了。
不多时，翻翻捡捡，鱼已经兹兹冒起青烟，有肉香味袅袅冒了出来。
“姐姐，鱼肉好香啊，好香啊——”
肉香味一出来，小花馋的口水都要拖地了，眼睛更是粘在鱼上不肯移动分毫。
话说，老王家生活一直很困难，别说是吃肉，就是连吃饱饭都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小花和大花她们，从出生到现在，几乎就从来没有吃过肉的。更别说是吃鱼了！
就是年长点的大花，这时候也馋的直吞咽口水，只有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角，或者忙着去捡柴不看烤鱼，才能不让自己的口水哗哗掉下来。
看到孩子们都这样可怜巴巴的，安氏就在一边上捡着柴火，一边伤心的直抹眼泪。
都是她这个娘没本事啊！
不然，也不能让孩子长这么大，连条鱼也没吃过啊！
鱼肉细腻，皮也薄，很好烤制。翻了几翻，又转了几圈，鱼鳞早就烧焦了，肉油也滋滋的直往下掉，噼里啪啦的掉进火堆，溅起嗤拉嗤拉的响声。
又烤了一会儿，空气中充满了烤鱼香味，鱼肉表面也焦黄焦黄的，骨松皮烂，树棍一捅就轻易扎进去。
“姐，鱼熟了，鱼熟了——”
一边馋的不行了的小花，这时忙迫不及待的拉乐儿的衣袖，催促提醒她。
乐儿就笑，取下香气扑鼻的烤鱼，用树枝挑下一块，就先递给了馋猫小花一块。
紧接又孝敬给娘亲安氏一块，分给大花一块。自己也趁机拽下一块香喷喷的鱼肉塞在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好香啊，这肉嫩的，鲜的，还有这细腻的，鱼油也少，啧啧，真是千古美味，别提多好吃了！
可比在现代鱼塘人工饲养的，满是鱼油肥膘的家养鱼，味道好太多了！
只是好像，好像缺了点东西啊。安乐儿就摸了摸脑袋，仔细思考着她遗漏了什么东西——对，是盐和调料！
若是有这些东西调味，这野生烤鱼的美味程度，绝对会再上一个高度。
“先给大花她们吃，我不急，我不急。”
见乐儿把鱼肉塞了过来，安氏却笑着忙摆手，把肉都推给了在一边馋的够呛的孩子们。
虽然她也好多年没吃到肉了，也想吃的很，但母性的光辉本能，却让她有好吃的先就想到了她的孩子们。
“都有，都有，这么多鱼肉呢，人人有份儿。”
乐儿边吃边说，又挨个人都给挑了一大块鱼肉去。
果然，烤鱼的分量足够，挨个分了几轮后，还剩下一个大大的鱼头呢。
“好吃，好吃，呜呜——”
小花就吃的像只小母狼似的，狼吞虎咽的，把整个脸都放进了鱼肉里。
那个样子，就别提多好玩了。
“看吃的，小心鱼刺。”
安氏就被小花的吃相给逗乐了，笑了两声，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的，泪花都涌出来了。却还不忘轻柔的给小花撸着头，关心嘱咐着。
但安氏手里的鱼肉却没咋动。
“娘，你放心吧，这鱼肉是我特意挑的鱼肚子给小妹的，除了几根肋骨上的鱼刺，其他鱼肉上没刺的。您别管妹妹了，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乐儿就笑着让安氏放宽心。她是个心细如的人，自然知道小花从来没有吃过鱼，不会挑鱼刺，还不挑最好没刺的肉给她？
“哎，哎——”安氏这才放下心去吃鱼。
但吃鱼的样子依旧很腼腆，吃一口，抿一口的，慢腾腾的，好像满怀心事的样子。
她能没心事吗？
往常吃东西的时候，她可从没背过孩子他爹的。可现在，她却在这里吃独食。她，她总觉得心里有愧啊。要不——
这么想着，安氏就犹犹豫豫的，忙去找了几片树叶把鱼肉裹着，偷偷摸摸往怀里揣。
乐儿见了，眼皮就有些耷拉，脸色也些阴沉。不过她却没有阻止安氏的行动。
有些人要碰壁，就让去碰吧！
鱼肉带回去，到时候，看会生什么好事？
有些人，尤其是性格软弱包子的女人，只有让她碰的头破血流，才能看清事实，抛弃幻想，变得坚强独立起来！
到底是好久没吃过肉了，小花大花和安氏他们，很快就把一条大鱼给吃了个干净。就是连那鱼的鱼头，也给分拆了，吃脑子的吃脑子，吃腮帮肉的吃腮帮肉，一点没剩下。
最后，大家都吃个心满意足，拍着鼓溜溜的肚子躺在草地上休息，晒太阳，惬意极了。
自从出生到现在，大概，她们还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没吃过这么饱呢！
而小花，更像因由未尽似的，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抱着鱼头舔啊舔的，想把上面带着的一点肉沫沫和鱼味都吞下肚子去。
那样子，真跟只见了鱼腥的小猫似的，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粉嫩的小舌头一伸一缩的，永不放手。别提多逗了！
“好了小花，别舔了，以后想吃鱼，姐再给你抓！”
乐儿就笑着把鱼骨头从小花手里抢了去扔掉，还带她在河水里洗干净了手和嘴巴。
“娘，姐姐，你们也洗洗。”乐儿也提醒安氏她们。
她们在外面吃烤鱼这事儿，可不能让老王家人全都知道。
这嘴巴，这手上，鱼油和鱼鳞一定要洗干净，不能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