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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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亦晚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我不想与你为敌。”
“别再说了!”胧月郡主尖利的声音响起,“你如果不来就是认输!”
薛亦晚轻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一旁的成志感觉到了薛亦晚的压抑,小心翼翼地说道:“二姐……”
薛亦晚看着他,轻笑道:“没事,我们走吧。”
“二姐,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如果不想赢,就和她平手好了,要是故意输了,外公只怕会生气,他一生气,这什么郡主恐怕也落不着好。”
薛亦晚拍了下成志的肩膀,弯起了唇角,“倒是聪明得很。”
成志嘀嘀咕咕道:“二姐,你要嫁去东宫么?”
薛亦晚的脸不自然地红了一点,她轻咳了一声,“小孩子说什么呢?”
成志两眼一亮,“二姐,那都是外公骗我的是不是?外公说你嫁去东宫就不会管我了。”
薛亦晚真是对白及的教育方式无语了,她认真地看着成志,说道:“二姐不管去哪里,以后做什么,都不会不管成志,二姐还要看成志做将军保护二姐不是?”
成志满意地眯着眼睛笑了,薛亦晚也跟着笑了起来。
突然,成志狡黠一笑,往一旁跳了一步,道:“那二姐就是不喜欢那个太子了?二姐,西岳也有好多皇子世子,好多人都经常来云圣宗呢,二姐要不要……”
薛亦晚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我可要喊初七明日下手重一些了!”
成志连连讨饶。
前面突然出现了白及的身影。
“臭小子,又在胡闹。”白及笑嘻嘻地一掌拍了过去。
成志都玩腻了这一套,一跳就躲过了,“外公,你这都是老招式了!”
白及笑意更甚,一反手拎起了成志,“你这臭小子!”
成志没料到自己一下子就被制住了,脸色一下子垮了。
薛亦晚在一旁笑着。
白及放下了成志,笑道:“最近养的不错,又重了。”
成志脸一红,“不和你说了。”说完就跑远了。
薛亦晚含笑道:“成志现在和师父很亲。”
说到这里,白及满脸骄傲,“到底是我白家的人,和那薛正平可没有半点关系。”
薛亦晚也不反驳,任由他高兴。
白及突然想起来正事,“晚丫头,去见过胧月了?”
薛亦晚脸色微微沉下了,“见过了。”
“我都听说了,她下了挑战书,哼,倒是不自量力。”白及半点面子都没有留。
当初他为了西岳关平侯的一个人情承下了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有把胧月郡主当做徒弟看待,只是他认为胧月郡主不适合为医,再加上一个郡主身份,她也不需要凭这个手艺做什么。
薛亦晚道:“我本无意和她比试,只是她太过执着。”
“她面相温婉,只是心里却不是这样,只怕是为了穆君毅那个小子吧?你看看,可别走错了路,他那条那可是一抹黑的。”白及吹胡子瞪眼地不服气。
这穆君毅有什么好的?在西岳到处都有对他客客气气的青年才俊,有权有势有钱有颜的也不少,怎么就一个个看上了穆君毅?
薛亦晚抿着唇不说话了。
白及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是不掺和了,我可只嘱咐一句,你不能输。”
说完,白及大步地离开了。
薛亦晚抬头看了眼南陵的方向,目光柔和起来。
入夜,姜晟胧月郡主的院子里来了人。
胧月郡主本意是要他临阵再为自己讲一讲药材的辨认,这场比试已经定下了比辨药。
姜晟却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就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罐,“这是连宗主也分辨不出来的毒药,郡主拿着吧。”
胧月郡主手一抖,可还是接住了,她控制住了微微颤抖的双手,“真的能杀死她?”
姜晟郑重地点点头,“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郡主放心,我也不希望云圣宗的名声毁在一个臭丫头手里,这恶人就让我来做。”
看着胧月郡主有些迟疑,他又煽风点火地说道:“这是查不出来的,到时候郡主除掉了心腹之患可就高枕无忧了。”
想到穆君毅,胧月郡主握紧了瓷罐,眼神也坚定起来。
很快,两天后的比试就到了。
薛亦晚一身极浅极淡的烟青色长裙,缓步走上高台,裙摆迎风拂动。
眉目如画,艳若桃李,素淡的一支玉簪便和衣裙衬托地相得映彰,吸引了不少视线。
另一边走上高台的是弱柳扶风一般的胧月郡主,她一身紫衣郡主规制的衣裳多了些雍容华贵,本意是要压过薛亦晚的低贱,可却反而落了下风。
她捏了捏袖中的瓷罐,除掉薛亦晚这个祸水的念头更是坚定不移了。
人群中,姜晟尽在掌控中的笑着,杀了这个薛亦晚,使得白及大乱,逼得白及动手,然后用那个女人激怒白及。
他一定要拉白及下水!
看台上,白及点点头,“既然都到了,就开始吧。”
胧月郡主却开口道:“慢着,再把规则说一遍吧,师父。”
白及不悦地蹙起了眉,“我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
胧月郡主紧紧咬着唇,知道唇掰都失去了血色,“如果我输了我立刻就走,如果我赢了,她就要被逐出师门,立刻离开!”
这并没有什么不妥,挑战书上就是这么写着的,但是胧月郡主这样强调也是不给自己和薛亦晚留一点半点的后路了。
要知道,被云圣宗赶走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做大夫了。
薛亦晚拗不过她,点点头,“好。”
胧月郡主嘲讽一笑,“薛亦晚,你一定会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后悔。”
薛亦晚蹙了蹙眉,“郡主,开始吧。”
胧月郡主珉起了唇,再次摸了摸袖中的瓷罐,这才放下心。
在天逸台举办的比试只有一轮,由对方出题,猜对对方制得药中所含药材的人获胜,如果都对,则平手。
比试平手的话,云圣宗不会再让这两人比第二次。
白及亲自在看台上也是少有的事情,所以下面的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
胧月郡主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在云圣宗多年,虽然没有得到白及的亲自教授,可其他的长老都给关平侯面子,也是悉心教导了。
再加上胧月郡主对味道敏感,辨药很占先机。
而对于薛亦晚,众人就只知道宗主对她是独一份的爱护,能力应该不会差,宗主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其他事在医术上将就的人。
这一场比试倒是充满了变数!
这时候,薛亦晚和胧月郡主各自接过一只瓷碗。
薛亦晚取出瓷瓶,倒了几滴,随后加了一点清水,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做完了。
底下的人都是惊呼了一声,每次上天逸台的人最早也要一炷香的时候,就怕别人看出自己的药材。
可这个宗主的新徒弟就这样然后就收手了?难道她真的是个花瓶空架子?
一旁的胧月郡主在瓷碗中加了不少,她抬头看了眼早就停下动作的薛亦晚,狠狠地咬了唇。
薛亦晚是在嘲讽自己?
她狠下心伸手摸向了那个小小的瓷罐。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胧月郡主也停下了动作。
白及点点头。
一旁的药童上前交换了两人的瓷碗。
“开始吧。”白及说完就坐回到了椅子上。
薛亦晚端起了瓷碗就微蹙起了眉,胧月郡主果然对自己敌意很深,这一碗丝毫味道也没有,几乎算得上是无色无味了。
拿到薛亦晚的瓷碗,胧月郡主也觉这个真的不简单,她咬着唇细细地闻着,然后轻轻抿了一口。
过了没多久,她开口道:“拿笔墨来。”
一旁的药童连忙取了来。
下面的人群又开始一边倒地倒向了胧月郡主,再看薛亦晚那里,虽然美人养眼,可似乎不太管用啊。
总有一些怀疑,薛亦晚虽然不想怀疑胧月郡主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试一试。
她想到了指甲上的药汁,随后极快地用指甲碰了一下水面,完了她一看指甲心里一跳。
指甲上微微泛青。
这碗里的药材她不尝是没办法知道的,可里面的毒她却知道,摄魂散。
如果不是手握毒纲,她恐怕一辈子也不知道这样一种毒药,中毒的人没有丝毫征兆,毒也不像是其他的猛药,而是在睡梦中痛苦死去,等到被人现的时候就回天乏术了。
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知道中了什么毒。
如果不是成志好奇那医书里的以为药材,薛亦晚就不会接触,也不会染在了指甲上。
所以,胧月郡主是想要自己死!
薛亦晚放下了瓷碗。
胧月郡主心里一跳,有些不好地预感,看到薛亦晚没有尝,她微微白了脸。
薛亦晚直视着胧月郡主,没有说话。
胧月郡主急了,大声质问道:“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你是要认输了么?”
薛亦晚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模样,对她失望了。
本以为胧月郡主只是小孩子脾气,加上对自己嫉恨才会口出恶言,可没想到她居然心思歹毒。
“拿纸笔来。”薛亦晚淡淡地对着一旁的药童开口。
胧月郡主一僵,她分明没有看到薛亦晚尝药,她不可能猜得到这瓷碗内是什么的。
难道她是在耍花招?
胧月郡主想着就算毒不死薛亦晚,起码也要赢了她,这才安心下来。
薛亦晚提笔快速地写下了几个字,随后折好。
云圣宗有关天逸台比试的规定,答案是交给对方来看的,倒也不怕对方咬死答案是错的,毕竟不服的话全场都是人证可以重新验。
而这样,也是给门徒一点颜面。
胧月郡主控制住了双手的颤抖接过了薛亦晚递来的纸条,薛亦晚捏住了纸条,低声道:“有些事,郡主最好三思而后行,不要将自己推进泥潭。”
一旁的魏嬷嬷看着薛亦晚接近胧月郡主,连忙护住了她,瞪着薛亦晚,“你还想怎么样?!”
薛亦晚也不和她计较,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她看了眼胧月郡主的答案,随后将纸条按在了桌上。
看到她要说话了,底下的人都伸长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