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偶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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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灏渊的安抚之下，夏千夜才微微回过神来：“我的天呐，这人怎么回事？”
龙灏渊让夏千夜站在一边，自己小心地朝着那具焦尸走过去。
这应该是一个女子，看脚的大小便知，穿着最平常的布鞋，鞋底磨得有些薄了。看样子穿着这双鞋没少走路。裤子是深褐色的，上面已经很脏了，除了沾染的黑灰，还有一些泥浆。脚踝骨很细，可见此人生前并不丰腴，甚至有些瘦小，粗布的衣服和鞋，也似乎说明了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妇人。灶洞前有很多凌乱的反复踩踏的脚印和擦痕，龙灏渊对比了一下，正是死者的鞋印。而在距离灶洞一尺多的地方，也是有甚多这样的擦痕。
宁如玉探着头道：“怎么样，看出来什么没？”
龙灏渊道：“此人身量不高，看脚长和腿长，生前也不过是五尺出头的样子，而且皮肤松弛，年纪多半在四五十岁了。”说着，龙灏渊又往上看了一看，忽然，他出惊讶的声音：“咦，怎么会这样？”
夏千夜和宁如玉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
龙灏渊奇道：“这个人的手……”
夏千夜强忍着恶心看过去：“哎？这人的手只烧了一只……”
龙灏渊补充道：“应该是一只半。”
地上黑色的那半截身体，依稀看到左侧有一根黑色像是手臂的东西，顶端一团蜷缩在一起的黑球，应该就是被烧焦了的手掌。而右侧的手臂则烧毁的没那么严重，右臂的部分肌肉还在，右手只有食指和中指烧掉了半根。
宁如玉问道：“这是不是死后焚尸啊？”
龙灏渊拍了拍手掌道：“也许是……”
夏千夜壮着胆子问道：“要不要打开看看她的肚子里有什么？”
龙灏渊点点头道：“大小姐说的对，那就麻烦你走一趟衙门，叫王头儿带着仵作来一趟吧！”
夏千夜指指自己的鼻子，有点不爽：“为什么是我？”
龙灏渊倒是显得一脸的惊诧：“第一，他第一次来这里，当然不知道县衙怎么走！第二，我要在这里保护好案现场，以免有人破坏，第三，要我去也行，不过就要换你守着这具尸体了！”
龙灏渊说完第三，夏千夜立即转身就走：“我去找王洲！”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龙灏渊好笑地说：“那你走的时候注意不要踩坏了脚印！”
“知道了！”夏千夜走得飞快。
待夏千夜走了，宁如玉指了指她的背影道：“你在信里说的，很要紧的事情，就是在给她当护卫？然后还遇见了很危急的事情？”
龙灏渊的表情有些无辜：“她全家被暗鬼杀得一个不留，要不是有我，估计也死了。所以我现在一直都住在她家里，免得她也遭遇不测。我给钟久文写信，是为了让他来看看城里一个有病的男孩！”然后龙灏渊又看了看宁如玉：“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你来了！”
“听你这口气，似乎很不希望我来似的？”宁如玉有点不开心。
龙灏渊狡黠地笑笑：“虽然你来不能给阿修看病，但是，你可以给我们做一套机关，这样也能保护我们日常的安危。”
宁如玉跳着脚叫起来：“我不！你简直是雁过拔毛！怪不得钟久文不敢来，原来是让我替他受罪的！”
龙灏渊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宁如玉道：“你确定你不愿意吗？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考虑叫玖溪来看看你！”
一听这个名字，宁如玉的黑脸瞬时就白了：“别别别！我听你的！你别叫她来，不然我非被她打死不可！”
龙灏渊叹息道：“你居然怕被我的九妹打死，可是难道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她的十三哥，而且论起打人，要比她厉害很多倍吗？”
宁如玉翻翻白眼道：“那可不一样！至少我还能跟你周旋对峙，但是面对她，我只能挨打啊！”
龙灏渊得意地笑道：“所以，你还要不要给我做一套机关？”
宁如玉只想了一下，立即点头道：“我做！但是……”宁如玉马上换了一副表情道：“可是要是做一套完整的机关，可是要费些时间和力气的。”
龙灏渊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道：“这不要紧，夏家的院子很大，房间也随你住！而且我还管饭！”
“而且要花不少钱！”宁如玉跟着补充。
龙灏渊伸手递给他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道：“陆子逍家的票号，随你支钱！”
宁如玉见实在是没办法推脱了，只得悻悻地说：“好吧……”
龙灏渊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对了你还没说，你既然来了兰陵城，为什么先跑到这里来扒尸体了？”
宁如玉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你是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天刚亮的时候进城门，守卫都还在打瞌睡呢，刚好不是下雨了吗？我就想着，这里最近，我就去避个雨吧，结果刚进门，就感看到似乎后院有一丝黑烟散开，虽然不多吧，但是还是被我现了，于是我就一路寻进来，没想到，现这么个东西！”
龙灏渊摸摸光滑的下巴，拧眉道：“如果这样说的话，这个人似乎刚死没多久啊！”
“说的就是啊！”宁如玉连连点头道：“我刚才把她掏出来的时候，里面的灰土还热着呢！要不然怎么说还有一点余烟呢？”
龙灏渊闻言上前摸了摸灶洞，果然还是温的，按理说，这种天气，早就该凉了。
“所以，人应该是在昨晚的时候被烧死的，然后火灭，尸体一直闷在灰烬里到现在！”龙灏渊喃喃地说。
宁如玉也点点头道：“我看多半是这样了！”
龙灏渊左右看了看道：“人既然死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自杀，灶洞前的这些脚印和痕迹，看起来应该是被谋杀，所以，昨天夜里，这家祠堂里至少有三个人……”
宁如玉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道：“为什么是三个人，一个死者，一个凶手，还有谁？”
龙灏渊叹了口气道：“还有一个，我们等会儿要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