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谁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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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办法?”夏千夜此时满目绝望,早已看不出她就是前天夜里嘻嘻哈哈地说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的顽皮少年了。
龙灏渊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道:“借纸笔一用。”
纸笔备好后,龙灏渊很快就写出了一张告示,大致意思是,夏家满门全灭,这宅子充公所有,以低价八百两银子卖出,欲购从速。
夏千夜虽是非常虚弱,但是仍是不服气道:“我夏家的宅子,就值这区区八百两?”
龙灏渊好言安抚道:“这样才容易吸引那主谋上钩啊?”他心里饶是没敢说,一个死过二十几号人的宅子,谁肯买?
夏千夜只道他已经帮她抓住了一个凶手,若是想知道为什么她家遭到了这不明横祸,自然要买凶者出现,方能水落石出。
此张告示交到王洲手里,龙灏渊嘱咐道:“不收银票,只收现银!”
王洲不解其意,却是对这个将此案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少年平添了一份好感,于是立即着人去办。
龙灏渊一回头,忽然问了何大人一个问题:“何大人,这周老板家大业大,却是如何家的呢?”
何大人叹口气道:“你是有所不知,周天刚来兰陵城的时候,就是因为做衣裳的手艺好的不得了,非常受大家的欢迎,加之他自家也产料子,质地都堪称上品,这样才在兰陵城落了脚。这时间长了,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衣服料子好,手艺好,大都愿意多花些钱来请他做,谁承想,他却只做了一年的衣服,就一心一意地只做起了料子。同时,他却收了一个徒弟,专门教他。”
“那个徒弟,可是在镇江开黄记成衣铺的那位?”龙灏渊问道。
何大人摇摇头:“不是,他的徒弟确实是在镇江开店,却在开张后一年多,家里遭了火灾,一家人全部都烧死了,现在开着黄记成衣铺的,是他徒弟的一个帮工,因为跟着他徒弟学了点东西,才自成一店,虽是比起周老板和他徒弟差了一些,但是总归是做的比别处的好的!”
“他的徒弟死了,他的手艺岂不是要失传了么?”龙灏渊不解。
“没错,当时他的徒弟死了,很多人都上门来学艺,却都被他拒之门外,说是双手有隐疾,从此手不能拿针线,也端不稳剪刀了!”何大人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那样好的手艺,当年我母亲去世前,周天刚刚搬来,只来得及叫他给我母亲做了一套衣服。”
“那周天的房子?”龙灏渊又接着问,这次还没问完,何大人便接话道:“你看他的房子大吧?这不过是因为,当年他徒弟烧死之后,他忽然要扩建庭院,说是要做仓库和精品布匹的作坊,于是,将周围十几户人家的院子都给买了下来,当时有一些人家不愿意搬走,周天还出了不少钱呢!”
龙灏渊像是对他的房子感兴趣得很,继续问:“那么,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有些人搬到了别的街道,有些人搬去了别的县城,不过当时由于很多人不愿意搬走,夏老爷还着实出人出力地帮了他一把。”何大人眯着眼睛回忆起来。
“怎么个帮法?”龙灏渊紧紧追问,一刻也不曾停下来。
“就是找了一些人,围在那些人家的门口,劝说他们离开。”何大人叹道:“夏老爷做别的事情倒不是很在行,但是他自幼习武,武艺却是十分不错的,他平时为人比较和气,但是大家多也都不敢招惹他,那时候夏大小姐已经有五岁,都会拿着弹弓打人了……”
“那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没有?”
“有!”何大人很惊讶为什么这个少年一问就能问到点子上:“当年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年方十来岁的男孩,住在她相公留下的房子里,虽说是她有相公,却是打从孩子生下来,周围人便都没见过她相公长的什么样子,他们长年都是孤儿寡母地过,逢年过节,我都差府中的人去给他们送点东西。”
“何大人果然宅心仁厚!”龙灏渊这话倒是真心的很。
何大人笑笑接着说:“当年周天给他们钱,要他们搬走,他们却是死活都不肯走,那女人认死理儿,说是搬走了以后,她相公回来就找不到他们了。而那个时候,我们却都在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相公。所以,一怒之下,夏老爷手下的兄弟一时说话口没遮拦,伤了那女人的心,结果第二天,就现这女人在自家门梁上悬梁自尽了!”
“那个孩子呢?”龙灏渊又接着问。
“谁知道呢?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那孩子,我们一直都以为是女人安排好了后事之后,才自尽的。想必那孩子,她已经给送去一个可靠的地方了吧……”
听了这么多,龙灏渊方才明白周天那么大的家业是从哪里来的。
在夏府中坐了不久,王洲便前来上报,告示贴出去没多久,就有人愿意出价购买,龙灏渊的嘴角爬上一层笑意:“都有谁?”
王洲便开始罗列:“有酒楼的张老板,还有镖局的李镖头,连周家都派人来了。”
“哦?周家正值白丧,他们凑什么热闹?”龙灏渊淡淡问道。
王洲摇摇头:“谁知道,现在周家就剩下两个夫人和一个年方十一岁的小少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龙灏渊想了想道:“周家派谁来买房?”
“米六!就是周老板出事前跟着去镇江的那个仆人,他办事小心谨慎,周家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他!”
龙灏渊点点头:“好,那就将买房之人请进来!由大人来问问大家买房之后欲作何用,这么多人买,看看是否有人出价更高?”
何大人一愣:“你是叫我去卖房子?”
龙灏渊忽然神秘一笑道:“委屈大人听听民意,王捕头,还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王洲此时早已不再抵触龙灏渊,应道:“什么事?”
龙灏渊浅笑道:“周家主心骨已亡,他们孤儿寡母地无人照料,王捕头可带着何大人的问候前去探望,顺便问一问,他们买这宅子何用……”龙灏渊负手走了两步,不经意地瞟了瞟窗外:“此时,她们想的应该是买一些丧葬之物,怎地想起来买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