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洞口猝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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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洞口猝变
钱伯斯转过来,郑重其事地了支枪给方舟,小声道:“瑟曼、方,还有我,分三个方向靠过去,在山洞前面三米的石头后面做准备,章和尹向前六米,等我们就位后同时打开手电筒,接着我和方站到洞口正对面,瑟曼负责侧面接应,没问题方就上前配合我们进洞,否则……”他顿了顿,“先制人,开枪!”
尹师兄犹豫道:“枪声会引来直升飞机……”
方舟道:“只要我们行动足够快捷,完全能在直升飞机赶到之前躲进洞。”
瑟曼目光犀利地扫了我和林春晓一眼:“两位就在原地,最好不要乱跑。”
我很乖巧地连连点头。
眼下这态势,一无武器二无手电筒三不认识路,乱跑岂非和自己过不去?
他们又相互约定了一些行动细节和步骤,钱伯斯手一挥走在中间最前面,尹师兄和章蔼和跟在后面,方舟在左,瑟曼在右,五个人一齐猫着腰逼近山洞。
尽管钱伯斯对方舟极度不信任,但生死关头也不敢将希望放到尹师兄和章蔼和两个书生身上,宁可冒险选择方舟。
我紧紧盯着洞口,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
洞里会有什么?
不可能是狼,也不可能是虎或其他动物,因为野兽都怕火,更不要说自己弄出火光。
是女野人吗?但愿不是,我不想看到全世界科学家梦寐以求的活标本死在他们枪口下。
或者是琛哥,他运气不好躲进去休息,不过,按理说他没那么傻……倒有可能是陈长老……
正在胡思乱想,猝然生了意外——最前面的钱伯斯突然惨叫一声,扑通摔倒在地,紧接着瑟曼、方舟都大叫着倒下,尹师兄和章蔼和站在中间惊慌失措,傻乎乎举着手电筒不知如何是好。
“师兄快退……”我站起来提醒尹师兄,话才说了半截儿,嘴里忽被塞了个滑腻黏软的东西,紧接着一只铁钳般的胳膊将我拦腰一夹,快速向后退。我双脚拼命撑着地试图反抗,那人手臂间更加用力,力量之大仿佛要把我的腰勒断,我闷哼一声,浑身力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再看林春晓,同样也被挟持着,她焦急地看着我,眼泪哗哗直流。
尹师兄现我们被劫,叫了声什么,转身追了几步,然后洞口边响起一声枪响,尹师兄踉跄几步倒了下去,然后章蔼和身体剧震向右侧一歪。紧接着不知是谁站起来举枪回击,洞口外面枪声大作,火光一片。
“尹师兄……”我心中惨烈地叫了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三年研究生生涯,接着一起攻读博士,我们之间虽没有结出爱情的花朵,然而在我心中始终将他当做大哥哥,那是比师兄妹更近一层的特殊关系。
可是我竟然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枪杀!
尹师兄!
那人拖着我和林春晓向后急速后退,一路上脚踝间忽而绊到藤蔓,忽而扯动野草、树枝,忽而撞着石头棱角,他毫不在意,无论遇到什么阻碍力道都不减半分,在湿滑的山地上一直倒退着走了十多分钟,拐过一道山坳,直至青褐色山壁前,他抬腿将厚厚的藤蔓拨拉几下,露出个十分隐蔽的洞口,里面空间并不大,只有七八平米左右,洞内石壁上亮着两盏油灯。
那人将我们往地上一甩,拍拍手,好像扔的不是人,而是两个麻袋。
琛哥!
只有琛哥才会不解风情,不知怜香惜玉。
他逃跑后与陈长老取得联系,利用熟悉地形和善走夜路的优势打了个漂亮的歼灭仗。
林春晓用力摇摆头部,“呜呜”出声,示意琛哥取出塞在我们嘴里的软乎乎的东西。琛哥面无表情倚在石壁上,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的救命恩人。
他没有自己的思维,他只是陈长老手下一条忠实可信的走狗,从来不做陈长老没有布置的事。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陈长老急匆匆提着枪进来,浑身上下滴滴答答全是水,头凌乱,还微微有些气喘,像是经历了一场艰苦激烈的拉锯战。他坐到离我们两三米的石头上,仔细打量我和林春晓一番,突然爆出一阵得意畅快的大笑。
琛哥拿起墙边水罐,倒了碗不知是酒还是水的液体递给他,陈长老接过来一饮而尽,然后示意琛哥取出我们嘴里的东西,它呈淡黄色半透明状,好似树胶之类。
陈长老从包里取出小香炉和一支又短又粗的线香,靠在山壁点燃后鞠了一躬,然后向后挥挥手,琛哥表情奇特地看我们一眼,默默退出洞外。
洞里很快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有点辛辣,又有点甜腻,总之嗅了之后脑子里昏沉沉的很不舒服。
“他们被你怎么了?你又杀掉多少人?”受不了他故弄玄虚的模样,我主动问。
陈长老满脸微笑:“一个都没死,全跑掉了,不过他们逃不出我的掌心,只要不主动退出长晖山,他们迟早要死在这里,领墓穴是越巴族人心目中最圣洁的地方,任何人都别想染指它!”
林春晓道:“你在山洞外布置的什么陷阱,让他们的武器挥不上用场?”
“飞虎夹、翻熊索,越巴族传统的狩猎工具,不过两个老外真有两下子,受伤后很快恢复过来展开反击,他们的枪法真够厉害的,差点让我……当然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明天中午之前将全部落到我手里。”陈长老信心满满地说。
我感觉后背有些痒,想伸手挠几下,谁知全身乏软无力,胳臂抬了一半再也提不起劲,我心知不妙,暗自挣扎一下,身体好像不听大脑指挥似的,软绵绵没有一丝反应,心中大骇。
林春晓叫道:“喂,我跟琛哥有过协议的,他答应过我提出的条件,而且保证我的安全,快替我们松绑!”
陈长老笑眯眯道:“那怎么可以,明天让那帮人上当,将他们一网打尽的诱饵就是二位,所以你们暂时委屈一下,过了明天中午就没事了。”
林春晓茫然道:“什么?”
我已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陈长老倒背着手站在香炉面前,缓缓道:“这叫迭魄香,上次琛哥拿出来用过,可惜没派上用场,它由越巴族最神秘的配方熬制而成,一根香能迷倒30只以上的狼群,药效达十多个小时,今天用在二位身上,就为一个目的,”他突然转身凑到我们面前,一字一顿地说,“放长线,钓大鱼!”
林春晓这才现动弹不了,又气又急又恼又羞,与我对视一眼,尽露惶急之色。
“明早天亮后,琛哥将主动在他们面前现身,诱使他们一路追到这里,然后会现这个洞,又现你们俩昏倒在洞里,他们肯定要进来查看情况,做些治疗,当然耽搁的时间越长越好,接着有趣的情况生了,所有人都软绵绵提不起劲,只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大摇大摆走进来,哈哈哈哈……”说到得意处陈长老忍不住放声大笑。
“刚才你喝下的那碗水就是解药吧?”林春晓说。
陈长老笑眯眯道:“算你聪明,过会儿我会把那罐水藏到洞外安全的地方,谁都找不到……对了,有件事还要辛苦二位。”
“辛苦?”见他一脸叵测的坏笑,我和林春晓感到不安。
“为了让那些人在洞里的时间尽可能延长,仅仅让你们昏迷是不够的,必须用出其不意的布置一下子抓住他们眼球,使他们注意不到空气中的奇异香味,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要扒光你们的衣服,让你们一丝不挂!”
“啊!”我们绝望地叫起来,赶紧好言好语哀求他别这样做,然而任凭说破嘴皮子,眼泪流了千千万,陈长老始终无动于衷,倚在石壁上闭目养神,有一阵子简直怀疑他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突然睁开眼,看看时间,挽起袖子站到我们面前。
药力作用已使我们昏沉沉几乎失去知觉,眼皮仿佛有千钧重,黏黏糊糊直往下坠,脑中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啊!不要!”
陈长老的手一接触林春晓她便大叫起来。
“不准叫,否则我拿东西堵上你的嘴,”陈长老恶声恶气道,“为了保证两位姑娘清白,我才亲自动手,不然琛哥血气方刚,万一看了两位光身子把持不住,说不定要坏了你们。”
我勉强抑制心神,一字一顿地说:“你这样肆意妄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一定!”
“哈哈哈,你竟然在威胁我,太可笑了,博士,博士有什么了不起?告诉你,等明天事了了,就将你们送回山寨,一个嫁给我儿子,一个送给琛哥,以后你们就是越巴族人的媳妇!”
晴天霹雳!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种命运。
说话间林春晓已被脱得一丝不挂,柔弱地蜷伏在石头上,两手无力地挡在胸前,遍体上下光洁滑腻,无一丝瑕疵。紧接着他动手剥我的衣服,此时我哪有半分反抗能力,就算想嚼舌根自杀都提不起劲,只得任由他凌辱。
“哼,博士,脱光了还不跟普遍女人一样?”他边脱边轻佻地说。
“你错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博士就是博士,跟其他女孩子绝对不同。”
洞口冷不丁传来一个沉稳而平静的声音。
方舟!
我的最亲爱的男朋友,方舟!
这一刹那我和林春晓齐声欢呼,陈长老似乎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转身,愣愣地看着方舟,嘴唇颤动了一声,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
方舟嘴角边带着嘲讽的笑意:“你是想问负责望风的琛哥哪去了是吗?这次你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威信,他一直趴在洞口偷看美女,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我走到他身后都没觉,”他叹了口气,“你输了,是吗?”
陈长老无奈地说:“怪不得在那边山洞觉得少了个人,刚才匆匆忙忙过来所以疏忽了,其实你没有撞到机关,也没有受伤,是吗?你告诉我实话,让我输也输得明白,唉,难怪这几天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我们要办的事总是不顺利……”
我陡然悟出陈长老絮絮叨叨背后的险恶用心,大声道:“快喝罐里的解药,洞里有迭魄香!”
陈长老咒骂一声,一脚把我踹翻在地,伸到怀里掏手枪。
说时迟那时快,方舟右手一扬,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匕正正钉在陈长老手腕上。陈长老惨叫一声,捂着手腕在地上翻滚、抽搐。方舟倒了碗解药仰头喝掉,上前按住他搜出身上所有东西,包括那份地图,然后捡起衣服遮住我们两人裸露的身体,逐个儿喂我们喝下解药。
我和林春晓躺在地上恢复期间,他把琛哥拖死狗般拉进洞和陈长老绑在一起,琛哥显然受伤不轻,脸色惨白,脑袋耷拉在胸前。陈长老不时瞅瞅心腹爱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休息片刻,挣扎起身,边穿衣服边询问尹师兄和钱伯斯等人的情况,方舟简要讲述了在洞口遇袭后的经过。
先是钱伯斯左腿被飞虎夹夹住,瑟曼双腿被翻熊索绊倒,方舟比他们迟一步,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刹住脚步假摔在地,落地后才现离设置的翻熊索不足半米。然后陈长老出洞开枪击中尹师兄右腿,刚调转枪口准备对钱伯斯补一枪时瑟曼跳起来反击,随后钱伯斯也挣扎着开枪,强大的火力将陈长老逼退到洞里,两人迅速摆脱身上的机关,钱伯斯背起章蔼和后退,瑟曼抱起尹师兄的同时想搜寻方舟,殊不知,方舟已悄悄躲到山洞对面的石沟里,瞅准机会跟踪陈长老来到这里,琛哥起初很警觉,拿着武器四下巡逻,到后来被我们的叫声吸引过去,趴在洞口聚精会神偷看,方舟乘机下手将他制伏……尹师兄和章蔼和受伤都不严重,背走时还能交谈,钱伯斯和瑟曼的腿部倒受到重创,离开时一瘸一拐的。
林春晓穿好衣服,一言不走到陈长老面前,一把拔出手腕上的匕挥起来直插他咽喉,方舟一个箭步上前扼住她,沉声道:“不可冲动!”说着夺过匕。
林春晓脚后跟在地上重重一顿,双手掩面放声大哭。
我过去揽住她瘦削的肩头,温言道:“林小姐,动刀是不对的,杀人要偿命,不可以用生命的代价去交换,那样不值得,让一个人遭到报应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死亡是最轻的惩罚。”
陈长老从轻描淡写的话中听出浓浓的恨意与杀机,睁大眼惊恐万分地看着我。
方舟担心闹出事,阻隔在中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再商量下一步行动。”
“……也好,但睡觉之前还有件小小的事情。”我说。
“什么?”
我微笑着指指陈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