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第179章 恶意玩笑 血溅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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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最近几日这种惊愕的神情我早就看惯了。
无视他们的诧异,我慢吞吞的开口说道:
“一个是挚爱兄长,口口声声说要护她周全,一个是痴情缠郎,心心念念要跟她生死与共…可是结果呢?你们虽然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却保护不了身怀六甲的女人跟她的孩子。现在像这样在我面前争来争去,是想叫我笑掉大牙吗?”
是的,我恨他们,对这些我曾经付出过感情的男人们,统统都恨之入骨…
贺兰夜凛的脸色变了变,跟三年前相比,他锋芒毕露的气息几乎消失了,就算是愤怒,就算是出言威胁,也比不上过去三分之一的气势,他对我拱手行了个礼:“大君教训的是…听信谗言,将大君作为无知之人,是末将犯下死罪。但是,无论如何,舍妹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不幸惨死,末将必须要让她血债血偿,之后哪怕立刻自刎,追随妹妹到黄泉谢罪都可以!”
“话说得漂亮,可归根结底,你不过就是朝廷的一条狗。”
顾五玖轻声说着,用眼角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嘴角含着嘲讽的微笑:“千代熏想要杀她,那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罢了,到最后说不定又为了名声好听,判个斩监侯,关进正天监直到老死…我可接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结局,千代臻必须跟我走,用我的办法,让她明白自己的罪恶之处…”
说着,这个拥有世间最俊美容颜的男人冲着阮辛王微微一笑,却吓得她差点哭了出来。
“大君!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飞快转过头,脸色惨白,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又回过头看着贺兰夜凛:
“夜郎…你我十一岁就相识至今,还差点成了夫妻,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杀她!…”
而那个她一直以来深爱着的男人,此时的表情比从前更加冷硬无情,他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直接偏过头去,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我笑了笑,冲他们摊了摊手:
“鹤泽平原距离都城和其他藩镇路途遥远,交通也不算便利,所以长久以来咱们彼此之间都存在着许多误会。其实我是个最好说话的人,只要别性急,慢慢来,什么事情都有说通的可能,不是吗?反正你们也不能就这样从我手里把人抢去,何不大家围坐一团,吃吃饭喝喝酒,先联络联络感情如何?”
“不能抢人吗?”
顾五玖笑容阴森的看着我,他拥在怀里的宠姬,因为他手臂的力道突然收紧,有些娇嗔的扭动了下身子:
“在下可不是朝廷中人,甚至连个贵族都不是,所以你们那些规则并不适用…顾家的准则就是,倘若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的去争取。大君,你觉得你的亲兵能支撑多久呢?”
“你在威胁我啊?”
“末将在此,肯定不会让江湖之人玷污大君的威仪。”
贺兰夜凛冷冷的看着樱梅少主,又将无情的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只不过,末将是奉皇命而来,如果大君执意抗旨,那就是违抗上命的重罪,到时候,大君就别怪末将无法手下留情了…”
自己的主人被人轮番恐吓,墨夷光这没用的家伙却还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我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惊讶的神情,目光在席间流转:“怎么这样啊…我不过是个远封外藩的亲王,犯不着为了根本没见过的外孙女搏命。别担心,别担心,吃完这顿饭,我会听你们好好说说的!”
说着,我的目光停在了战战兢兢的千代臻身上:“吃吧,作为宾客的一点礼节,诸位还是会遵守的吧?”
阮辛王用颤抖的手慢慢掀开面前器皿的盖子,见此情形,贺兰夜凛也低头行了个礼,掀开了自己面前的食盒。
不出所料,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不由自主的出一声惊呼:“这是…?!”
见这个一向以冷硬著称的大将军如此表现,顾五玖眉头微蹙,犹豫了下,也伸手掀开了自己面前的盒盖。
“咦?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啊。”
他怀里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探头看了下,好奇地伸手想要取出吃食:“圆滚滚的,是米饭吗?看上去挺好…”
话音未落,她突然就出不了声了,被瞬间划开的喉管出可怕的“嘶嘶”声,殷红的鲜血像拧开的水龙头般不停飞溅,整个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具无知无觉的尸!
樱梅少主天青色的外袍被鲜血染红了半边,他直挺挺的站在桌边,举起一粒米丸子,眼神恐怖的看着我:
“是谁…做出来的?!”
“真可惜,多漂亮的姑娘,不想要可以送我嘛…哦哦,你是问,今天的伙夫是谁对吗?”
我笑眯眯的托着腮,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同样坐不住的贺兰夜凛,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份豆芽酸汤和香煎牛蛙腿,也就是当年在将军府,我做给他醒酒用的…没想到只那么一次,他就记住了我的手艺,说起来还真是叫人有点感动啊。
感动到我恨不能将他们的心彻底撕碎,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我这种万念俱焚的空虚。
“你…”
贺兰夜凛狠狠闭了下眼睛,镇定心绪,重新开口道:“请您,将今天的伙夫请出来,让我们见见她。”
我还没有说话,千代臻手里的银勺子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瞪大眼睛,就像见到鬼似的,看着面前的食盒——那里盛着一份乳酪甜点,正是当年鸾舞排演的时候,我做给她和庵华帝品尝的小食。
此刻,我空虚的心灵被大大满足了。
看着他们或者惊恐,或者激动,或者充满希冀,或者心急如焚…这些情绪就像是我的养分,让我枯萎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可是,我还想看到更多,更多的悲怆、痛苦、煎熬…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轻声说道:
“啊啊,你们说那个女人啊,不凑巧,就在你们来之前不久,因为她实在做饭难吃,我已经命人将她的头砍掉啦,血渍还在院子里,没来得及洗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