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四十六 追杀呀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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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好呀,钱锦玉早就受够了吃野味的生活,就算现在给她吃一顿再平常不过的农家小菜都是好的,只是该有的礼貌还得有,便有模有样的面露感谢道:“多谢大娘收留我们夫妻吃晚饭啦。”
果然,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大娘楞了楞,随即很是淳朴的一笑,动作利落的倒水后,又将两人请进屋子里,农舍布置大多简单,只简单一张木桌,几个木板凳,而吸引钱锦玉目光的是桌子上摆放着几道热气腾腾的菜,出引人犯罪的香味。
大娘顺着钱锦玉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去,很是会心一笑,又笑着说:“想必你们也饿了吧,待我去叫我家老头子,我们就可以吃晚饭了。”
大娘走后,钱锦玉干脆就是原形毕露,盯着那菜就是各种垂涎欲滴啊,要是远在京城的姨娘和钱胖子知道了,定然要说她没志气,这些年吃过的山珍海味还少么?作甚寒碜模样,可是,为啥简单的青菜也散出了诱人的香味?
秦景澜不忍见她一副求而不得模样,又看不惯她一副垂涎欲滴模样,遂无奈道:“锦玉,矜持呢?”
“矜持?那是什么?能吃否?”钱锦玉看也不看他,囫囵回他,都快饿死了,还管甚矜持,在小命与矜持之间,她选择前者,至于矜持还是让它见鬼罢!
不一会儿,大娘便与一个同样衣着朴素的大爷走了进来,老夫妻俩人很是热情招呼他们坐下,甚至有种此地罕为人至,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钱锦玉对此表示很不受用,遂只埋头享用面前的饭菜,请记住,咱是带着感恩的心态去吃它们的!
大娘似乎觉得饭桌上没话说很是无趣,遂瞧了眼吃姿优雅的秦景澜,慈祥的问:“两位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是不是?”
闻言,秦景澜从饭碗抬起头,目光诧异的盯着大娘,似乎在斟酌用词,而大娘又自顾笑呵呵的说:“不用紧张啊,郎君,我与我家老头子也是私奔的,当年我父亲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瞧不起他是个下人,可我就觉得他对我好,呵呵,我看你们如今模样,像是瞧见了四十年前的自己。”说着,大娘表情竟有几分怀念过往的意味。
秦大人的眼角微不可闻的抽了抽,钱锦玉正卖力的往嘴里扒送着饭菜,闻言更是猝不及防的一阵猛烈咳嗽,他娘的,被饭粒呛喉了!
“大娘你猜的没错,她父亲不同意我们婚事,我便带着她逃出来了。”秦景澜双眼盛满愉悦的光芒,眼角微挑,很是享受啊!
不过,咱怎么从他的话里听出几分阴险的感觉呢?
大娘立即露出“我就知道真相就是如此”的表情,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而对着钱锦玉叮嘱道:“小姑娘也是勇敢,和我当初一样,敢于追求爱的才是好姑娘呐,依我看那,这位郎君品行倒是挺好的,你可要好好把握他呀。”
大娘,咱骨子里真是个保守羞涩的小姑娘好吗?咱冤枉!
于是,钱锦玉的做法就是把这话从左耳朵听进去,然后从右耳朵掏出来弹走。
一直安静吃饭的大爷终于忍不住插一句,举起筷子很不温柔的敲了敲大娘的额头,粗嘎的吼了一句:“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钱锦玉对大爷这般暴力做法表示惊吓,不是说好的相爱吗?怎么能这样,然而大娘立即温顺下来,忒听话的“嗯”了一声,竟然真闭口不言安心吃饭了。
这难道就是话本里说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情爱两字果真是高深呐,让人猜不透参不破,让人恨不得挠墙顺带问候它祖宗十八代!
大娘听说他们还要赶远路更是热情万分留他们住宿一晚,盛情难却加上秦景澜背上有伤,呃,好吧,其实是钱锦玉实在不想露宿荒野,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一盏昏黄若豆的油灯,衬得秦景澜愈的清贵,他眯了眯眼,浅笑着看钱锦玉,然后,做了个很不符合他此时气质的举动,他拍拍身旁的床板,“锦玉,过来。”
等等,烛光配美人,不过美人你笑的如此魅惑,就是来勾引咱的,哼,咱岂是那种随便之人!
钱锦玉嗷呜一声,猛的扑进秦景澜怀里,蹭着他方才沐浴后的清香身子,有些恍若隔世的感慨,十几天前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状元郎以及状元夫人,如今他们成了亡命之徒。
秦景澜手臂环上她的腰肢,然后慢慢的收紧,启唇道:“果然是瘦了些。”
嗯?这是什么话,秦大人你非得在如此温情的时候说如此煞风景的话吗?不过她真的瘦了吗?
呜呜呜,钱锦玉万分纠结的盯着自己的胸部,希望瘦的那几斤,没有你们的功劳。
黑夜中,却有一队黑衣人跨坐马背上,仔细的搜查着树林里的每一处,领头的黑衣人扯下蒙脸黑巾,厉声呵斥身后跟随者,“都是废物,两个人都给我跟丢了!”
其中有人忍不住建议:“老大,要不咱们回去吧,就和大人说那秦景澜夫妻掉下悬崖不见尸骨,想必大人也不会追究下去。”
“呵呵,你以为大人和你一样智商低下?”领头黑衣人冷笑,鄙夷的瞥了方才开口那个,一脸冷色。
那人犹不死心,秉着不怕死的精神,硬着头皮继续说:“可我们已经搜查过悬崖下面,而且追踪他们三天三夜了,兄弟们体力不支啊!老大,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吧?”
这话说的,一批人纷纷露出当真如此且疲惫的神色,领头那人这才叹气一声,转过头看着他们:“兄弟们,咱们都是吃大人的一口饭,是大人的手下,你们也知道大人为人心狠手辣,要是我们任务没完成,唉,并非我不通人情,且在往前搜一搜,若还是没有两人踪影,再休息吧。”
秦景澜睡得很不安稳,常年习武的习惯使他即使睡觉也只是浅眠状态,稍微一点声响他都能察觉,是以他耳力甚好,不远处正有一批人赶来,而他们是骑马的。
于是,他眉头一皱,快速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拍拍犹自睡的香甜的钱锦玉,急急道:“锦玉,快醒醒,恐怕是他们追来了。”
钱锦玉被他整的七晕八素的,但好歹也是听清了重点,忙揉揉眼,撑起身子,心里一阵哀嚎啊!
黑衣人大哥们,还让不让他们睡个好觉了?这是准备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至死不休啊!咱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的,让你们苦苦相逼作甚呐!
秦景澜匆匆穿戴好衣裳,拽着钱锦玉便从屋子后的窗户翻出去,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与大娘他们告辞感谢,只是心中默念,倘若此次大难不死,他日定当重金相谢。
两人没了命的跋足狂奔,跑的上接不接下气的,只想着万万不能停下脚步,继续跑或许还有生路,要是放弃自暴自弃,当真是必死无疑了。
木篱笆栅栏被人粗暴的推开,以及随着木门被人踹开的巨大声响,老夫妇俩人很是茫然的披衣起身,看见的便是有一群人冲进他们家,俩夫妻点了蜡烛,一瞧,面前一群黑衣人端的是凶神恶煞的,顿时吓呆住了。
领头那人恶狠狠的质问他们:“你们这两天可见过一男一女从这经过?”说着,顺手拔出腰间刀劈开一旁的木椅。
大娘缩了缩脖子,安息为秦景澜两人祈福,不敢耍花招更不敢隐瞒,带着一群人就去了秦景澜所在的屋子。
推门一看,屋子里黑漆漆的,就着月光可见床榻上空无一人,而屋子里的窗户却大开着,显然他们是翻窗跑了,黑衣人怒气涌上心头,转身踢了瑟瑟抖的大娘一脚,正中心窝,还不解气的咒骂着带人迅速离开。
大娘躺在地上,被大爷扶着,心里一块石头倒是落地了,幸好郎君聪明呐,不然要真是被这群坏人抓走了,岂不是凶多吉少。
秦景澜拉着钱锦玉一阵奔跑着,进了树林,葱葱郁郁的树林在月光下显得有些阴森,死亡正伸手掐着两人的脖颈,勒着他们喘气困难,实在是太刺激了!
钱锦玉誓,她这辈子做过最惊险刺激的事莫过于此,不过她宁愿没碰到这些糟心的事哇!
脚下不慎一滑,她整个人便向一只皮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滚下有些倾斜的坡地,连带着握紧她手的秦大人,一起受罪。
两人囫囵滚进坡地下的一个洞里,当真也是天不绝人之路呐,谁也想不到这个树洞完美的遮掩住两人,树洞上方是个斜坡,一般人只要不是脑残都不会傻到滚下坡来看看。
是以当黑衣人骑马进树林时,也是一阵失望,难道秦景澜以及他夫人已经出了树林?任凭他们怎么搜查树林也没觉有人走过的脚印,这个结论令他们咬牙切齿,终究死心的骑马离开。
钱锦玉缩在秦景澜怀里,心惊胆战的听着上方的马蹄声由近及远,慢慢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这才敢身子猛的放松,狠狠的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