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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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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厉行,你干什么啊?萍姨还在……”

南悦兮冰凉的小脸被男人大掌托起,她似乎感受到了男人薄唇缝隙里喷洒的湿热,吓得急忙出声制止,一双小手也胡乱推着眼前如山沉重的压迫来源。

男人却纹丝不动,也并没有再近一毫米进入侵犯的领域,声音压得格外低沉,“会弹《卡农》吗?”

南悦兮愣了愣,猛地就想到了苏纯净之前的提议,其实苏纯净是很聪明的,他采取苏纯净的办法也无可厚非。

现在情况不容她拐弯抹角,于是果断的点了点头,却谦虚道:“会是会,就是我的水准不及你一半。”

她还记得,在墓园里的那一夜,她有幸见到他亲密握着苏纯净的柔荑,手把手的在钢琴黑白键上温柔游走。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苏纯净,也是第一次见识她名义上老公的琴技,很深入肺腑,是印象尤为深刻的琴瑟和鸣。

南悦兮苦涩勾唇,言厉行似有所查,垂眸看着她灰暗的眸子也无法遮掩的伤情,像是支离破碎的浮萍在飘摇。

他冷沉的黑眸越来越深,撑在门板上的手指也握得越来越紧,又猛地松开,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到窗边的钢琴边上。

这台钢琴是苏纯净给荣萍布置的,房间里的所有格局,都是苏纯净都打理的,荣萍也很满意,直夸苏纯净乖巧懂事又贤惠。

言厉行将南悦兮按在凳子上,这才将另一只手强行制着的荣萍拉到旁边的沙坐下来,荣萍头晕眼花的浑浑噩噩的,直抱着言厉行哭着要毒品。

毒品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南悦兮抿着唇深吸了口气,纤细的手指摸索着一遍钢琴的黑白键,手指轻盈的落在了上面,出婉转而清绵的钢琴声。

她从小就在妈妈的严格教导下学习各种才艺,钢琴自然必不可少,即使是瞎子,她一碰就能摸出位置,从略略的生疏到熟练,不过短短的三秒适应时间。

她曾经也想成为南家最骄傲最出色的小公主,可是最终,她还是败给了命运,父母和爷爷的去世,南家的落魄凋零,这一切的祸源,竟然是来自这里。

即使孟老没有杀害她的爸爸妈妈,可是,要不是苏纯净这件事,他们南家何至于此?为什么?她的哥哥连夏绾绾的求爱都拒绝,为什么会强暴苏纯净?

南悦兮的琴声从委婉变得凌厉,似乎夹杂着怨气和仇恨,言厉行听得皱起了浓密飞扬的剑眉,但荣萍也闹得厉害,沉默了两秒,缓声道:“妈,你一直问我是怎么认识小纯,怎么认识孟老的,现在我就告诉你。”

南悦兮:“……”

她以为言厉行只会选择苏纯净的方法,没想到还是采取了她的提议,对于言厉行的过往,她其实也挺好奇的,而且还是怎么认识苏纯净……

荣萍在听到言厉行的声音之后,似乎也呆愣了一下,然后迷蒙的通红眼眸,挂着眼泪看着言厉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荣萍的确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尽管苏纯净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荣萍也曾经追问过,但苏纯净并没有主动越权的告诉荣萍。

苏纯净是很聪明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绝对不会碰触到言厉行的底线,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聪明贤惠。

当然,言厉行和苏纯净相识,是因为言氏集团和苏氏集团之间的合作关系,苏父带着“爱女”苏纯净去到言家做客,说是介绍苏纯净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哥哥认识。

那时他们才六七岁,那么小就认识了,南悦兮一边弹着钢琴一边听着,连曲调都弹错了好几个,可言厉行却并未说他和苏纯净的感情史,直接跳过,说到七岁那年见到孟老。

南悦兮不爽了,心里像是被猫儿抓挠似的痒,可很快就被言厉行口中的话题吸引了,比如他第一次打架,比如他第一次被孟老丢进满是装满囚徒的训练场。

那些囚徒都是海里鲨鱼的粮食,孟老下令谁要杀掉当时不过十二岁的言厉行,就能活着离开,那一场殊死搏斗该是多么的惨烈血腥。

言厉行从七岁就被孟老培养,一直都是当成一颗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在培养,言厉行却为了被孟老给囚禁的荣萍,不得不接受我为鱼肉的残酷生存方式。

南悦兮听着言厉行说的这些故事,听起来那么虚无缥缈,却在脑海里活灵活现的组成了一幅幅完整的画卷,小小年纪的言厉行,似乎也在脑海里鲜明起来。

她甚至想起,在夏绾绾家门外那一场群殴,那一个站在重重小混混之间被围困的少年,黑色的衬衣,黑色的长裤,就像是跟浓黑的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他深邃而狭长的凤眸略微上挑,刀削般的薄唇似乎抿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就那么肆意而嘲弄的看着小小年纪的她美女就英雄,哦,应该是女童救大哥哥。

他比她大了整整九岁,那年二十出头,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解决掉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她却冒出去多管闲事,反倒把自己吓得屁滚尿流。

南悦兮不由臊红了耳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太丢人了,她一直没想到那才是她和他的第一次见面,说什么救命之恩,一见钟情,对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女孩?骗小孩呢?可笑!

南悦兮气愤不已,钢琴乱弹,连窗外的霍聿倾都听不下去了,敲着窗户道:“是谁这么手残在制造噪音呢?厉行,要不换我来弹?”

南悦兮:“……”

回应霍聿倾的,是“哗啦”一声窗户窗帘全自动的完全封闭,光线阴暗下来的房间瞬间亮起一盏幽幽的壁灯。

那盏壁灯就在南悦兮的旁边,映照着她半张精致的侧颜,暖橘色的灯光给人很温馨很宁静的柔和感觉,朦朦胧胧如梦似幻,可惜南悦兮什么都看不到。

荣萍折腾的动静不再那么强烈了,在反复弹着《卡农》的钢琴声里越来越弱,到最后没有了半分的声响,似乎已经睡了过去。

南悦兮正要停止最后一个音阶,手臂一紧,男人纯澈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将她裹覆,像是一张密密麻麻交织的大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言厉行,你放开我,萍姨她……”

“不是说丑媳妇见公婆吗?”男人打断她,修长有力的手指透着灼灼的温度,摩擦着她被扭过去的下巴,“我不纠正你,你就不会自己改口了,是不是?”

南悦兮受不了男人近在鼻息的浓烈蛊惑,的确是心跳乱了节奏的紊乱,但不是情动的表现,而是她……想吐!

南悦兮捂着喉咙一阵难受的干呕,这不是伪装,是下意识的表现,她排斥他,恶心他,只要他过分的靠近就直接反胃的呕吐。

言厉行轮廓深邃的俊颜阴沉得乌云滚滚,有些咬牙切齿的抓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提起来,“南悦兮!是你说会信任我的!你的信任在哪里?若是因为孩子,孩子没了我就不难受吗?可孩子跟你之间我只想保住你!你要因为一个孩子惩罚我到什么时候?!”

言厉行冷沉的声音一贯都是波澜不惊的,现在却像是裂开的湖泊,透着南悦兮从未听见过的一丝疼痛,像是一场幻觉,一句幻听。

她知道,那次在孟老举起拐杖打向她的时候,他要是出声求情,孟老打的就不是她的肚子,而是她的脑袋了。

是的,她知道,她明白他是有苦衷的,可是,她无法容忍他对她的欺骗,他对她的利用,他对别的女人出轨!

南悦兮笑了,小手在男人胸膛摸索着,最后停留在他硬邦邦的跳动稳健的鲜活心脏处,一下下的画着圈圈,就跟以往挑逗他的时候一样,说出的话却格外冷漠绝情。

“言厉行,你知道我不吃回头草,不管是盛哥哥,还是你,我想要离开,是你卑鄙无耻的用我姐姐的性命胁迫我留下来,我留下来了,你还要我以色侍人,像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吗?”

南悦兮骨子里是骄傲的,她跟他虚以为蛇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再强迫她做她不喜欢做的事,她宁折不屈!

像狗一样对他摇尾乞怜,这句话太伤人,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捏着她脆弱骨头的手指也蓦然施力,在她疼得脸色泛白的时候又猛然松开。

这男人就是个暴力分子!一动怒就充满了戾气,像是要杀了她,南悦兮冷冷的抿着唇,手指按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肩膀,下一刻却被男人给代劳了。

“疼为什么不叫出来?逞强受苦的是自己!笨女人!”

他捏着她的手臂揉着她的肩膀,很舒服的力道,一句笨女人,让南悦兮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和他在秋山相识的那段日子。

她承认,她在秋山就已经对这男人动了心,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三番五次的舍命相救,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感动,不心动?

可谁又知道,那段让她懵懂心动的日子,不过是男人下的一盘棋,不管他是因为苏纯净而接近她,还是因为她十二岁那年的“救命之恩”,她始终都是他棋盘里的一颗棋子。

她还傻傻的以为,只要自己喜欢他,他也喜欢她,她无条件的相信他那又怎么样?可她单纯幼稚的想法所付出的代价,是血淋淋的惨痛。

南悦兮越想越烦躁,抽回自己的手臂,索然无味的冷淡的道:“这里不需要我了吧?我先走了。”

“走去哪里?”男人一把将她扯回去,就那么将她按上钢琴,脆弱的黑白键在难以支撑的重量下出刺耳难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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