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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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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无边无际的海面尽头与天相接,前路漫漫,后路迢迢,徐徐行驶的游轮,就是一片汪洋大海里一叶孤舟,如此渺小。

这种感觉应该是孤寂而孤单的,可惜南悦兮现在双目失明,除了吹过耳畔的海风和拂过鼻尖的咸涩,她已经感受不到那波澜壮阔的美丽海景了。

而且,现在的她也无力的去感受,挂着吊针躺在窗边的床头,对着眼前不管怎么睁大瞳孔,都是一大片黑暗无光的空间,心里更是无限的恐慌。

她就像是在掉入一个深黑的无底洞,一直掉一直掉,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好难受,胸口窒息憋闷得好难受,好想睡觉,不,好想做点什么,好想吃点什么,可是她吃什么吐什么,肚子好痛,好想吐……

南悦兮难受得抓狂,挣扎着被捆绑在床边的尼龙绳,埋在手背血管里面的针头又一次翘起来了,又肿起了一个包,鲜血在输液管里倒流。

霍聿倾端着重新熬好的粥进来,见到南悦兮困兽似的在床上挣扎,满头长乱糟糟的盖着脸,咬破的唇瓣又被她咬得鲜血淋漓的,喉咙里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悦兮!”霍聿倾急忙放下碗,快步过去按住她的手腕拔出针头,又拿棉球给她压住,一只手拨开她黏在脸上的长头,露出脸颊上那一条深褐色的疤痕。

“悦兮,你要忍住!不要怪我心狠,你现在才刚开始,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你恢复健康的,我陪着你一起走出去,不要怕。”

他一根根掰开她紧紧抠着掌心的手指,替代她被抠的鲜血模糊的小手,看着上面被抓出的新鲜伤痕覆盖着旧的伤痕,苦笑道:“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猫儿。”

南悦兮不住的打着哈欠,清醒的时候一滴也不愿掉落的眼泪,现在被病痛的折磨下哗哗啦啦的直往下溜,颤抖着虚弱的声音,“我,我不能死……”

“你不会死!”霍聿倾抽着纸巾擦着她花猫儿似的脸庞,手指在她暗淡的眼角处徘徊,狭长的琥珀色眸子里浸满疼惜,“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南悦兮现在的神经是错乱的,她根本连思考的能力都模糊了,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最为恐怖的是,她在着高热,已经四十度了。

这是伤口炎引起的,霍聿倾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一刻闭上过眼睛了,好在在接到荣美谣电话之后,做足了医疗治疗方面的准备,但终归是设备不足,环境也不好。

且不说南悦兮还在戒毒,在金饵岛流产之后的后遗症,还有她双目失明需要检查的工具,程序,药物,时间拖得越久越难以治愈。

可盛良雍的人一直在到处找他,天南地北的找,除了继续在海上漂流,还真没有什么固定是地方,是盛良雍找不到的地方,当然,那个地方除外。

霍聿倾摘下金色眼睛,揉着自己疲惫的眉心,身边的床出一丝声响,他又猛地从沙上坐起来,看着朦胧灯光下的南悦兮只是翻了个身。

她终于睡着了,大概是折腾得精疲力竭,这一觉睡得还算比较安稳,霍聿倾给她盖好被她踢开的棉被,又躺回沙上,正想趁机补补眠,养养神,可房门又被请来开船的船长敲响了。

“霍先生!霍先生!大事不好了!”

霍聿倾一个翻身跨过沙,趿着拖鞋快步过去打开门,一把捂住船长的嘴反手将门关上,将船长推开好远才低声问:“出什么大事了?我不是说了不能上来吗?什么事,快说!”

船长急忙道:“这天气变了啊,看着有八成像是很快有暴风雷雨的样子,我们必须找就近的岸边停下,再往前走会翻船的!”

船长开船经验丰厚,都说八成了,肯定就差不了,霍聿倾拧眉看了眼窗外的阴沉沉的天色,思忖着问:“附近也没有什么城镇之类的?”

“有是有,但是大概还要两个小时,怕撑不了那么久,不远只有个小村子,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那里,我们可以等雷雨过了再走……”

“行,就这么办吧!”霍聿倾果断的打断船长,这条路线船长比他熟悉,而且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

船长的话果然没错,游轮才停岸,天空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伴着不时炸下的惊雷闪电,像是凶猛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要吞噬整个大地。

船长给霍聿倾撑着伞,霍聿倾背着南悦兮,往路边停着接他们的面包车走去,可这雷声太猛,本来还在沉睡的南悦兮对雷声敏感,猛地就惊醒了过来。

南悦兮是看不见东西的,睁开眼也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不是雷声让她警惕的缘故,现在的她意识竟然比没有犯瘾的时候清醒了一些,感受得到头顶哗哗落在雨伞上的水滴,和紧贴着的男人脊背。

这一幕似曾相识,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条登向寺庙的阶梯,从她记事起,就没人有背过抱过她,那个人那次把她背起来,她的心里是感触良深的,柔软的一塌糊涂。

可惜,往事如烟,曾经的往事不容回,再也回不去了,而且,背着她的这个人,她很明确不是旧时那个人。

当人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强烈,南悦兮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脊背的挺拔却精廋,还有比以往略浅的气息,失去女人刺鼻香水味的污染,透着本身的淡淡阳光气息。

霍聿倾,又是霍聿倾,为什么每当她被那个人伤得偏题鳞伤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总是霍聿倾?

她模模糊糊的记得,她在之前刚开始毒瘾作的时候,无法自制的狂乱着,对着出手帮助她的霍聿倾乱咬乱咬……

南悦兮尴尬,偏偏雷电又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她下意识的僵硬着身子,趴在男人后背上一动也不动,脑中翻来覆去都是父母去世那一晚的样子,还有孟老那一句要南家上下老小一起陪葬。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在脑海里浮浮沉沉,痛彻心扉的,心如死灰的,最后只剩下孟老举起镶金拐杖,狠狠砸落下来的那一瞬间深刻的画面……

雷声又一次炸开,南悦兮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背着她的霍聿倾现了她在动作,现了她隐约的颤抖,以为她又犯病了,柔声问:“悦兮丫头,你醒了?冷吗?”

霍聿倾说着,大掌就往上贴上她穿着他的宽松睡衣的后背,南悦兮愣了愣,很不自然的咳嗽道:“祸水,放我下去自己走吧,对了,我们这是去哪里?白燮城还没到吗?”

南悦兮还记得她一直想要去的目标就是白燮城,霍聿倾自然不会放她下去,道:“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到了再说吧,你很重……”

南悦兮:“……你可以放我下来。”

“别闹了,扶着盲人在雨里走路,你当雨中漫步?现在也不是时候,最重要的是,你见过我这么帅的落汤鸡吗?”霍聿倾毫不留情的奚落,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不过也正因为霍聿倾的毒舌,南悦兮的尴尬才淡去,不过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一来到遮蔽风雨的小楼里,就问霍聿倾,“白燮城什么时候才能到?”

霍聿倾拿着赶紧的帕子擦着她湿润的头,无奈的在她头上揉了揉,“我见过你姐夫了,他来接你,我把他甩掉了。”

南悦兮:“……为什么?”

其实,南悦兮现在这副模样,也是不想到见盛良雍的,但她现在的目的很明确,她要找姐姐,不管什么方法只要速度快就可以,她想要报仇的心思很浓重,很急迫。

霍聿倾看着她瘦得巴掌大的小脸上,手指落在她苍白肌肤上的灰暗桃花眼,感受到她敏感的偏开头,又被他捏住下巴掰回来,“别动,医生在给你治病呢,小白眼狼!”

南悦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恹恹的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治了,我现在只想回白燮城,等暴风雨停了,就送我回去好吗?”

霍聿倾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明明全身满心都是伤,脆弱得像是一碰就会碎的水晶娃娃,却为了一个念想强行撑着怎么都不肯倒下,一旦那个念头消失,她将灰飞烟灭。

这样的南悦兮让霍聿倾很担心,她一直念叨着想回去白燮城,只为了她在昏迷之前念念不忘的“血债血偿”?

他不知道她到底在金饵岛上面结了什么仇,她也什么都不肯给他说,包括眼睛的失明,甚至是毒品的来源。

南悦兮不想再提及金饵岛,任何人她都不想再提及,任何事也不想再提及,那里对她来说就是噩梦,被她封闭在黑暗里的噩梦,只有无法舍弃的仇恨,在黑暗里生根芽的蔓延。

外面的雷雨还在继续,越来越凶猛,南悦兮被霍聿倾哄着喝了点热粥,这几天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这次也不例外,才吃进去几口就吐了出来,那种毒瘾作的感觉又来了。

小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南悦兮双手抓着自己的头皮,纤细的手指每一根都在颤抖,苍白的手背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针眼,青筋都一根根的冒了出来。

要戒掉毒瘾是很艰难很漫长的过程,这需要她自己的努力,霍聿倾只能给她送上肉体上的支持,又伸出手臂要给她咬着,以减轻她的痛苦。

南悦兮一直拒绝着,可是霍聿倾也坚持着,不让她自己再虐待自己,再去咬她自己伤痕累累的唇瓣,扯她自己的长头。

南悦兮倍感无力,随着毒瘾作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神智也会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难受痛苦到想一头撞死。

无法自控之下,正要张嘴咬下唇边的修长手臂,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暴力而野性,像头凶狠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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