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也不准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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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着三寸金莲,踩着碎花步,慢慢的走过来,消瘦柔弱的周身却散着鬼魅般骇人的气息。
“我怎么来了?”夜夕颜掩唇一笑,那笑声极度讽刺和冰冷,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伸手指着站在一旁的金大猛,怒喝道:“我若不来,你便打算继续瞒着我和她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吗?你就人心把我丢在那冰冷潮湿的冰窟里?萧郎,你就是如此对我的吗?”
金大猛在看到夜夕颜的那一刻,她心的抽痛了一下,她怎么就忘记了,还有个夜夕颜呢。
她是恨毒了自己。
虽然心里一直都强烈的排斥这个人,不过想到自己失手杀了她一次,金大猛也不打算和她正面交锋,至少她不惹她,她便无视她。
可是显然她的想法错了,夜夕颜看她的眼神就足以证明,她巴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夜呤萧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夜夕颜,回过神来,虽然不明白夜夕颜为什么会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可是还是大步向前去扶住了她。
“你身体还未痊愈,你不应该离开冰洞”
“让我魂飞魄散好了,反正你眼中也容不下我!”
“怎么会,你一直是我亲人,是我姐姐”
“你知道的,我不要当你姐姐,我要当你妻子!”
夜呤萧深邃的黑眸闪烁下,声音带着一丝僵硬:“我已有妻儿”
“哼,你说的是她吗?”
夜夕颜挣脱开夜呤萧的手,伸手指着金大猛,语气中充满了饥苦和悲伤。
然后她双眸喷火的看着金大猛,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金大猛微微一愣,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恨她,更何况和夜呤萧结婚,本就不是她自愿,她何必对她耿耿于怀。
不过她还是压制住心底的疑问和害怕,毕竟此人跟夜呤萧一样,可不是人,是厉鬼!
恨透了她,怨气有如此盛,她不能贸然惹恼了她。
看了眼夜呤萧,又看向朝自己朝来的夜夕颜,硬着头皮,努力扯了扯嘴角,唤道,“夕颜姐姐。”
可是金大猛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夜夕颜就扬手狠狠朝她的脸上落下。
“啪!”
清脆的一巴掌划破冰冷的空气,刺耳至极。
“什么姐姐?你也凭叫我姐姐?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夜家的少夫人了?跟你说,做梦!”
“姐姐......”
“娘亲,呜呜呜……坏人,不准打我娘亲”
丢丢跑过来扑在金大猛的身上,哭了起来,还不忘指责夜夕颜。
“好啊,你也帮着她说话,你忘记当初你是怎么被她丢弃的吗?”
“够了,夕颜你别说了!”夜呤萧突然怒吼一声,他拳头紧握,脸色也开始苍白。
他之所以隐瞒那么久,不是为了让夜夕颜来刺激她,而是希望金大猛不要愧疚,毕竟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现在只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不想她背负着当年的一切。
夜夕颜完全不理会夜呤萧和丢丢的反应,在她心里,捏准了夜呤萧对他愧疚的心里,所以她毫不留情的扬起手,又要打金大猛。
夜呤萧反应敏捷,箭步就向前去握住了夜夕颜扬到了半空中的手。
他夜呤萧的女人,他舍不得打,那么任何人也不可以打,包括夜夕颜。
“丑嚒嚒,带着夫人和小姐进屋去”此刻,夜呤萧的脸不是阴沉,而是苍白,深邃的黑眸中充次着浓浓的悲伤和无奈,就如同他当年看到漫天大火一样,苍白的不成样子。
丑嚒嚒连忙上前,眼神里带着无奈,叹了口气,一手抱着哇哇大哭的丢丢,一手扶着金大猛,准备带他们回房。
“谁也不准带她走!”夜夕颜愤怒地瞪着夜呤萧,大吼。
丑嚒嚒脚步微顿,不知如何是好。
金大猛再次看向夜夕颜,心中已经肯定了她对自己,绝对不是上次失手杀她的恨意。
她这样,似乎要将她活剥一般,恨毒了她。
这样的恨,让金大猛疑惑又心惊。
究竟是什么,让她如此痛恨她?
倏然间,金大猛脑海中浮现出昨夜夜呤萧说的那些话,金大猛的瞳孔紧缩,莫非她是因为自己和丢丢亲生母亲一样的面容才如此恨自己?
很显然,他爹娘的死,和丢丢的亲生母亲脱不了干系。
“没听见我话吗?带夫人离开!”夜呤萧也大吼,却没有怒气,只有最深最痛苦的纠结。
绝对不能让夜夕颜告诉金大猛真相,她绝对不愿看到金大猛活在自责中,那样太残忍了!
“少夫人先走吧,让小姐和少爷单独呆会”丑嚒嚒无奈,在金大猛耳边劝道。
金大猛下意识的看向脸色苍白的夜呤萧,这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夜呤萧,眼底居然会有害怕,有惶恐,甚至是极重的罪孽感。
这样的夜呤萧让金大猛疑惑,不过她却没有开口询问,只是点点头,乖乖的跟着丑嚒嚒离开。
夜夕颜盯着金大猛远去的背影,血红的指甲在长袖中慢慢收紧,若不是碍于夜呤萧在跟前,她恐怕就冲过去把她的血肉撕咬,吞进肚子里。
直到金大猛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荷花中,夜夕颜才收回眸光,一眼幽怨愤怒的甩开夜呤萧的手,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你骗我过几日便接我回府,却在此和她厮混,现在你又护着她,你居然还护着她,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死的?爹娘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死的?!”
夜呤萧摇头,嘴角泛滥出浓浓的痛苦和无奈,他僵硬着唇角,“没有,我没有”
“没有?你以为我看不见吗?居然让丢丢叫这践人为娘亲,你真是对得起爹娘,对的起我!”
夜夕颜含着眼泪冷笑,双眸凄楚冰冷的看着他“你当真是爹娘的好儿子,夜家的好继承人!”
夜呤萧低头,深邃的黑眸笼罩一层墨汁,久久都化不开,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忽然就被抽空了般,没有了生气。
夜夕颜看着徒然挫败的顾泽城,眼里的情绪没有一丝的变化,甚至是抵着后牙槽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把我放在冰洞,说是要让我治病疗伤,却在此幻化出当年的夜宅,是要和她双宿双飞是吗?”
“没有”第一次,夜呤萧的声音透着浓浓的无力感。
“呵!”夜夕颜又是一声冷笑,然后水眸中流淌出滚滚泪水,她如柴棍一般,干瘦的手指伸向了自己的腰带。
衣衫划落在地,一股腐臭味蔓延在四周,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
夜呤萧蹙眉,当他抬头看到夜夕颜胸口的那个黑洞时,黑眸中闪过深深的痛楚和自责。
“夕颜,莫要这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说着,伸手捡起地上的衣衫,给夕颜披上。
“治疗?呵,再怎么治疗我也死了,我的死都是拜那个践人所赐!”夜夕颜甩开夜呤萧手上的衣裳,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水眸中的恨意似要将人吞噬。
“她不仅抢走了你,还害死了爹娘,害死了整个夜府,我恨她,恨她!你不是告诉我你是恨她的?那你为何还要娶她,为何要把她留在身边?”
夜夕颜哭着,死死的抓住夜呤萧的袖子,脸上是痛苦狰狞的笑。
夜呤萧心中如万江翻滚,心如被一支铁手臂抓住,越收越紧,整个人如漂浮在大海里的一株浮萍,抓不住救命的稻草。
见他低头沉默着不说话,夜夕颜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憎恨的面容接近狰狞,整个人都气的抖,几乎快要崩溃。
这个曾经许诺娶她为妻的男人,现在却搂着她最痛恨的女人,爱的难解难分。
这让她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更何况,金大猛还是葬送她性命的人。
她誓,只要有她在一日,就要让金大猛永世不得安生!
“你执意要娶她,你不愿娶我,我亦不怪你,但是你可曾想过,已经魂飞魄散,永世不能入轮回的夜家那一百三十口人?就因为她,我们的爹娘永世不得超生,连一抹孤魂都没有!”
夜夕颜的话,字字如刀锋般,一刀比一刀狠地砍在了夜呤萧的身上,让他的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栗起来。
双手紧握成拳,脸色霎时一片惨白。
“我没忘。”夜呤萧只觉得此刻的他犹如站在炽热的铁板上,而铁板下面是熊熊的大火!
“没有忘?!”夜夕颜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银牙,她疯狂的拽住他的衣衫,咆哮道“那你娶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让我们爹娘在地下都不能安息吗?”
“不是,不是!”夜呤萧抱着头大吼,墨色的眸子如噬了血般,蹦射出从未有过的痛恨来:“娶她当然是为了折磨她,报复她!”
“真的吗?”夜夕颜嘴角扬起满是讥诮的笑。
夜呤萧抬头看着夜夕颜,布满痛苦的黑眸倏尔变得坚定,“当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金大猛,这个他生前爱惨了的女人,爱入骨髓,却在最后一刻,毫不留情把他推向深渊的女人,凭什么得到幸福?
更是凭什么得到他的寵爱?
她不配!
他的爹娘,夜家一百三十口人的性命!
还有夕颜,这个从小陪伴着他长大的绝美女子,此时却偏体鳞伤。
曾经辉煌,美好的家庭,夜家,毁在她手里。
还有他年少轻狂的心也死在了那里。
她,自然不配得到幸福,她就应该永远活在地狱中,生不如死!
“好。”夜夕颜笑了,笑容是噬血般的妖冶,“我等你,我就知道我的萧郎除了我,谁都不爱,我给你一年是时间,我要看到一个生不如死的金大猛!以祭奠死去的爹娘,和我这一身充满污秽的灵魂!”
夜呤萧沉痛的闭上双眼,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金大猛抱着丢丢回到房间里,丢丢一直哭个不停,浑身瑟瑟抖,好似极度害怕夕颜一样。
对于丢丢的表现,金大猛疑惑了,虽然对于丢丢能看到夜夕颜,并不惊讶,可是她如此害怕她,倒是让金大猛疑惑。
好不容易把丢丢哄着不哭,然后带着她走到花厅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夕颜和夜呤萧的身影,四周静悄悄的,寂静的让人觉得压抑般的喘息。
丑嚒嚒吩咐丫头们收拾碗筷,桌上的小米粥已经凉透了,经过这么一闹,她和丢丢都没吃早膳。
“少夫人,少爷和小姐出去了,少爷临出门前吩咐你近日不要出门”丑嚒嚒上前,对着金大猛恭敬道。
金大猛点点头,牵着丢丢,蹲下身,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和泪眼汪汪的眼眸:“丢丢饿了吧,娘亲给你下面条吃”
丢丢瘪瘪小嘴,过了好半响才点头。
金大猛牵着丢丢进了厨房。
自始至终,她没有问一句关于夜呤萧和夕颜的话,因为她很清楚,她现在想知道的,即使问了,也一定得不到答案。
只是在心中猜测,夜呤萧娶她,不似她身体特殊而已,似乎还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