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刀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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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一刀斩之
“蝼蚁就是蝼蚁，永远看不清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何等存在。”沈牧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漠然道。
“因为他们哪怕抬起头，也只能看清自己头顶的那一井天空。”
沈牧冷漠的注视着领头人，无形但却无处不在的杀意笼罩着对方，几息之间便令领头人汗湿衣衫两腿打颤视线模糊，小腹一紧裤腿顿时湿润一片。
看到领头人如此不堪的表现，沈牧轻蔑的一笑，转身走向竹林深处。
几乎在沈牧刚刚离开的一瞬间，那领头人就如获得新生一般转身就跑，那转身的速度乃生平之最，那脸上的狂喜与仇恨诡异的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是如此的狰狞狼狈。
嗖！
一抹翠绿闪过，领头人砰地一声倒地不起，一根细竹自其后脑穿眉而出。
几息之后，沈牧回到竹林深处，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失所望。
只见场中除了七八个倒地不起的铁卫外，铁焱铁锤两人已经被围困当场，尤其他报以厚望的铁锤身上，更是数道伤痕深可见骨鲜血直流，黝黑的脸庞看不到一丝血色苍白一片，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沈牧看清形势一阵无语。
要知道这三十几个铁卫，可没有一个是御灵期的强者，修为最高的铁渣也才炼脏八重，竟然把御灵期三重的铁锤打成这样，即便是偷袭这样的结局沈牧也无法接受。
虽然沈牧并不在意铁焱铁锤的生死，但这两人毕竟受过他的指点，尤其铁焱他更是将前世所创道灵圣体功相传，说是他前世的衣钵传人都不为过，被人偷袭就如此狼狈，说出去沈牧的脸上实在无光。
“铁焱，铁锤...十息之内若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杀之！”沈牧一脸森冷的看向铁焱铁锤，言语间尽是赤裸裸的杀意。
被众铁卫围在中央的铁焱铁锤，听到沈牧的声音先是面色一喜，但紧接着听清之后两人同时一震面色巨变。
沈牧一语惊四座，众人一阵骚乱。
除了铁焱铁锤脸色狂变外，铁卫中的铁渣面色也极为惊恐。
铁渣是今夜最清楚布局之人，除了自己带人除掉铁焱铁锤，还有一伙重金请来的悍匪，正是为了干掉杀了赤麟虎，在大长老看来颇有些神秘的沈牧。
如今沈牧失而再现，而曹氏三兄弟却不见踪迹......
“难道...这不可能......曹氏三兄弟各个都是炼脏九重巅峰的高手...他一个小屁孩即便侥幸杀了赤麟虎，又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连杀三人...而且还有几十名手下......妈的...难道那三个混蛋拿了钱跑了？”
铁渣越想心中越是肯定，像曹氏三兄弟这样的悍匪，哪里会讲什么信用，恐怕这会已经拿着大长老给的钱财，在那个销金窝温柔乡潇洒快活了。
“这帮混蛋...不过也好，顺手杀了这小子，大长老哪里说不得会给我更多的赏赐。”
如此想着铁渣的心中更加火热，冷笑道：“臭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回来了那就一并留下吧，铁大，你们五兄弟去杀了他，其他人继续围攻！”
在铁渣看来五个人，足以杀死沈牧了。
“五个人，就想杀我？”沈牧饶有兴趣的笑着，看向号施令的铁渣。
“对付你个小杂毛，五人足以！”铁渣杀意沉沉的冷喝一声挥刀攻向铁锤，在他看来沈牧的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唯有那修为突然暴涨的铁锤才是威胁，他是真没想到去了一趟玄炎山脉，众人眼中的傻大黑竟然突破了瓶颈进入御灵期，如果不是铁锤这个意外，今夜之事早就在他动手之时结束了。
“小子，你挺狂啊，怎么瞧不起我们？”
“识相的自己抹脖子，我们给你留个全尸。”
“嘿嘿...我说你是不是傻，都已经跑了，竟然还敢回来...脑子被驴踢了？”
“三哥，你说错了...他是被......狗..日..了。”
“哈哈哈......四哥，五弟我最服你说的有文化。”
耳边的污言秽语并没令沈牧有丝毫愤怒，反而是淡淡的看着身前的五兄弟，眼中一片冷漠唇边甚至带着笑意，但那冷漠的眼神与唇边的笑意组合在一起，却成了最能直刺人心的讽刺，在五人眼中沈牧此刻便是在无声的嘲弄他们，就好似苍天之上的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大地上的一群蝼蚁，而这群蝼蚁还正不自知的，如小丑般滑稽的表演着。
“可恶！杀了他！”
五兄弟终于回过味来，顿时心中被无以复加的愤怒充填，那种恼羞成怒无法言喻的心情，令他们杀气喷薄提刀冲向沈牧，此时此刻唯有沈牧的鲜血，才能抚平他们在沈牧的眼神下，从内心深处涌起的自卑。
“计时开始，记住你们只有十息时间！”沈牧面对恼羞成怒杀意满天的五兄弟，不但没再看他们一眼，反而视线瞥向正被围攻的铁焱铁锤，用漠然的语气提醒道。
“兔崽子，我剁了你！”面对沈牧的无视，五兄弟彻底的愤怒了，眼中赤红一片如狂的猛兽一般，要将沈牧剁碎吞吃的骨头渣都不留下。
铮铮铮......
钢刀划过空气，出阵阵破空之声，五道寒芒斩向沈牧的五处要害，无论那一刀斩中，沈牧都要命丧当场。
在这生死毫之间，沈牧却一脸悠然。
在五兄弟难以置信的注视下，竟然还伸手折了一根竹条，并且还低头清理起分叉来，好似在他眼中竹条要比自己的命重要，更比他们五兄弟的威胁重要。
我要杀你，你不但不反抗求饶，反而在清理竹条。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还有什么比这更能羞辱人的？此刻五兄弟已然彻底的疯狂了。
“刀不是你们这么用的，今天我就教教你们！”沈牧折下竹条上的最后一根分叉，不但没把五兄弟看在眼里，反而是对五人的刀法充满失望，一脸淡漠的说教道。
“等你死了，我们会在你的尸体上好好练练刀法的！”五兄弟的老大怒吼一声钢刀劈向沈牧脖颈。
在哪钢刀触体的一刹，沈牧脚下错开一步，但只哪一步却令五兄弟眼前一片流光幻影，待他们回过神来，赫然现沈牧已然站在了包围圈之外，正举着竹条闭着眼睛面向他们，唇角的笑意甚是刺目。
“杀！”被沈牧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五兄弟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没去考虑沈牧如何冲出包围圈，只凭本能的杀向沈牧。
吸.....
沈牧深呼一下双目睁开，也就是在睁眼的刹那，沈牧的气息变了。
一股无双的煞意从沈牧体内奔涌而出，但又在一瞬间涌向其手中的竹条，瞬息间那看似柔弱的竹条，竟变得锐意盎然刃如秋霜，道道霸道刀意从竹条之上笼向四方。
“霸刀斩！”
沈牧爆喝一声，一股澎湃灵力从体内汹涌而出聚向竹条。
轰！
赤红光芒炸亮竹林，刺痛所有人的眼瞳。
一道丈许的半月形赤红刀芒，自竹条上轰然斩出。
那刀芒一往无前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刀芒笼罩下的五兄弟更是连惨叫都没出，便在刀芒下化为碎裂的肉块染红方圆三丈之地。
红光消散，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缓过神来，视线随之恢复。
寂静......落叶可闻。
一斩之下，所有的声音尽皆消失。
没有打斗，没有厮杀，没有呐喊，所有人在一刹那，就像被点穴了一般，恐惧的呆在原地面色僵硬，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所有的视线都在这一刻惊恐的，汇聚向杀神在世般的沈牧身上。
啪！
丢掉手中因无法承受霸刀斩的威力，而变成竹炭的竹条，沈牧冷漠的看向呆愕的众人，微笑道：“我决定改变下规则......”
“在余下的七息之内，谁能杀了对方，便能活，如若不然......死！”
沈牧冷冷的说完，煞意撤回气息为之一变，众人眼中霸道无双的恐怖存在，瞬息变成了人畜无害的少年一名，但没有人敢质疑沈牧的强大。
“开始吧。”沈牧有些懒洋洋的道。
“啊！”
“杀！”
“啊啊啊......”
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活过来一般，所有人的表情在此刻都变的复杂狰狞，没有人再看向沈牧，因为沈牧的那一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的这片竹林，沈牧就是主宰，他说的话就是规则，就是性命。
此时此刻除了沈牧，所有人都迸出滔天的杀意。
铁卫围杀中的铁焱铁锤，更是爆出前所未有的戾气。
所有人在这刻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杀！
唯有杀死目标才能活命，除此之外再无活路。
沈牧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从众人的眼中看到疯狂，看到绝望，看到嗜杀，看到残暴，看到了人性最阴暗，最残忍，最污秽的一面。
闭上双目沈牧仿佛回到了九鼎火狱，那对狗男女的眼神也是这般，令人深刻，令人永生难忘，令人刻骨铭心。
“火狱之中，我的眼中只有那对狗男女.....却不知火狱之中承受烈焰焚身的我，不也正是这般表情......也许是该有所改变了。”
血肉横飞，骨裂阵阵，七息时间，瞬息而逝。
待沈牧睁开双眼，看着场中摇摇欲倒的铁焱铁锤，眼眉中有了一丝明悟。
“铁炉堡，带路！”沈牧不在看向两人，转身走向林外冷淡的道。
铁焱铁锤尽管身负重伤，随时都会昏死过去，但仍是紧紧的追上了沈牧，并且一瘸一拐的在前带路。
两人眼中皆无怨恨抵触，反而闪烁着崇拜之光。
因为一番生死搏杀下，在哪生死之间两人受益匪浅，不但生死意境突飞猛进，修为更是在死亡的笼罩下再有突破，修行之心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看似必死的十息，不如说是沈牧给他们的历练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