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痛不欲生的治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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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紧皱着眉头问到，“你的右脚脚腕被挑了两刀？”
看着洛雪一脸严重地皱着眉头，邵暮天的心也开始紧张起来了，刚刚洛雪在检查完邵慕寒的手的时候还一脸轻松，看来邵慕寒的手要治就不是很难，虽然一个伤在手上一个伤在脚上，可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才对，可是洛雪的这个问题，难道那两刀下去加剧病情了？
邵暮天皱着眉有些艰难地点头，是的，他的右脚脚腕被他们挑了两次，因为他的脚腕在被挑脚筋的时候他强忍着没有叫出来，他们说想听见他的喊叫声求饶声，所以他们就在挑了他两只脚腕的后又给了他一刀，可惜他还是没有叫出来，不过却因为极致的痛苦昏过去了，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和弟弟邵慕寒就已经在乞丐窝了。
洛雪看着他点头，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什么他们要两次挑你的脚筋？”虽然知道这样问可能会让他在回忆一次那种屈辱，可是洛雪还是问了，她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一个人在已经断了的脚上再加一刀，这种做法看起来十分没必要，可是让她很不爽的是，就因为这后面多加的一刀，她又得多花工夫了。
邵暮天听到洛雪的问题后立马脸色一变，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毫不掩饰他的恨意、他的屈辱、他的杀意……
看来他是不想说的，可是洛雪却就这样盯着他不放，想要成为她最得力的弟兄之一怎么可以不敢直视自己的痛苦！她可不想这件事成为邵暮天的心病，永远成为他的梦魇。
没错。洛雪可是韩看好邵暮天的，他的沉着、他的冷静、他的为人处事、他的坚强、他的坚韧等等，这些特点都是成为一个强者必须要素，洛雪毫不怀疑他未来的成就非凡。
而且，比起邵慕寒，她真的是比较看好邵暮天。这个男人更适合竹薛是不，虽然现在说这个有点儿早。
邵暮天见洛雪并不想放过这个问题。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之色。竹薛见此连忙想要说什么来制止。
可是洛雪对她一扬手制止了，有时候该狠的时候就得狠一点儿，他们都必须要跨过这一道精神上的坎。不能让这些曾经的折磨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障碍。
竹薛见此没有再说话，洛雪的决定她阻碍不了。而且她也明白这是为了那个男人好。可是看着那个男人惨白着脸，痛苦之色再也难以掩饰，她就觉得莫名的。心疼。
这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可是潜意识里她不想看到他痛苦。不过现在她还不懂这种想法是因为什么。
洛雨作为旁观者，她一直站在竹薛的身旁，竹薛的每一个表情她都收入眼底，看到竹薛的不忍心。洛雨挑眉。嗯？这事儿，真是有趣！
终于半晌之后，邵暮天抬起头。他的眼中已经少了很多痛苦，但是戾气、恨意、杀意却越来越重。洛雪满意地点点头，这种戾气、杀意、恨意，只要对象死了那就可以消散了，而且对他自己的影响也不大。
然后就只见他的目光越来越平静，最终恢复到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的模样。沉着稳重，眼神平淡无波。
“他们说想听我的惨叫声！”说这话的时候，邵暮天没有嘶声力竭，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痛苦了。似乎就只是在称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儿一般，他将他的情绪彻底掩盖掉了。
原本洛雪提起这事儿他很愤怒，因为这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辣椒，让似乎是就要愈合的伤口再一次火辣辣的疼得不行。再次提起他都不想面对的事，真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在心里挣扎，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觉得这是洛雪在看自己的笑话。他心里愤怒之极。可是也只是一瞬，他想起那个刚刚气愤地跑出去的弟弟，一瞬间过后他突然就明白了，明白了洛雪为什么要执着的让他说出来，说出他曾经受到的耻辱，说他压抑在心底的不堪。
想通之后，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充满敬意和感恩，而这一次让他原本就沉静的性子更加的沉稳，他知道了洛雪想要告诉他什么，一个人只有勇敢地面对自己的曾经，才不会被自己的曾经所累，不会让自己的曾经毁掉自己的现在和未来。
同时他也震惊，就连他最亲密的弟弟都没有现他心底压抑的痛恨，这个就这样才第一次见面的人竟然就这样毫不顾忌地说出来了。闲时，竹薛时常在他和邵慕寒身边说着她有一个多么多么好的小姐，也许以前还存在疑惑，可是现在他明白了。
竹薛听到邵暮天平静地说出那么残忍的事，她却有些受不了了，本来她就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她的善良让她没有办法接受太多这样的肮脏，可是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事太多，她清楚的明白逃避不了，总要接受这样的现实。
似是感受到竹薛的目光，邵暮天没有忍住朝竹薛看去，果然看到了竹薛皱着秀气的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从第一眼看到之后就再也离不开眼。可是，一个人的身影在脑中显现，他强迫自己转开了目光。
“殿主，我的脚还能治吗？”再问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管自己的脚能不能好他都不相信自己就会如此颓废下去，即使一辈子残废下去，即使一辈子就这样站不起来了，他相信他也有其他办法去报仇。
当然前提是需要洛雪给他一个机会。这一点，他明白。
洛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看了竹薛一眼，意料之中地看到了竹薛期望地看着自己，洛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压下心里的各种思绪，沉声到，“能治。”
竹薛一听，小脸上立即起了笑意，可是当事人却没有那么乐观，邵暮天知道洛雪还有下文没有说完。所以他依旧盯着洛雪的脸，等待她的下文。
竹薛原本很开心的心情在看到洛雪和邵暮天并未轻松起来的脸后慢慢收敛。她小心翼翼地说到。“小姐……”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她只是心里莫名的不安。
见到邵暮天没有因为她这两个字而松一口气，没有因为听到‘能治’这两个字而表现出一丝欣喜。洛雪继续说到，“能治。但是治的过程会让你痛不欲生。”
“怎么治？”邵暮天沉声问到，没有因为痛不欲生四个字而慌乱，其实能治就已经很出乎他的预料了。只要能治好，吃什么苦他都无所谓。自从他从云端跌落，这一路上他吃的苦头还少吗？他的脚筋被挑断两次他都没有哼过一声，什么痛他会忍受不了？
洛雪见他那么镇定，那么她也没必要有什么能让她皱眉头的情绪了。洛雪挑挑眉，“很简单，重断重塑。”
邵暮天挑眉。重断？
竹薛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下意识地想要叫出声来，可是她却用手堵住了将要从喉咙里出的不可思议。邵暮天或许不懂重断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却明白，这种在伤口上再来一刀，会比曾经被伤的时候更加痛。
洛雪为他解释，“你的右脚脚筋被挑了两次。而且你的运气十分不好，这两次下刀让你的脚筋断下了一小节，而这一小节是彻底地失去了作用的，所以我要替你把它取出来。然后将你两边的脚筋拉长接上。不过你放心，拉长你的脚筋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大影响，调养一段时间它恢复韧性之后便好了，但是这之前是不能做大弧度的拉扯的动作了，而且它会随着时间再次慢慢长回最开始的那种韧度。”
洛雪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到。
不过这一次似乎还有一些幸灾乐祸在里面，“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给你接你的脚筋的时候，没有办法给你麻醉，也不能把你打昏，你必须全程保持清醒。而且因为你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所以在你的伤疤上下刀，这种痛苦会比你被伤的时候更加剧烈，你确定你能熬得住吗？”
邵暮天还没有什么表示，竹薛却率先难以置信地开口问到，“小姐，为什么要保持清醒？”
洛雪挑眉看着竹薛，这丫头那么紧张那么惊讶干什么？随即洛雪又想到了什么，了然地在心里无奈叹口气，然后习惯性地看向洛雨，果然又看到她一副‘我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微笑着看着她。
她想起了刚才跑出去的那个俊逸的男子，只觉得，哎，后面的路还长着啊！
“你的脚筋因为我将那截死掉的筋拿出来后，中间就会缺一段儿，而我要将两边的筋拉长，必须要保持你的脚筋的活性，而只有你清醒的情况下，我才能保持百分之百的成功，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吗？”洛雪看着邵暮天再次解释到。
邵暮天看着洛雪，毫不犹豫坚定地点头。为了恢复，他可以忍。其实他并不知道他能不能熬下去，但是这是他唯一的一次恢复的机会了，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
洛雪想了想又继续说到，“就算你意志十分坚定，但是人承受痛觉的能力毕竟有限，而且有时候会因为太痛而昏过去，所以在为你接脚筋的时候我会给你使用一点儿清神的药物，保证你可以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
邵暮天再次点点头，他懂得洛雪说的是什么意思，当时他不也是因为他们划下第二刀的时候就受不了而昏过去了吗，虽然当时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了，身体也因为受了太多折磨而虚弱不堪。
“不过现在你这个状态可不能为你治疗，这几日我都不会离开苍山，我会在这几日之内为你调养，应该七天之后就可以了，这几日我让竹薛照顾你，你就听竹薛的话好好调理就可以了。”洛雪貌似随意地说到，可是邵暮天却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漏掉半拍。
竹薛来照顾他？
他真不知道是该开心激动还是该担忧，他真的怕陷得太深，到时候收不回去了。
其实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竹薛在照顾他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洛雪这样特意的强调之下，他就是觉得意义不一样了。邵暮天往竹薛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见到她看着自己有些担忧的小脸，哎，看来是他多想了。
不过他怎么就认为不是竹薛太过迟钝了呢？
竹薛对洛雪的安排一向没有异议，所以她听了洛雪的话后就点点头，而且心里还暗暗下了决心，为了让邵暮天在七天后能够有足够的体力去熬过那种难熬的治疗时间，她一定要用心地照顾他，将他的身子养好。
“殿主，我，大概多久能痊愈？”邵暮天收起心里的各种不该有的想法，再次对着洛雪沉声问到。之前洛雪说邵暮寒的手一年多就能够痊愈了，那么他呢？他真的迫切地想要早点儿恢复，迫切地想要亲自杀了那些忘恩负义、让他家破人亡的人，让他们也感受一下掉进地狱的感觉。
洛雪听了之后微眯着双眼，想了一下之后说到，“为你治疗之后，三天之内就能恢复知觉，伤口愈合应该需要两个月的样子，两个月之后应该就能够下地了，但是却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利索，而且不能长时间站立。然后需要花上半年的时间应该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再然后，你若是想习武的话恐怕得锻炼一年才行，所以这时间再起来恐怕需要两年多的时间。”
邵暮天闻言点点头，两年多而已，他能等得起。
“你的脚因为伤的比你弟弟的手要厉害，所以他的手恢复只需要大概一年半的时间。对了，你以前应该是学过武的吧？”洛雪问到。
邵暮天点点头，他的武功其实不算弱，虽然比不上司空苍凌那种变态般的强势，可是按照他见过的人来看，应该要比竹韧强上一些。若不是……招人算计，他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武功也被人废去，不知道这下半辈子还能不能继续学武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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