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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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不对吧?”闫清看向林语棠, 林语棠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
之前闫清就觉得不对, 林语棠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偷偷跑出来大半天了,现在林家的人才开始找她?
而且看望宸王手上一件东西也不带,还那么巧就遇上他了?
闫清笑容淡淡,林语棠沉默了片刻也笑了,拍拍手站起来:“郡王别误会,爷爷让我接近你, 只是想结亲罢了。”
“第一次逛集市?”
“确实是第一次。”
闫清伸手将面具推至头顶, 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显出淡黄色的光晕。
他唇角轻挑:“林姑娘果然诡诈。”
这一刹那,闫清深深地感到索然无味。
林语棠不笑了, 嘴角扯了扯, 带着些自嘲的意味:“不诡诈一些, 如何能骗得郡王与我走在一起?”
看着林家的人越来越近,集市的人也跟着围过来。
“是不是觉得当场抓了我和你在一起的现行,林家明日就能上奏请赐婚了?”闫清道:“你现在是不是准备待会上演一场苦情戏,什么为爱私奔或者深夜私会?”
“郡王实在太清心寡欲,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林语棠看向林家的人。
就在林家的人刚到的时候, 各个巷子里突然出现一大群人, 以王华为。与林家的家仆相比,这些人一看就是宫里的禁军,左肩上挂着的银质徽章在暗夜里让人炫目。
他们一进来便强势地将林家的人隔离出去, 将闫清护得密不透风。
人群愕然。本以为是件富家族的腌臜事, 结果还牵扯到禁军了。有个别眼睛亮的认了出来, 小声道:“是西郡王……”
林语棠诧异,笑道:“原来郡王早有防备。”
闫清拢着袖子,在王华的保护下走出人圈。
他吃了两次林语棠的亏,再不学乖点,他还要不要在燕京城混了?
林家的人面面相觑,还想要试一试,毕竟西郡王是出了名的软性子。
“想造反?”禁军一亮剑,林家的人便噤若寒蝉。
“郡王。”林语棠唤道。
闫清回头,掀上去的面具下是淡漠的眼神,身后是零星的烛光。
林语棠提着那个袋子,问道:“下次相遇,还能否打诨说笑?”
闫清无言点头,转身离去。身后跟随了千百禁军。
街道顿时空旷,林家的家仆上前为林语棠披上斗篷,林语棠还注视着早已远去的背影。
“总觉得他孤身一人,却有千军万马。”林语棠喃喃道。
家仆莫名地看向禁军离去的方向,尽头只剩下静谧的黑暗。
第二日闫清没有进宫,这是太后吩咐的,要他在府里好好休息,膝盖养好了才能去慈庆宫。
于是闫清在府里百无聊赖地临字,却不想关于他的言论已经在燕京城里传开。
与林语棠的事一丝风波也没掀起,倒是闫清在慈庆宫说的那番话不知被谁刻意传了出去,只有那句“皇位没有命重要”被抹去了。
柳琴络端着瓜果点心进来,轻轻放在书案上。闫清垂临字,感受到头顶一股炙热的目光。
闫清抬起头,见柳琴络眼中带笑,神情十分欣慰。
“……”闫清放下笔,饮了口茶,问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不就是几句话传出去了么,难道众人还会给他颁一个小红花不成。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屋子里就他、太后还有秋嬷嬷三人,想也知道是太后命人传出去的,大概是为了洗清之前他刺杀宸王的谣言吧。
“上一世王爷费了多少心血才赢得满朝文武的赞同,这一世王爷先得到了慈庆宫的庇佑,以后的路王爷一定会走得很顺畅。”柳琴络又显露出那股睥睨之态,眼神充满坚毅。
闫清揉揉额角,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道:“你上一世当了一辈子的皇后,为何对权势还有如此大的眷念?”
柳琴络的神情一滞。
闫清又道:“也许上一世我是贪念权位,为了皇位不折手段。可我现在并不想要那个位置,每天陪陪太后回府看看书挺好的。你被深宫锁了几十年,难道还想再回去?”
闫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柳琴络已是热泪盈眶。
“唉,你别哭……”闫清赶紧劝道。
这柳琴络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的,每一次都让闫清手足无措。
他穿来之前也没见这么爱哭的!
“我……奴婢,”柳琴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以手掩面:“我想回去……我想回去……”
闫清惊讶地看着她。
这一次柳琴络好像是真的伤心欲绝,在地上哭了好久才止住哭声。
“你还好吧?”闫清走出书案,蹲了下去。
“我想他。”柳琴络抽泣道:“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什么都不一样了,我好想他。”
闫清沉默了。
他身体里的灵魂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这件事柳琴络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浓浓的愧疚包裹住闫清,他深深地叹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他是想将这副身体还给原主的,柳琴络想念原本的那个人,他又何曾不想念他自己的家。
可惜造化弄人,他回不去了,柳琴络这一世也无法达愿了。
王华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闫清忙道:“先别进来!”
柳琴络现在只是个奴婢,让王华见到她在闫清书房里哭,估计柳琴络少不了挨训。
看着地上哭得狼狈的人,闫清道:“别哭了,把脸擦擦。”
柳琴络抬头,眼前是闫清递来的帕子。闫清对她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门外的王华。
柳琴络伸手接过帕子,将脸擦干后站起来,顿时又恢复到平静的模样。
闫清满意地点点头,柳琴络变脸的速度可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王华垂着头走进来,不急不缓道:“大皇子快到燕京了,想必就在这两日。”
“知道了。”闫清不太在意道。
大皇子嚣张跋扈,在小说里是最先阵亡的那个,闫清也不太想见这个大皇子,毕竟他的癖好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
不过这大皇子回燕京,倒是让闫清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
小说里正文开始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卫良娣愣了愣,便扶着珍儿的手站起来。
“那,那我不打扰郡王雅兴,我告退了……”卫良娣缓缓向后退着,速度慢得让人咂舌。
闫清真想亲手扶着她走,依着她那速度,怕是要走到天黑才能回去了。
闫清顿时有些索然无味,一转头便见到树丛后头一个人影晃过,再定睛看去,便见到另一个拐角处,倚在墙上的林语棠。
卫良娣已扶着珍儿的手走远,闫清捉摸着要不要无视林语棠直接离去,却见林语棠朝他走过来。
“郡王可还有雅兴,与我一起逛逛这园子?”林语棠道,神情与那日太子问闫清敢不敢跟他去东宫一模一样。
闫清有些不耐烦。这些人总是喜欢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就不能好好说个话吗?
“林姑娘,你若对我有什么成见不妨直说。”闫清微微一笑:“我赶着去净房呢。”
“正好,我也要去。”林语棠也和煦一笑。
“……”闫清叹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种连别人上净房都不放过的人,闫清是深表无奈的。
“过去说。”林语棠朝那边的树林抬抬下巴。
闫清本是拒绝的,本来他们两人如今的关系就十分尴尬,孤男寡女还要找个偏僻的角落说话,要是突然来了个人,岂不是自动认为他们在幽会?
闫清在原地杵了半天,见林语棠已经站在那边回头望来,才叹口气,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你要说什么?”闫清拢着袖子靠在树干上,模样很光棍。
最好是要他去拒婚什么的,那他一定会马不停蹄地去昭告这一喜讯。
“我想和你说说刚才的卫良娣。”林语棠道。
闫清一愣:“为何说她?”
卫良娣不过是与他偶遇了一下,这样就去说别人的闲话,真的好么?
可能是闫清的眼神太过明显,林语棠甚为欢快地一笑:“你以为只是一个偶遇罢了,怎么不去想想,这偶遇的背后又有多少算计?”
闫清的神情渐渐肃然,靠着树的背也站直了,等着林语棠继续说下去。
“卫良娣的爹卫安是工部侍郎,哥哥是太原府知州。”
闫清知道陈氏的父亲就是工部尚书,如此看来卫良娣的父亲也是太子|党,并不奇怪啊。
林语棠顿了顿,继续道:“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卫良娣的生母秦氏是卫安的妻,成亲多年后才知卫安早已娶过妻,那女人被安放在卫安的老家,据说儿子比卫良娣的哥哥还大。几年前卫安将老家的妻子接来了燕京,抬为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