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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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枕看着傅岚递过来的西服, 愣了一下。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终是从西服上移开目光，看向了傅岚。
“这是……我哥哥的衣服？”
傅岚弯唇，看起来十分有礼貌性：“是啊。”
她将衣服往夏枕这边递了递：“我帮他洗好了，谢谢他的帮忙。”
夏枕没接，有点小犹豫, 半晌还是说道：“还是你……自己还给他吧。”
傅岚：“那个, 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了，他没接, 可能是有事？所以我就拜托你帮我还给他。”
夏枕顿了下, 江炽的确吃完晚饭就出去了，她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可以吗？”傅岚问, “我就不自己拿给他了，我还有事儿, 你帮我拿给他？”
“那好。”夏枕伸手将江炽的西服接了过来。
“谢谢你啊。”傅岚说。
“不用。”
傅岚送完衣服就走了，夏枕抱着江炽的衣服走回家, 布料熨烫整洁的衣服上还残留花香洗衣粉的味道。
进门的时候，夏母正提着一袋垃圾从家里出来：“怎么拿了件衣服回来？”
“有人托我还给哥哥。”夏枕说。
“诶？刚才有人来找江炽了？”
“嗯，一个学姐。”
夏母走出院子，把垃圾袋放在外头，等收垃圾的人来收走。
“这小子还借衣服给小姑娘穿啊？这还得了？长得这么好看还会哄小姑娘开心。”
夏枕抱着衣服站在院子里，听到夏母这句话, 心里还没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眉头却先一步轻皱了起来。
夏母转过身来看到就是夏枕这样一副闷闷不乐又郁闷的样子。
“怎么了？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不开心这几个字突然闯进夏枕的耳朵里。
夏枕忽然像被敲了一棒, 脸上的不开心瞬间消失殆尽，转而有点懵。
“什么？”
夏母今天也忙活得挺累的了，见夏枕这样还以为她刚才是走神了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儿。
“没事，进屋了，你穿这么少，这外头起风了小心待会儿感冒。”
“哦。”夏枕轻轻点头，“好。”
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一个劲儿往鼻子里蹿。
夏母走进屋里，夏枕跟在后头上去，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被下了什么蛊。
“妈妈，哥哥这衣服还没洗。”
“啊？”夏母惊讶地回过头，“有人穿了别人衣服还回来不洗的吗？这孩子有点不礼貌啊。”
莫名让学姐背上不礼貌的锅，夏枕有点过意不去，心虚地空出一只手抓抓耳朵：“可能……学姐太忙了给忘了。”
“行吧行吧。”夏母说，“这衣服得手洗，机洗会变形，你去放浴室里，待会儿妈妈去洗。”
这衣服一摸就能感觉到已经洗过了，干干爽爽的手感，也有洗衣粉的味道。
夏枕毕竟有点做贼心虚，抱着衣服就往浴室跑。
“妈妈，我现在有空，我去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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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炽跟林希芋他们从网吧里出来的时候，摸出手机才看到屏幕上的短信。
是陌生号码，这串数字江炽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炽随意一瞥信息内容。
[+186××××××××：江炽，我帮了你个忙，看她的态度，潜意识里是有点喜欢你的，祝福你，顺便，再见了。]
江炽看着这一条前言不搭后语且有点小矫情的短信，不解地蹙了一秒眉头。
林希芋从后头上来轻撞了一下江炽的肩膀：“干啥呢？看什么看得这么认真？”
“认真个屁。”江炽将手机揣回兜里，也没把这短信放心上。
林希芋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手搭在江炽肩膀上，边走边说：“走走走，吃宵夜去。”
“不去。”江炽说。
“干嘛这么冷漠！”林希芋说，“炽哥你要是对我有对枕妹的一半温柔，我能高兴得上天我跟你讲。”
沈辰走上来敲了一下林希芋的脑袋：“好好待在地上不好吗？”
“想试试炽哥对我温柔起来是什么感觉嘛。”
“做梦吧你。”沈辰无情吐槽。
正好走到路口，江炽背对着他们，懒懒抬臂跟他们道别。
“回家了。”
“那么急着回家干嘛啊炽哥！”林希芋明知故问，“难道急着回家见枕妹吗？！”
江炽唇角淡淡勾起。
“是啊。”
他侧过头来，嗓音慵散戏谑。
“我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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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江炽要接夏枕去上学，到夏家院子门口，正好撞见背着书包，穿戴整整齐齐的夏枕从家里出来。
江炽刚睡醒不久，眉眼间还全是没睡醒的慵怠感。
江炽抬臂有点烦躁地揉了把头。
“早啊。”
夏枕看了江炽一眼，低头不理他。
一晚上了，夏枕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跟他说话。
江炽一般早上没法起早，早餐都是应付了事，虽然夏母给江炽和夏枕都搭配好了早餐，但江炽经常就是拿块面包就解决了早饭，现在正准备到屋里顺块面包垫垫肚子。
他现在还有点恍惚，也没注意到夏枕的不正常。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炽长手往旁边一伸，胡乱揉了揉夏枕的头。
“我去拿块面包，在这里等我。”
哪知他话刚说话，夏枕就抬手，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
江炽：“……”
夏枕拍掉他的手就往前走，一句话都不跟他说。
江炽手插兜里，侧过身子看她的背影。
“怎么了这是？”
夏枕闷头往前走。
江炽转身，长手长腿的三两步跨上去，回过身子挡在她面前。
“跟我闹脾气？”
夏枕一看，就知道现在哥哥什么都不知道，突然有点沮丧了。
她低头。
“没有。”
说着就要绕过江炽走出去。
然而她刚往旁边腿刚往旁边走，面前的江炽就跟着往旁边淡定一迈，挡在了她面前。
夏枕：“……”
江炽插兜垂眸看着略微垂着脑袋的她：“昨天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跟我闹起来了。”
夏枕很想直接问，你校服为什么给学姐了。
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总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夏枕懊恼地扯了扯自己的书包带。
“没有。”她的声音带着郁闷，和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不高兴，“我、我没跟你闹。”
“嗯？”江炽吊儿郎当的，“你脑门上都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字。”
夏枕下意识回：“我有刘海，我不高兴你看不到的。”
江炽：“……”
看着夏枕，他的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因为昨晚没给你消息？”
昨晚他回来得晚了，冲了个澡后看夏枕房间灯关了，就睡觉去了。
他一说到昨晚，夏枕就想到了昨晚自己郁闷得睡不着，一瞬间又像掉进了那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开心的死循环里。
她微微纠结地皱眉。
江炽见她这模样，身子往下凑了点，想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不给你消息这么生气？”他嗓音顽劣又散漫，“原来你这么想我啊？”
夏枕耳朵有点泛红，抬手就将江炽一推，虽然根本推不动……
她跑了出去。
“没有！我不想你！”
江炽站在后头看着她急急逃走的样子，笑了笑，漫不经心转身跟了上去。
“怎么这么不懂事？都不知道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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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日子周而复始，每天都过得很规律。
送夏枕去学校后，江炽踩着铃声到教室，进门刚好撞见来检查校风校纪的同学。
明廉中学每到早上总会有学生会的值日生来检查佩戴校服和校卡的学生。
江炽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不会故意去做类似于故意不穿校服，故意不值日等引起别人注意的缺德事儿。
该做的他还是会做，不过除了不让他旷课去玩电脑，还有上课困了睡觉……
值日的同学文件夹上夹着本值日本子，走在过道里看看有谁没佩戴校卡，穿好校服。
明廉中学校纪一向严格，很少有人不穿校服，被查到了班级会被扣分，学生名字还被广播批评。
江炽在座位坐下来，手往桌子里摸，想把黑色西服外套拿出来穿上。
结果一摸，空荡荡的……
江炽这才想起来昨天校服给别人借走了，他略微皱眉。
“同学，请穿一下校服外套。”值日生走到江炽这边的时候，提醒了一下。
江炽烦躁地揉了一把头，正想说没带。
这时前面有一个男生转过头来惊讶问道。
“哈？炽哥昨天你给傅岚的校服，傅岚还没还给你吗？”
这男生大嗓门，正在早读的一部分同学八卦地回过头来。
傅岚从初中就一直在追江炽这事儿明廉几乎没人不知道，长得漂亮的女生追长得好看的男生，大家都是颜狗，乐于看这种八卦。
林希芋闻言惊讶地回过头来：“什么？我听到了什么？炽哥你居然把校服给傅岚了？”
江炽眉间皱得更深了，很是不耐烦。
昨天有一女生湿了裙子，厕所离江炽教室近，那女生跑来跟江炽借外套，在这之前江炽的确听到班里有男生在说有一个女生湿了裙子走光了，当时他正打游戏，看都没看就把外套扔给人家了，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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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枕下个星期就要去比赛了，今天下午来高中部这边上课。
上完课的时候，夏枕从楼上下来，教学部的每一层楼都有广播器，正播着眼保健操。
夏枕踩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
眼保健操已经做了有一会儿后，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眼保健操刚结束，广播的声音沙沙，几秒后有同学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
“今天违纪违规同学，高一九班的李成同学，高三六班陈克同学，打架斗殴滋生事端。高二二班郑行兴同学…………”
夏枕已经走到了二楼楼梯转角，正是高二级的楼层。
下面有两个女生走上来，正挤在一起说话。
“诶你听说了吗？傅岚好像追到江炽了。”
夏枕脚步一顿。
“啊我早上听我同桌说了，说江炽把校服给傅岚穿，违纪了是吧？”
其中一个女生点点头：“对对对，果然啊，美女追帅哥，果然隔层纱。”
上学的时候，一件小事总能被无限扩大，你传我我传你，最后谁都不知道事情原委是如何。
两个女生与夏枕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广播员经过广播器后略微带哑的声音在教学楼响起。
“高二八班江炽同学，校服校卡未佩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