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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子郁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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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禺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她跟子郁神不知鬼不觉带上春素樱便能离开。

谁知道他们去到柴房的时候春素樱却不见了!

而子郁更是不找人就算了,竟然带着她到一片荒郊野岭呆!

“你到底想做什么!”

颜禺气得要死,一脚就踹到了断崖处的一颗高大野果树上。

野果树不堪重力,高大的枝干愣是摇晃了好几下,撒落一地艳红色的小果子。

子郁之前一直看着断崖呆,直到野果子撒落才随意地捡起一颗放进嘴里。

“这个能吃?”颜禺见到他的动作瞬间眼睛亮,刚刚的火气也消失无踪。

子郁还没点头,颜禺就已经盘着双腿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在炭黑色的面庞上显得格外的恐怖。

子郁默默转开眼。

“我给你讲个故事?”

“唔?呜呜!”颜禺嘴巴塞得太满,胡乱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讲什么故事啊?脑残?

子郁没理会她,转眼看着断崖继续自己的话。

在二十多年前,这里还不是这样的,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岛。

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着淳朴的民风也避不了人性的自私粗鄙。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突然小岛上来了一个疯疯傻傻的丫头,见人只会傻笑,衣衫褴褛,头也像个鸟窝一般,浑身上下满是污泥。

傻姑娘靠着村子里善良人家的接济填饱肚子,夜里就随便找个草堆过夜,不吵也不闹,仅仅是见人就傻笑。

渐渐地,村民们也习惯了她的存在。

有一天,傻姑娘像往常一样来到小溪边用手掬起水来喝,看着溪水里面倒映着一个脏兮兮的姑娘,不由得指着倒影嘻嘻笑了起来。

恰巧两个村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之辈走过,听见傻姑娘的笑声,正好闷得慌就想着逗逗傻姑娘消遣一番。

赖子笑着冲傻姑娘叫到:“喂,我说你,在那笑什么呢?”

傻姑娘愣愣地看着水里又多了两个人,疑惑地看着两人,突然猛地拍起手来,欢笑道:“你们……你们进去了!”

两人看她激动地指着水中的倒影,瞬间明白了这傻姑娘要他们看什么。

两人互翻了一个白眼,傻子就是傻子!

强子冲赖子招招手,一脸有好戏看了地走近傻姑娘:“那咱哥俩就送你进去吧!”

说完,两人抬起傻姑娘扑通一声丢进了水里。

傻姑娘吓得尖声叫唤,在水中扑腾起来,好在溪水浅,不一会儿就整个人湿淋淋地坐起来了。

傻姑娘抹掉脸上的水迹,直觉这两个人不是好人,戒备地瞪向岸上。

殊不知,由于在水中扑腾,本来破破烂烂的衣服完全黏在身上,展现出了姑娘家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被水清洗过的脸蛋娇嫩甜美。

赖子与强子两人齐齐暗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瞪住溪水之中的傻姑娘,原来竟然是这么一个尤物!

两人相视一眼,都明显地看见对方眼中翻滚的欲念。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而这远离农田的小溪也是少有人涉足,眼前惹火的尤物又是这么一个傻姑娘,傻蛋都知道要好好珍惜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两人一起缓缓逼向水中的傻姑娘,边走边对满脸戒备的她轻声哄到:“对不起,刚刚只是和你玩玩,现在我们就扶你上岸哈,别怕哈!”

可是,他们眼中毫不遮掩淫意完全被傻姑娘捕捉到,动物般的敏锐直觉让她感觉到危险在逼近,她猛地站起来,慌乱地挣扎着向身后跑去。

可是,溪水中圆滑的鹅软石还是让她狼狈地再次扑倒进水里。

随后来到的两人抓小鸡般轻易地将她抓进怀里,大笑着走向岸边,天为被地为席,怀中的猎物虽然叫得凄厉但凭添了一份情趣。

什么声音?子风突然皱皱眉,提提背上沉甸甸的猎物,收住继续向前的脚步改而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然后,就看见了这样一幕。

傻姑娘即使不知道面前两个男人要做什么,但心中警铃大作的傻姑娘还是出了困兽的呜咽,徒劳无功地奋力挣扎。

就是禄山之爪即将要袭胸的时候,英雄出现了。

英雄救美一般结局不是英雄变狗熊就是赢得美人归。很显然,相对于那两个软脚虾,子风这人高马大的小伙是不可能会走向狗熊的悲惨结局。

而实际上,并不需要动手,只喝一声:“你们在干嘛?”两个无赖就捡起衣服跑路了。

同一个村子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知根知底,什么样的人惹得什么样的人惹不起还是心中有数的。

所以,子风很轻易地赢得美人归。

但很显然,美人是美人,但却绝不是捡到了一个便宜,事实证明,他这纯粹自找麻烦。

“你到底跟着我做什么?”

子风再回到家门口才转身看向一直默默跟在他后面的傻姑娘。傻姑娘怯怯看他一眼,随后委屈地摸摸肚皮:“我……我饿。”

子风:“……”

今后,傻姑娘再也没出现在村里瞎晃悠,而是天天守在子风的家门口,看见他出来就像小狗似的讨好地傻笑。

村里人看了直摇头,什么人缠着不好,偏偏找上少言少语,孔武有力一看就吓人的子风,这傻姑娘连看人都不会!

看吧,人家冷言冷语,对于蹲在他门前三五天的傻姑娘就当做空气,该干嘛就干嘛。

就在村里人都习惯了到处晃悠的傻姑娘成了子风家的看门狗后,她突然在某一天就成了子风的老婆,至于内情到底如何,就算最资深的八卦姑婆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傻姑娘就被子风娶了个名字叫“郁郁”,接着,两人倒过起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早上子风上山打猎,郁郁也会出现在山上,提着一篮子吃的努力与灌木作斗争。

偶尔落在子风身后太多快要急出眼泪的时候,子风就会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止住步伐等到她跟上再继续前行。

午时子风在农田中挥汗如雨,郁郁就举着一把大扇子在旁边扇啊扇的,脸上汗水滴滴答答却还是只顾着时不时冲子风傻笑。

晚上子风什么也不做了,仅仅是定定看向郁郁,郁郁脸红红地走向床铺,躺床上眨巴着湿润的大眼睛看男人走向自己……

然后郁郁怀孕了,再然后小娃出生了,他老爹再次挥省心省事的取名原则,子郁成了陪伴那个小奶娃一生的名字。

平凡的日子在郁郁的傻笑声中缓缓流逝,直到子郁五岁那年。

这天早上,子风如往常一般背上工具就要上山去打猎,郁郁提着子风早早准备好的一篮子好菜傻笑嘻嘻地牵着子郁就要跟上。

可是,子郁突然抱住肚子喊疼,挣开郁郁的手就向着厕所跑去。

子风想着应该是今早吃坏肚子了,就让郁郁今天就不要跟着了,留下来陪着子郁。

郁郁不依,子风一走,她还是要跟上。

最后,子风不得已只好假装生气地大声喝止她:“叫你留下就留下,在跟着我就要生气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郁郁留在原地,原本咧得大大的嘴就这样慢慢嘟了起来,眼泪也在眼眶中开始打转。

子风仿佛有所觉地再次转身回来,叹口气走向她,轻轻拥住她娇小的身子,在那撅起的小嘴上轻点了一下,柔声道:“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见郁郁再次咧开小嘴傻笑,并且乖巧地点点头后才再次向山上走去。

可是,他失信了,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等到本应回来的午时还不见丈夫回家,郁郁抱着子郁傻呼呼边笑边奔着子风常去的地方跑去,心里想着带上儿子上山他就不会生气了。

可是,无论怎样呼喊都没有熟悉的低沉回应,翻遍了灌木丛也没看见熟悉的高壮身躯。

傻姑娘越来越惊慌,只会傻笑的脸庞布满了被遗弃的恐惧。

村里人知道情况纷纷帮忙上山去寻觅。

在太阳快要下山时,一个小伙子突然大声惊呼:“在这里!”

郁郁拖着子郁奔上前去,却只看见一个断崖边放着子风的工具和两只已经断气的兔子。

众人看到这个情况,都表情沉重地看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无人说话。

郁郁困惑地看着那一堆丈夫留下来的东西,转眼看见悬崖边上眼熟的红色果子,记忆中的画面翻了开来。

“好吃,好好吃!”郁郁裂开的嘴角不断低下红色的汁液,手忙着往嘴中塞进一颗一颗子风刚摘回来的红色野果。

看到子风在旁边只是看不动手,抓起几颗硬塞进他嘴里:“你吃,味道好棒的!”

子风被弄的满嘴都是红色汁液,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着一脸傻笑的郁郁。

“嘻嘻!”

郁郁突然出的傻笑让众人错愕不已。

这傻姑娘大概连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吧,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笑的出来,怜悯地看看年幼的子郁,这傻母幼儿的今后可怎么过哦!

村民们不胜唏嘘地摇着头,几个善感的妇女甚至红了眼睛。

不理会众人的表情,郁郁只是顶着往常一样的傻笑,珍惜地捧着丈夫的遗物,牵着小子郁离开了。

第二天,郁郁牵着子郁来到了邻居的家里,将身后一个大包打开。

里面是她家所有的东西,锅碗瓢盆什么都有,掏出口袋中的钱还有那三亩田地的田地证,将这些全放在邻居手上后,又把手里牵着的子郁推给她。

邻居先是困惑,后来就明白了,原来这是托孤,这傻姑娘是不想要这孩子了!

邻居看着那一堆东西,随手打开一本银行卡,为着里面的数字傻了半刻。

天啊,子风家里原来这么有钱!那够他家吃喝十年不愁的了!

邻居忙迫不及待一把拉过小子郁,冲郁郁笑道:“没事,以后这孩子就是我亲生的娃了!”

郁郁只是咧着嘴傻笑,看也没在看小子郁一眼,转身就走了。

年幼的子郁见母亲走了,忙要跟上,却被邻居死死地拽着。

眼见母亲越走越远,子郁猛地在碧莎手上咬了一口追了上去:“妈咪,等等我!你不要丢下习儿!”

郁郁见子郁追了上来,忙快步向山上跑去。

村民莫名其妙,但是担心会生什么事情,有几个也跟着抱起子郁追了上去。

郁郁跑到那长着红色野果树的悬崖边,回头看见放声大哭的子郁时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还是毅然决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下了悬崖。

至始至终她的面上都是笑容。

“好了,故事讲完了,走吧。”

子郁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灰。

颜禺却是眼泪鼻涕混着红色血浆糊了一脸:“那个男孩子就是你?”

刚刚子郁说的时候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用了“男孩子”代替。

子郁听了颜禺的问话没有回答,继续向着来的路走回去。

颜禺看看一地的果子,再看看走远的子郁,最终还是一咬牙跟着子郁走了。

这在以前可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她放弃好吃的简直比天上掉落红雨还难。

“喂,你恨你妈妈吗?”

好不容易追了上去,颜禺问出的却是这个问题。

子郁显然也没想到颜禺会这么问,愣愣才嘴唇蠕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声。

颜禺却是看明白了,面上带上笑容:“喂,你为什么忽然和我讲这个?”

要不是子郁和她说了,她还不知道这个小岛原来是子郁的故乡,难怪来的时候那么顺畅,这么个小地方连指南针都不用就轻而易举找到了。

“我刚刚有和什么人说话吗?我还以为是对着一头只会吃的猪说的。”子郁的语气恢复了吊儿郎当。

“你!”颜禺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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