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斗宝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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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清把制作方法告诉了金楼里签了死契的师傅,这也是颜玉清这次来找萧衍的原因。师傅可以留在这,但能独当一面的徒弟必须得留给她!掌柜可以留这,但一直跟着他的帮手也得留给她!
颜玉清就是这么厚着脸皮,叽叽喳喳,和萧衍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的。
看着她色厉内荏,摆出一副自己已经够谦让的态度来,你若不同意便是你不讲道理时,萧衍眯着眼睛笑看她道:“清儿长大了,还会来我这里讨要东西了。不错,不错,都依你便是!”
新店铺的开张是在益州这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那里的物价和那边的收拾铺情况她都还不甚了解。她去了封书信给还在襄阳的颜景行,让他先去益州走一趟。
当颜景行打开飞鸽传来的信笺时,上面一排排娟秀的簪花小楷写着:绿松矿现在基本稳定了,安排一个得力之人在那,随时监察即可。我打算在益州开金铺,不知道颜氏在那边有没有产业?麻烦颜兄先前去帮我打听一下,那边有哪些有名的饰铺,大概什么东西多少钱,最近在流行些什么。还有,繁华地段有没有需要转让的店铺。清儿敬上。
颜景行看完了颜玉清的信笺,不仅被她的知人善用所震撼,连带着事无巨细的打听情况,饶是他这个经常打理庶务的,也未必能一时间想的这么周全。
在颜玉清临行的前一日,收到了颜景行的回信。上面写着:我们颜氏在益州有酒楼和盐矿生意。益州的饰铺以石氏的金凤祥金楼,周氏的周六福金铺,和轩辕氏的谢瑞麟三家为。那里美丽富饶,繁花似锦,现在流行鎏金饰,样式虽不如京城新颖,但价格却高出二分。若铺面开在繁华地段,经营打理得当,稳赚。
颜玉清拿着信笺坐在石凳上,微风徐徐,舞动着满院的石榴花,如火齐满枝,似美人螓,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是道不尽的舒爽惬意。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满园的芳香四溢,鸟兽啼鸣,顿觉静好如初。
翌日,黎明前夕,众星沉落,允王府大门初开。就有小厮被门外庞大的部曲阵势给震慑住了。数一数,大概五千人之多,整齐的排列在允王府门口,惊着了正在开门的小厮,也吓着了来往的路上行人。
这些都是子桓的部曲,还不算他的暗卫。一行人加上颜玉清的二千部曲和邬惜凤的一千部曲,整队人竟有一万之多。
这都快比上行军的队伍了,好在他们都有自己的部曲领,由殷风统一管理着,也不会太过吃力。
有了之前去襄阳的经验,颜玉清觉得此行倒也不算太煎熬。
八日后便到了益州。
早有王景行率王氏在益州的族人前去迎接,安排入住在益州的一处王氏府邸。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大小正合适他们一行人住。东厢房住颜玉清、邬惜凤和近身的婢女。西厢房安排了子恒、颜景行和停云等人。前面的倒座房给了粗使丫头和仆妇,最后面后罩房挤了一部分部曲。
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住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关键是这里临街,而且在益州最热闹繁华的地段,到时挑铺面也方便些。
待一切都安顿好时,颜景行递给颜玉清一个请简,说是同族叔伯,香满楼的老板颜祥派人送来的。
开打一看,明日乃益州一年一度的斗宝大会,请各位友人前来捧场。宝物排名前三者,可获得丰厚的奖金。
“往年都奖多少金?”颜玉清眼中流光溢彩。
“第一名一千金,第二名五百金,第三名二百金。”颜景行看着磨拳搽掌,跃跃欲试的颜玉清道:“姑娘也可以去试试。只要宝物档次达到大会的指定要求,都可以参加。”
斗宝大会,顾名思义就是奇珍异宝角逐。往年的第一名,都是石谢周三家轮流坐的,因此斗宝大会慢慢就变成了斗珠宝大会,偶有字画崭露头角,但最终也都因为名次不靠前,无疾而终。
颜玉清看了往年第一名的珠宝资料,现这个大会比较喜欢设计巧妙,品种稀少的珠宝。心里就开始揣度,明天拿什么去一较高下?
其实不论是西瓜碧玺头面还是天河石饮具都是宝珠里的稀罕物,但是也不能保证就没有超过他们的。
颜玉清心思一转,就去找正在品益州小吃三层玉带糕的子恒。虽然他年纪小,却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让他给出出主意,应该更加稳妥些。
子恒一听颜玉清的问题,就胸有成竹道:“你的钢刀里有镶嵌珠宝的吗?”
颜玉清点点头道:“是有一把镶嵌了准备送父亲的,可惜他身体一直不见好。我就把它带来益州,准备镇镇新店铺。”
“噢?”子桓一听来了兴趣:“能让你当镇店之物的,肯定不寻常!快,拿来看看!”
一把小巧的钢刀被青竹捧了出来,比他们之前做的足足小了一倍,刀身上还套了个剑鞘。
颜玉清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父亲不会武,太大了怕他拿着也不方便,所以专门给他做了把比你们都小的,用起来灵活轻便,也不失锋利。”
那把刀剑鞘两面都镶嵌了红绿色一体的宝石,像西瓜碧玺,又没有西瓜碧玺的通透。整块宝石浓郁艳丽,平滑光亮,也是难见的珍品。刀柄处用同品种的红绿色宝石打磨成了米粒大小的圆珠,镶嵌进去,用手一握,感觉很舒服,像是可以按摩穴位,又不容易滑手,看得出处处都花了心思。
颜玉清见子恒看的爱不释手,笑嘻嘻道:“我还不知道这种宝石叫什么名字,姑且先叫他红绿宝吧。”
“红绿宝?”子恒听着频频点头“倒也贴切!”
斗宝大会在翌日巳时正式开始,颜玉清的红绿宝刀也入了参赛资格。大会为了防止舞弊,要求参赛者斗宝前,不能对外透露自己参赛的产品。
颜玉清带着邬惜凤等人领了个红色的玛瑙圆牌进了主场,参赛的宝物一水儿的摆在高高的大红酸枝展架上。为的是一个粉色水晶芙蓉花开花瓶,颜色娇艳欲滴,晶体剔透晶莹。工艺是典型的扬州师傅雕的,线条婉约流畅,把牡丹花的雍容富贵刻画的栩栩如生。
第二个是羊脂白玉腰带,一块块方形的乳白色玉牌,大小一样,薄厚均匀的一片片镶嵌在月白色的蜀锦上,金丝滚边。高贵华美。
颜玉清边看边和邬惜凤、子恒在讨论,哪个宝物的特点是什么,这个是什么原料做的,正讨论的兴起时,子恒在一个貔貅扳指处停了下来。
能让子恒顿足停留的东西,颜玉清也很好奇。她上前一看,这个就是她之前想来益州开采的南红,其色月白有红,皆不甚大,最大如拳。
“你喜欢这个?”颜玉清指着那个冰飘柿子红的貔貅扳指问道。
子恒笑了笑:“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我偏爱它的颜色。红而不艳,温喜可人。”
“我也许可以找到南红,你要是喜欢,我们到时一起去找找。只是益州山多陡峭,找到恐怕也不容易。”颜玉清看着子恒盯着那个貔貅道。
“好,等你的店开起来,稳定了,我带你去。”子恒望着颜玉清信誓旦旦。
“好,等我们子恒带我去。”
走到差不多快一半时,颜玉清一行被一个参赛的宝物吸引了。在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揉了揉眼睛后,才惊觉这位匠人高超的工艺,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个宝物是颜玉清生平仅见,连书中都不曾看到过一星半点类似的工艺。
这是一副面容娟秀,体态端庄的美人图。画上的女子披襦裙之飘逸,戴宝石之饰,梳云髻如峨峨,绰柔情之媚态。画工精湛,仿若神笔。然,你若细细观之,可见一些微小颗粒粘在纸上,散着熠熠的光辉。
“这是由珠宝碎石镶嵌而成的?”邬惜凤掩口惊呼,讶然的望向颜玉清。
颜玉清不禁赞道:“眼光真不错。”
在这幅画前驻足的人越来越多,把颜玉清他们一行人团团的包在了里面,正在大家惊叹这幅画的巧夺天工之时,就听不远处有人惊呼“这是谁的刀?”
人群唰的四散开去,一下子涌到了刚刚惊呼的那个人旁边。
窃窃私语声夹杂着各种感叹声此起彼伏,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就听到有人问“是碧玺吗?怎么一点也不通透?成色不好吗?”
就有懂行的人马上回道:“碧玺不是这样的,你看他的纹理走向,明显就是一种稀有的宝石。”
围着的那群人里,又有人附和道:“共生石都很稀有,比如西瓜碧玺,和这个很像,只是色泽晶体都有明显的不同。”
颜玉清听着最后一个人说的话,觉得还是颇有道理的,走过去也想进去看看,奈何挤了半天,连那宝物的影都没见到。
她隐约感觉大家说的可能是她的那把红绿宝刀,但没有看见终觉不放心,当下正准备往前挤挤时,站在宝物前面的那几个人,纷纷把刚进门口给的红色玛瑙圆牌,投到了宝物旁边的小箱子里。出来时还说着:“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