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半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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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许紫衣体内感染的魔气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媒介滚滚由许飞捂在她嘴上的右手涌出来。
许紫衣瞪大眼睛要奋力挣扎，挣扎要离开他的右手。
虽然不知道许飞在做什么，但是她直觉许飞为了救她一定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因为她看见许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
“放心，没事，一下就好。”许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宽慰她。
许紫衣努力在他手下摇头，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从她的眼眶里涌现出来，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滚落在许飞已经渐渐呈现出紫黑色的右手上。
她才不相信会没事。
她终于明白了许飞原来是打算把她痛苦的根源引渡到他自己身上，以此来治疗他的情况。
许飞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疼说不出来的疼感觉身体的每一条血管、每一根经脉都在被无数根针狂扎的疼，那是一种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
不过比较这份疼痛，他更加难以保持住自己冷静的是源源不断冲击向他大脑的疯狂、杀戮、嗜血、狂躁的念头。
即使没有镜子，他也知道他的眼睛在渐渐变红了，正在经历初期魔化的状态。
但他知道他必须忍，必须忍受下去，这是让许紫衣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他也现他果然还是弱了一点，竟然还没有完全把许紫衣感染的魔气抽取出来，他就已经有点灵气不济了，开始感到枯竭的难以维持这个抽取的状态。
“小飞哥！”
眼前陡然一个恍惚，身体不由自主的脱力往后仰倒。
许紫衣也挣脱了他的右手惊慌失措的朝他大喊。
许飞眼底余光看见了许紫衣的脸，看见她依然血红的左眼，不由得惨笑的一下。
他现在用的办法实际是灾难二十年后才现的，能够运用这个能力的无一不在七级灵师之上。而他现在呢？别说一级灵士，他就不过是一名灵童学徒！
这个办法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小飞哥！小飞哥！”
许紫衣抱住许飞的身体痛哭流涕，明白许飞为了救她付出了多么大的牺牲。她感觉够了，真的感觉足够了。她真的不想看他会这样。
“小紫……你没事？”
许飞只是因为有点力竭，感觉到许紫衣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他脸颊上，湿湿的、暖暖的。不过他突然现许紫衣眼神清明、神智清醒还恢复了力气模样。马上让自己勉力坐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她。
许紫衣被他这么“火热”的凝视，不自禁脸蛋渐渐红起来，还害羞的想把脸低下去。也重重点了一下头。
不过许飞微微蹙着眉头，捧起了她渐渐长开了的俏丽脸蛋，好好仔细的打量她的眼睛，也拿起她的右臂看她刚才感染变异了的位置。
一番检查之后他现许紫衣竟然没事了！
右臂上的感染症状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只有她的左眼还是血红和魔族一样，使她处于魔化与正常人之间的灰色地带，一定要定义她现在的状态就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
半魔！
“你还有没有哪里疼，或者有什么难受的感觉？”许飞继续认真向她确认的问她，确认她的状态是暂时的，还是真的没事了。
许紫衣闭眼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睁开眼摇摇头带笑说：“刚才好疼的感觉都没有了，现在就是感觉左眼看东西有点不舒服，其他都好了。”说完，她马上担心看向许飞右手，对他说：“不过小飞哥你的手……”
许飞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看见自己的右手到手腕位置都成为了紫黑色，手背暴起的青筋如老根盘结，指甲更是成为了漆黑又尖锐的模样，赫然是魔化后的症状。
“没事。”许飞笑着对许紫衣说，干脆扯碎了衣服扯出一条布条给自己的右手缠绕上。又做出了一只绷带样式的白布眼罩给许紫衣佩戴上，遮住了两人魔化过的痕迹。
许紫衣一直乖巧的让他做这些事，直觉许飞这是在保护她。
“以后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和我说，千万别自己忍着，明白了吗？”许飞做完这些事，双手搭在许紫衣肩膀上凝重的对她吩咐，让她不要再像这一次这样了，因为这是一件容不得开玩笑的事。
“嗯！”许紫衣重重点了一下头，表示他说什么，她都听他的。
许飞也心中暗自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梦中经历了二十年末日世界都没有生过这样的状态。在那个世界里要么是人，为白，要么是魔，为黑。没有他和许紫衣这种半魔半人的灰色地带。
现在要说他处于魔化的潜伏期，他又没有任何魔化的症状和丧失理智的状态，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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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他现在除了右手变成了魔化的模样，其余的和平常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小飞哥，我……今晚能不能抱着你睡？”
许紫衣突然强忍着羞意对许飞问，脸红得根本不敢正视他。
她知道她现在提出来的要求太大胆了一点，即使她现在跟他姓了也不应该这么主动，太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但是她经历了这样的事，还看到了徐飞为她做出这么大牺牲，她突然感到自己一个人睡会害怕的睡不着，忍不住想要窝进他怀里寻求一个安全的怀抱，就好像小时候打雷了就忍不住躲进妈妈的怀抱里睡觉一样。
许飞也意外许紫衣会对他提出这样的祈求，也知道不太好，但看到她怯弱娇柔的恐惧样子他拒绝不了，对她只能回答了一个字……
“好。”
许紫衣马上羞喜的笑起来，抱住他羞喜要睡下。
许飞看见她钻进了他怀里还紧紧抱着他胸口把身体完全贴在他身体上，他不由一阵心猿意马，没有办法忘记现在睡在他怀里是一名青春俏丽的花季少女。
“小飞哥，有什么东西顶我。”许紫衣突然说。
“那是铺床的树枝，别去管他。”许飞回答，承认有点尴尬。
“哦。”许紫衣相信了他没有再问什么。
但是下一秒许飞以为就这样没事了的时候出了一声他有生以来最惨烈的一声惨叫……
“嗷！！！！！！”
……
清晨地面线上浮现出一抹鹅黄，许飞是夹紧双腿抽着冷气走出地牢的。
他算是体会到对一名少女，还是一名会做家务的少女说顶她大腿的是一根树枝，会生什么残酷的后续内容了。
“小飞哥，你……真的不要紧？”
现在许紫衣脸是红到脖子了，又紧张又娇羞，知道晚上摸到又打算掰断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不要紧……”
许飞现在疼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真的感觉把许紫衣身上的魔气引导进自己的疼痛都比不来这份疼痛，那真是疼入骨髓让自己脑袋都一炸的。现在自己都清楚记得自己当时出的那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小飞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许紫衣脸红红看向外面已经完全被毁灭的军营，试图转移这份尴尬的问许飞。看见军营里焦黑的地面、残破的尸体还有已经干涸的大片血迹，这些风景都让她感到战栗。
“去找吃的。”许飞告诉她，知道这是他们眼下最重要的事。
一定要说还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就还是想去学堂那边看看。
一方面想获得一些他之前没资格触碰的高级灵术典籍，另外一方面……还是想看看他的那些同学怎么样了。
“好。”
许紫衣点头同意他。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已经彻底是他的人。
许飞看向军营外的迎风城，招呼了一下许紫衣，让她和他一起离开这片军营。
现在的军营里已经没有看到其他魔物存在，看情况是被城内的其他动静吸引离开了军营进入了迎风城的城区。
许飞把得来的两把匕握在手里，掩护住跟随他的许紫衣进入迎风城。
许紫衣自从踏上迎风城的街道，她就一直掩住嘴强忍住呕吐的冲动。眼眶里更是噙着泪水，不敢相信这里是她曾经熟悉的迎风城。
看见经过了灾难的迎风城已经不见平日里的繁华。
大火焚烧过的痕迹依然残留在昨日还可能喧闹的街道上。
烧得漆黑的墙壁、布满血迹的石板路、依然没有熄灭火焰的木柱，还有那残缺不全的尸体，都在述说昨晚在这里生的一切。
“先去学堂那边。”许飞对许紫衣说。
他可以肯定学堂那里还有食物，更可以获得让他强大的兵器、灵术。按照灾难是昨天傍晚生的事情，一定还有很多东西留在学堂没有被带走。
“嗯！”许紫衣鼻音应了一声重重点头，寸步不离跟在他背后跟随着他。
许飞也看见他和许紫衣刚离开守城军营，街道上几名游荡的被魔化的居民就被惊动注意到他们这边。
现在面目已经狰狞如怪物的他们在心灵感应般突然转头看见他们两人之后，立即尖啸着朝他们两人这边疯狂奔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