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一起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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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了眨眼,鼻子一酸,眼眶就泛了红,“对,我就是在做梦,陆皓阳那个坏蛋,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一辈子都不想。”
陆皓阳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下,一点痛楚之色从脸上浮现出来,“他真的那么讨厌吗?”
“讨厌,特别讨厌,喜新厌旧、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始乱终弃、风流成性,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她越说越生气,越说越难过,搁在身边的手指不自禁的攥紧了。
陆皓阳呛了下,薄唇划开一道古怪的惨笑,“你确定说得是我吗?”
“就是你,坏家伙,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认识了新的女人,就不要我了。之前明明说要把我拴在身边一辈子,在派对认识了新的女人,就把我一脚踢到地平线外面去了。不理我,不跟我打电话,不跟我微信,成天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鬼混。”
她说着说着,就“哇”一声哭了起来,把连日来的委屈和痛楚,都一股脑儿的倾泻了出来。
这哭声把陆皓阳的心都碾疼了,也让他哭笑不已。
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背上这么个黑锅了。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找别的女人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把照片在微信朋友圈,这就是铁证!”她火冒万丈。
陆皓阳这才想起自己到朋友圈的照片。
那天被她刺激到了,所以他想要气一下她,拉着那个叫思瑜的拍了张照片。
“笨女人,那天可是你先冷落我的。”
“明明就是你思想不坚定,水性杨花!”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愤怒的说。
“你是在嫉妒吗?”他抬手抚去了她脸颊斑驳的泪迹。
“我才没有呢,你走啦,从我的梦里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你,更不想梦到你。”她赌气的把头撇到了一旁。
陆皓阳沉重的叹了口气。
她在烧,脑子糊里糊涂的,他没有办法去辩驳,也没有办法去解释,只能暂时离开,到大厅去,让她好好休息。
“那我走了,你睡一会。”
他转过了身,准备离开,她猛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你……你要走了吗?”
“你不是让我走吗?”他低沉的声音像一阵冷风。
此时的她,没有理智,也没有思想,一言一行都是任由着个性使然,她滚烫的小手不自觉的收紧了,用力的攥着他的衣角。
“你要去找那个女人了,是吗?她可以替代我了,你不再需要我了,是吗?”她的喉咙在哽咽,声音在颤抖,情绪变得异常激动,面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心碎了,痛了,扭曲了,“是你不需要我了,笨女人,我现在的存在只会让你受伤,让你难过,所以我才决定离开。”
“骗子,明明就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也不会再见你了,到死都不会。”
她的眼泪完全失去了控制,像开了闸的水坝,一涌而不可止,疯狂的在脸颊流泻。
她的心痛得要命,仿佛有一千把匕在里面戳刺,又一千张利齿在里面撕咬,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快要晕倒了。
但她的手指没有松开,依然紧紧拽着他的衣角,似乎她的舌头和心已经完全分开了。
陆皓阳望着她,她的泪水就像打翻的烙铁从他的五脏六腑滚过,尖锐的痛楚在他的每个细胞、每根神经蔓延,痛得他头昏昏,目涔涔。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缓解心跳,不让自己猝死,然后抬起手,握住了她的手,他没有去掰她的手指,只是低迷的说:“笨女人,你一直抓着我,让我怎么走?”
她的手指猛地一缩,抓得更紧了,或许是因为太用力,指尖开始痉挛起来,然后她慢慢的松开了,像是整个手都麻木了,再也攥不住了。
一道阴鸷的寒光从她眼底闪过,手臂在垂下来的一瞬间,又猛然抬了起来。
她一张嘴,就咬在了上面,这个动作吓了陆皓阳一大跳。
“笨蛋萌,你在干什么,快松开!”
景晓萌没有听到他的话,她狠狠的咬着,咬得很用力,仿佛不是自己的胳膊,感觉不到痛。
“松开,笨蛋萌,松开!”他大吼,声音震耳欲聋。
但她没有应,像是陷进了某种极端的情绪中,把外界的信息都屏蔽了。
她在惩罚自己,也在报复他。
陆皓阳浑身的神经都在抽搐,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他把胳膊伸到了她的面前,“你想咬就咬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不理他,牙齿陷进了肉里,鲜血流溢出来,一滴一滴落在被上,鲜艳而刺目。
陆皓阳的眼睛被刺痛了,理智也崩溃了,像飓风一般冲出了房间,又像龙卷风一般卷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景晓萌,你不松口是不是?好,既然是我的错,就让我跟你一起痛!”
他一刀划在了手臂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不停的滴落在床单上。
景晓萌剧烈的痉挛了下,像是被吓着了,但依然没有松口。
陆皓阳俊美的五官拧绞成了一团,眼睛完全被戾气布满了,“还不够是吗?好……”
他扬起刀尖,又要割下去,她倏地松开了嘴,从喉咙里爆出两个字来,“不要——”
刀在半空中停住了,他一松手,“哐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陆皓阳,呜……”她嚎啕大哭。
悲哀和无奈充斥了他的胸腔,他重重的喘息着,像受伤的野兽在做濒死的挣扎。
但他没有时间去消化情绪,转过身,踉跄的跑了出去,从柜子里拿来了药箱。
他的胳膊依然在流血,但他没有管自己,只是在给她上药。
“你先止血,先止血呀。”她尖叫,好怕他会失血过多而晕倒。
他拿了一块纱布,把自己的伤口缠住了,然后替她消毒、涂药膏、包扎。
“该我来给你涂药了。”她抽噎的说着,慢慢的解开了纱布。
伤口很深,触目惊心,他划得很用力,真狠心,跟她一样在自虐。
她先涂了云南白药,给他止血,又涂上了一层止痛消炎的乳膏,然后替他包扎了起来。
“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呀。”她的脸红红的,还在烧,整个人也是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