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母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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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姑姑，你慢走。”苏漫掩饰住内心的不耐，依旧温和的说着。
在这素心斋的几天，她想明白了，在后宫中做人做事要圆滑，像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自己只会把皇上的心越推越远，为了成为和皇上并肩的女人，她愿意做出改变。
“芷儿，你去给我查，上官锦目前在宫中何种地位。”苏漫敛了敛嘴角的笑意，双目透射出寒光，对着身后的贴身侍女芷儿说道。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芷儿便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娘娘，上官昭仪的宫殿是素雅幽静的忻水楼，她昨日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为皇后娘娘奏曲贺寿，得到的皇上的赞赏，另外，她原身份是苏夏荷，想必娘娘也听说了，罪臣之女翻身为妃，改名换姓，认右丞相为干爹的事。”
打量着自家主子的神色，芷儿一句一字的说着：“她生身母亲和姐姐，就在素心斋。”
闻言苏漫秀眉一挑，冷哼一声，“果然，这上官昭仪真是条媚人的狐狸，后宫中那么多的例外都让她占尽了！芷儿，我们去会会曾经的左丞相夫人吧。”
听着苏漫的话，芷儿立马上前把主子从椅子上扶起，“这样也好，总是待在屋子里，娘娘一定闷坏了，找找乐子消遣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到了素心斋后院的普通厢房，苏漫皱了皱眉看着这光线及其暗的地方，“还真是好生简陋。”
确实，苏漫眼前的屋子与后宫任何的建筑都有着极大的区别，整个素心斋都是古朴典雅的，可是这个地方简陋多尘，屋子也破旧不堪，就连窗子都是歪斜得关不上的，与苏漫所认识的素心斋格格不入，对苏漫来说，这或许是她看见过最破烂的屋子吧，可是这后宫之中的冷宫，又能比这个好的了多少？
芷儿上前为苏漫清着空中细小的灰尘，“娘娘，这地方破旧得很，里面指不定多脏呢，不如奴婢进去帮你把她们弄出来？”
“不用。”苏漫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子，砸入那扇破旧的窗口。
不过片刻，“吱”的一声，门开了，衣着简朴的苏秋雨走了出来。
看着面前衣着华贵的女人，苏秋雨皱起眉却毫无惧意，“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哟，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见到贵嫔娘娘还不行礼！”不等苏漫回答，芷儿尖声道。
“贵嫔娘娘……呵呵，为何要行礼？”苏秋雨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嘲弄着看着芷儿。
“你……哼，娘娘，这人目中无人，可要芷儿帮你教训教训她？”芷儿气急的指着苏秋雨，想让她吃吃苦头，无奈自家主子还没有话。
苏漫傲慢的抬高脸，轻蔑的看着苏漫，恶狠狠道，“那芷儿便上前教教她，什么叫规矩吧。”
几乎话音刚落，芷儿便走到苏秋雨面前，一个耳光甩了过去，紧接着反手第二个，第三个……苏秋雨还未反应过来，脸上便已经挨了好几个耳光，双腿软跌坐在地上。
芷儿顺势一脚踢在苏秋雨的胸口上，伸出手用力的捏起她的下巴，把她因被踢而倒在地上的上身拉起来。
“啧啧啧，果真是细皮嫩肉的丞相千金，这才几个耳光，这张脸就肿成猪头了呢。”芷儿在苏秋雨红肿的脸上拍了拍，想着人原本姣好的容颜，满是嫉妒道。
“你们在做什么！”原本在房间诧异为何女儿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的柳氏，在屋内听到声响立即跑出来。
看着自己的大女儿被人欺凌的伤痕累累，柳氏着急的上前推开芷儿，把苏秋雨扶起来揽入怀中，柳氏还在重重的咳嗽。
“咳咳……秋雨，……咳，你有没有事？”原本就满是病态的柳氏脸色更加惨淡。
素手为柳氏擦了擦欲要流出的泪，咧嘴勉强笑了笑，“娘，我没事，倒是你，不是说过你染了风寒不能出来吗，你怎么还跟着来。”苏秋雨忍着脸颊火辣的痛意，勉强把话说清楚。
一旁的苏漫狂笑起来，看着地上的母女：“还真是令人感动，本宫都痛哭流涕了呢”，看了眼树边的一桶水，点头示意芷儿往柳氏和苏秋雨身上泼去。
“既然你们二人请本宫看了这么大的一场好戏，那这桶水就当是本宫赏给你们的，还不谢恩？”
肆意的笑着，把对上官锦的火气都在她们身上，这么久以来，积蓄的火气一下子找到了泄口。
苏漫又提起裙边，伸出脚用力的撵了撵柳氏的手，咬牙切齿道：“明天本宫还会来，到时候能不能舒坦点就得看你们识不识相了！芷儿，我们走。”
听着苏漫趾高气昂的口气，苏秋雨死死的瞪着她的背影，苏贵嫔你记着，若有让我逮着机会，今日之仇，我定会翻倍偿还！
身旁的柳氏传来嗫泣声，苏秋雨收起的眸光里的寒光，温柔的对柳氏道，“娘，别难过……我一会去找些草药帮您敷敷手，很快就好了的。”
“不……是娘没用，娘没有保护好你，你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咳咳，是娘不中用。”柳氏自责的说道，嘶哑的嗓音就像是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婆婆。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可这个被树荫遮挡得没有阳光的地方，还是这么阴潮，感受不到温暖，两母女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相拥，给着彼此温度，很久……很久。
忻水楼一一
“雪儿，把昨日皇上赏赐的银两拿来。”刚请完安回颠用早膳，上官锦接过初霜的手帕擦了擦嘴。
初雪应了声，从柜子里拿出银两，放在桌上，随而站在上官锦一侧。
上官锦看了看初霜手上的银子，这里少说也有二百两，不愧是皇上亲赏还真是大方。从中拿了四十两，往初霜初雪手上各自放去。
上官锦淡淡的笑着，语气低缓，“拿着吧，如今我风头正盛，你们两个丫头跟着我，难免吃苦头，我在时定会护你们周全，我若不在，你们身上有些银子，也能免遭有心人恶意为难。”
“娘娘这是哪里话，雪儿怎会是胆小怕事之人，这银子，雪儿不能要。”听着上官锦的话，初雪皱起眉头，把手上的银两放置在桌上。
上官锦看着初雪的动作，并无表示，冲初霜挑了挑眉。
初霜颔，对初雪严声道，“雪，这钱财不单单是为我们所用，也是为娘娘所用，日后帮娘娘做事，还有很多用得着银子来打点，你莫是要到那时，耽误娘娘做事不可？”
“这……这，是雪儿考虑不周，娘娘莫要怪罪，奴婢这就收下。”初雪一听，将桌上的银两收好。
上官锦点了点头。
“今天宫里没什么要紧事吧。”拿着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小饮起来。
初霜仔细想了想，“今日卢婉仪邀后宫的嫔妃去御花园赏花，不过去的都是些五品以下的才人……娘娘不在受邀之列，所以奴婢没知会您。”
“无碍，反正也不是重大的宴会，既然今日没什么事，你们就随本宫去素心斋吧，本宫……好久没见着娘亲了，有些记挂。”合上眼眸，上官锦静静的说着，语气中染了几分伤感和惆怅。
初雪到身后揉了揉上官锦的肩，柔声道，“娘娘，既来之则安之，一入皇门深似海，若是觉得累了，就到藏书阁，聆乐宫坐坐，心情或许会好些。”
“哈哈，我怎么能累，雪儿，你还是太天真了。”
想起含冤而死的爹爹，那是骨肉分离的一种痛。
素心斋的娘亲和姐姐，还得靠着她存活。
还有温润如玉的苏沉，那是未拥有过就要放弃的一种遗憾……
她身上所背负的，容不得她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