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人生轨迹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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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百桦期待万分,搬着手指数落道:“七岁就去当兵了,很少有人那么小去的,你肯定有印象。五年前他才回过一次京城,个头这么高,我也不知道他后来长没长,可能更高了。长的白白净净特秀气,乍一看像病秧子的那种白,眼尾有粒朱砂痣。眼睛和我很像,身上有很多伤,对,对对对,还有还有……他有六个手指,多出来的是小拇指。”
程将军这么一细想:“你说的人,我有印象。太有印象了,小白脸六指军师吗。”
初听一愣,满脸喜色,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哥哥的消息:“那他还活着吗?有没有受伤,我是问伤的重不重,有没有缺胳膊少腿什么的?他?他现在怎么样啊?”
“没有没有,他身体好着那,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的。”程将军看着楼冬封,小声道:“喂,这不会是俞楠的未过门的吧,那臭小子挺有艳福啊。”
俞百桦听说哥哥一切就好,不禁眼泪都掉了下来,背过身擦泪:“那就好,还活着就好。”
楼冬封瞧她哭的伤心,又是气又是心疼:“说什么那?竟说些丧气话,丢人现眼,去去去回家哭去,别在这碍眼。”
俞百桦一抽一抽的哭着:“他名字叫的不好,俞楠俞楠的,我怕他有个万一吗,真是的。”
这一声一声哭的,听的人心焦,程将军赶忙好言安慰:“你就放心吧,现在别关不吃劲,在说他一文官军师,不打仗的,以后我回去也多照应着。”
俞百桦抹泪:“那就多谢程将军了,日后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自当竭尽全力。”
楼冬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当下不乐意了:“你连自己都顾不好,能帮的了谁。”
俞百桦顿时哑口,也是她泥菩萨寄居篱下的,还能帮谁。可听到哥哥还活着,她的心情很复杂,固然是高兴却也担忧,将军回京那就是有硬仗要打那。还想在多问问,楼冬封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在多问就成了打听军需了,可她坐在这里那能由得住自己。
恨不得程将军能倒罐子把俞楠的大小事都说上个一通。
俞百桦只得行礼起身:“表哥程将军你们慢聊,我身子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她一别抹泪一别往外边的马车走去,上了马车,青木哪里收了信,也不肯回府,非要等了世子爷来了在回,俞百桦就抱着手炉在车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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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攥拳,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局势对我们太过不利了。”
谋士也纷纷应和,原本唱衰太子,转眼一个西凉到访,局面就出现逆转。好在七皇子动作不大,不然这一波非但不能赢得陛下好感,还会适得其反的,庆幸之余是一阵后怕,天威难测啊。
有人提议:“西凉此次前来,意在联合攻打柔然,太子和圣上看来并不想联合西凉,西凉此次恐怕要空手而回,不如……我们。”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这个风险也太大了,要是被人知道了,这可以算得上通敌叛国了呀。”
“只要殿下能拿的下皇位,手握重拳,谁来定这个罪,至于西凉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野心,他们不攻打柔然,柔然也不见得能放过她们,这个节骨眼,西凉势在必得,有了我们的联合,才能让柔然忌惮,看太子和殿下的态度,此事八成没戏,依臣看西凉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对于我们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众人思考一阵,有担忧的也有赞同的。七皇子眼眸低垂:“成败在此一举,论胜算,圣上立长不立幼怎么也是轮不到我的。要想出奇制胜就不得不走一些险招了。”
七皇子和谋士议完事,进到自己的屋中,一个奇装异服颇具异域风情的貌美女子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七皇子走了进来,便抱拳相迎。
“西凉公主,感觉如何?府上招待不周,粗茶淡饭不要介意。”
西凉公主李怡秋摇手客气道:“殿下真是太过谦虚了,这若算得招待不周,那我就不知道招待周全该是什么样子了。”
俩人哈哈大笑,七皇子咳嗽俩声坐了下来:“不知道公主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当然是来看看七殿下了,我听说在你们这里,晚上见了面的未婚男女,是要以身相许的,所以……”
七皇子笑着:“公主真是爱说笑,时下也并无这样的说法,终究还是要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李怡秋笑道:“那这也简单,我想殿下同我等脾胃相投,是能一起共事的,七殿下同那些蛇鼠畏缩之人却是不同的。”
“公主言重,个人有个人的抱负,所思所想不同也是正常,还望公主能够理解。”
李怡秋喝茶:“还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不远千里而来是有使命的,想必七殿下也有耳闻吧。”
七皇子装傻:“喔?什么使命?我还以为公主是来寻驸马的那?”
李怡秋性子爽朗,大笑:“这只是其一,我还有第二件事情,就是说服天朝圣上能出兵同我们西凉联合,抵御柔然的。”
“柔然这么不安分了吗?我天朝边境安好无恙啊?在说我一个病怏怏的皇子,在朝中说不上话的,恐怕也帮补了公主殿下。”
李怡秋一拍桌:“非也非也,要说这有血性的皇子还是要属七殿下的,我们此行是可以合作的,各取所需殿下你看如何,有西凉做台阶,登上更高的位置?”
七皇子眼睛一眯:“也未尝不可,不过条件那?”
“条件吗?好说。先得娶我,其次要帮我西凉打败柔然。”
七皇子笑盈盈的:“公主真是爽快,第二件事情,事成之后我必然答应,但是第一件事情,恐怕在下无能为力。”
西凉公主这一听,脸有点臊得慌:“什么意思?你是觉的我长的不好看?还是觉的我人不好啊,你要知道在西凉求娶我的人,都可以从王城排到城门去了。”
七皇子摆手:“公主不要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我本不合适,我若娶了你,在外人眼里会看穿你我有联系,最好公主要爱搭理不搭理我的样子,面子上尽量要向太子靠近,这样……”
李怡秋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声东击西。然后我们……”
烛火晃动,俩个人嘴角扬起,酣谈畅快。聊了足足一个时辰,各取所需意见达成的很快。西凉公主满意的从七殿下的府邸乔庄出去,走在寒风凛冽的大道上,警惕的打量四周的人。
李怡秋裹紧皮肤,转弯进小巷子和里面疾步出来的楼渊撞了个满怀,李怡秋连退几步,身形不稳眼瞅就要摔倒,楼渊一个箭步将她的胳膊扯住,身形往后一带,一个回抱将李怡秋带到自己的怀里。
“走路小心点。”磁感的声音,月光下棱角分明的面庞意外的俊朗。
李怡秋一瞬傻了眼,深陷在他幽深的双眸中,还没来得急道谢,便被放在原地,那人就已走远:“等等?你是谁?”
那人脚步一顿,冷哼一声便继续向前走去,李怡秋被夜风吹昏了头,惊叹自己怎么问这么无脑的问题,远远的眺望,见她向着七皇子府邸走去。砰砰跳的心在喧嚣这她不该有的奢望。
丫环梨花扯住李怡秋拉进漆黑的小巷:“殿下,没事吧?可有受伤。”
李怡秋四下一看,深呼一口气,现在不是犯傻的时候:“没事,我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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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冬封和程将军良久不见,酒过三巡喝了一个大醉,便各自散场了。醉汹汹的楼冬封上了马车,见俞百桦裹着大麾,捧着手炉窝在马车上哭鼻子。眉心一皱,有些许不悦,俩手捧着她的脸就擦。
“怎么还哭那?还真是水做的。瞧着小脸蛋冻的,怎么不醒得自行回家啊?平日就傻里傻气的别在冻的更傻了。”
酒气铺天盖地而来,俞百桦想心事想的难受,抱着靠枕好一通哭,想见哥哥一面。可她已为人妇就像拴了脚的蚂蚱,那也蹦跶不走,哥哥恐怕都不知道,她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人了吧。
过往写给哥哥的信一封都没有送到过,直到有天在娘亲哪里看见她的书信,她才隐隐明白。她写的信恐怕这辈子都寄不走一封了,越想越委屈,原本想问程将军几句,楼冬封竟难得的生气个没完,她坐着站着都是不对,左右想想就愈的觉的不如意了,这就哭上个没完。
“你不是让我在车上等你吗?”
“傻不傻啊,让你等你就等啊?冻坏了怎么招啊?都怪我,一喝酒就将你给忘了。”楼冬封露着一排小白牙讨喜的笑着,一把将她抱到怀中,脸颊贴着她的脸颊,双手捧着她的小手。
“以后你啊,要多考虑考虑自己,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可不能那么听我的,这么冷该回家就回家吗?要不是你方才气我,我也不使坏冻你,不早让你回家了吗?我以为以你的脾性,早就挨不住回家了那?”
俞百桦擦着泪:“你这话说的真是冤枉我,有言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为妻纲,到我这里全都翻了个了?你可少冤枉我了,我哪里这样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