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最初的一夜(有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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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人声鼎沸,众口一词。
都在讨伐她。
冬雪飘零,墓室外一片阴冷。
宋茗微紧紧裹着袈裟,炽热的火把将这里头的一切都照耀地明朗。
宋茗微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允祀。
那一眼,复杂而深切。
她忽然想到,二十五岁之前,他都还会好好活着。
那,能不能容她多活些时日。
她走到了允稷身旁,默不作声却表达了她的选择。
漆黑的瞳孔一缩,允祀眯着眼盯着她。
“宋茗微,你宁愿经受那怨声河的痛苦,也不想相信我?宋茗微!”
他气地浑身抖,身上暴虐的气息再次暴动,宋茗微从没有见过他这般,像是要摧毁一切,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般。
她想要躲,却被他一把捞在怀里。
“允祀……”
“滚开,她是我的娘子,是我的王妃。我要怎么对他,容不得别人插手。”
只见允祀冷眼盯着外头那群人一眼,他对着黑鼠道:“知道怎么做了吧。”
黑鼠连忙点头。
黑鼠朝空中放出了一朵五彩烟花,宋茗微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她只是错愕地现墓室开了。
她被丢了进来,允祀挡在了石门处,而雍亲王身上金光大盛。
石门砰地一声关上,她后怕地往后爬着。
脚突然被他拉住。
“允祀,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让你彻底结束作为命定之人的使命。你不是怕死吗?你不是恨我吗?”
宋茗微惊惧地盯着他,他凶狠地将她身上的衣裳震碎。
宋茗微羞愤欲死,她干瘦的双手抱住胸膛。
此刻的她丑极了,鹤鸡皮,干瘪皱,都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了,他到底在看什么?
“允祀,我恨你,我恨你!”
她恨不得此刻就死了。
她的手抓住了头上的簪子,就被他一掌震碎。
他沉重的身子压着她,霸道地将她的双手拉到头顶,彻底地让她处于被动和屈辱的地位里。
她痛哭大喊,他却是沉沉地看她。
宋茗微,我不能告诉你,你不是那命定之人。
那个结果,我也会害怕。
我宁愿就让你误会,我宁愿你以为我就是那自私自利之人。我也不想你以为我着想的名义,消失在我的眼前。
宋茗微,你原谅我。
他俯身而下,侵吞了她所有的咒骂,霸占了她已经苍老可怕的容颜。
宋茗微绝望一笑,她奈何不了他。
现在的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只能任由他摧残。
她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一阵剧烈的痛让她惨白了脸,她知道,宣布她死亡的那一刻已经不久了。
她千般逃脱,万般无奈,最终还是逃不过炉鼎的命运。
她恨命运的不公,恨自己看错了人,更恨这一生就这么枉度。
“宋茗微,你看着我。”
她紧紧地闭着眼,不想去听他的指令。
蓦地,她被换了一个姿态,整个上身被压在了冷冷的墙壁上,她颤抖了下。
允祀却按住了她的头,从身后霸占了她。
“宋茗微,既然你不想看,那就永远别看了。”
宋茗微睁开眼来,心中荒凉。
允祀,我宁愿瞎了眼。
我宁愿聋了。
允祀,为什么临死,你都不让我安生?
她落下了泪来,忽然,她震惊地看了眼自己的手。
手臂细滑柔嫩,犹如初生的婴儿,没有血洞,没有伤口。
她想要回头,却被允祀一掌牢牢按在了墙壁上。
她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那一瞬间,澎湃的心绪就将她溺毙!
这,还是允祀的手吗?
粗糙的,拙劣的,一抓就是血脓的手……
电光火石,一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宋茗微被一波浪潮骤然袭击,眼前一片空白。
他抽身而起,在宋茗微即将抓住他的那瞬间,他隐身了。
宋茗微疯了一般,叫着他的名字。
她来到了一个古镜前,迫切地擦那镜子,一眼就看到了里头鲜活的美人。
美人脸颊酡红,柔嫩的肌肤透着一股子鲜美的味道,凹凸有致的身躯妖娆地能让人喷血。
她怔怔看着,噗通一声跪下。
她紧紧抱着头,失声痛哭!
“允祀,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出来。让我看看你。”
她知道,他就在这里。
或许就在镜子前面,正在看着光裸的她。
她崩溃了,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允祀,你出来,你出来。你骗我,你又骗我!你这个骗子,给我滚出来。”
她身上的蛊虫不见了,他没有要她的命,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我允祀,你出来好不好,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出来让我看看。”
石门突然开了,宋茗微抓起了袈裟,披在身上就跑了出去。
她一头散乱的头,赤着双足,跑出了墓室,一头却撞在了允稷身上。
她慌乱地躲开,急忙道:“你看到他了吗?他在哪儿?”
她的双脚冰凉通红,一脚踩上了雪花,她确实四处寻觅。
她忘我地跑出了禁地,看着黑暗的夜幕之下的一片雪地,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
“允祀……”
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是不是你的命定之人?如果我是,你为什么,还要放过我?
滚烫的泪珠落了下来,她茫然无措,她开始害怕,开始恐慌地明白。
她怕他躲她。
她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他,此刻,她终于体会允祀的心情。
她才觉得自己远远比允祀还要混。
她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负心人,抛弃丈夫和家人,遁入天地之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在他寻来的时候,她没想过安慰他焦灼的心,只想着一走了之,了此残生。
无边的愧疚蔓延,她蹲了下来,冰冷的雪化了,她的脚冻得麻木,心一阵抽疼。
一双木屐出现在宋茗微面前。
一段音疗诀在她的身上环绕,脚心的红肿都散了,她看着这一幕,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上来吧。”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宽阔的脊背。
允稷蹲在了她面前,她愣愣地看着,忽然觉得鼻头酸。
“我要在这里等他,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笃定了,她不怀疑了。
允稷回头看她,那一眼有些薄薄的凉意。
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像是在对一个不受管教的学子出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