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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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下了直播，刚好是晚上十点半，余笙去仔仔细细卸妆，敷着面膜去热牛奶，接下来泡个热水澡就睡觉啦。
把面膜敷在脸上，余笙仰着脸去厨房，脸部表情半点不敢动。毕竟她要靠这张脸，才能被粉丝们称为女神的。
还没走到厨房，就有人敲门。
这个时间点，还有谁会来？
余笙趴在猫眼朝外面看了看，看清来人后嘴角不由自主抽动一下，心里分不清是雀跃还是无奈。应该是雀跃多一些吧。
门外，言亦琛拎着今天的小行李，十分有耐心地按门铃。
他换了身衣服，休闲的T恤随意套在身上，刚洗完的头放浪不羁地凌乱着。这些都影响不了他的帅气，反而多了迷人的男人味。
按了几下还是没人开门，言亦琛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咔嚓”。
余笙打开门，脸上还有面膜，说话都不敢有太大动作：“这么晚了，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言亦琛侧身，径直走进去：“来投奔你。”眼睛迅速将房里的环境扫个遍，看到一屋子的粉红色后一点都不诧异。
行李放在角落，他说：“我的房间被我妈当成储物间了。”
余笙：……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她以为言妈妈至少会在言亦琛回来前把房间清出来。面膜下的眼睛同情地看着言亦琛，可能他也不是亲生的吧。
“可我这里也没地方住。”余笙手按着面膜说道，声音都模糊不清。“而且我要工作。”
她自己租的小公寓，两房一厅。一个房间是卧室，另一个是直播间。她衣服也不少，客厅有一半都被她腾出来改造成衣帽间了。
只剩下厨房和厕所，以及一张一米五的小沙。
她看了眼言亦琛的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睡沙是不可能的，只有睡厕所。
耸肩，她无能为力。
言亦琛走到余笙面前，弯下腰细细打量她脸上的面膜，还好奇地用手指戳两下：“你们女生都喜欢把自己贴成鬼一样吗？”觉得好玩，还要去掀面膜。
把余笙吓得后退，如临大敌地贴在墙壁上。
“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白白嫩嫩的女生么！我们贴成这样都是为了你们。”
“是么？”言亦琛轻笑，湿润的头耷拉下来，将他半只眼睛遮住。“可我觉得黑一点的女生也很有韵味。”
余笙按着面膜的手僵了一下，眼神躲闪：“都怪你，敷面膜时是不能讲话的！”说完顺手把面膜撕掉，扔到垃圾桶。
这才回归正题：“所以你还是回家住吧。”不管怎么说，言妈妈都会给他腾地方的，就算真的没房间，还有地板呢。
言亦琛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二十二点五十一分。”深邃的眸子眨两下：“你确定这么晚还让我一个人回去吗？”有些无辜。
余笙递给他一个白眼：“这有什么，我经常一个人走夜路。再说了，你长得很安全，不用过于担心。”想了下，说：“实在不行，打车直接到你家楼下。”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极其不想他走，都只是为了掩饰她的小雀跃罢了。
她秉着呼吸，等言亦琛的回答，就怕真的把他赶走了。
言亦琛沉默三秒，把耷拉下来的头撩上去：“我身上没钱。”垂下手，坐在沙上捞起余笙刚才喝剩的果汁，咕嘟咕嘟，喉结蠕动，很快就全部下肚。
余笙那句：“我喝过的。”还没说出来，言亦琛已经把空瓶子扔到垃圾桶了，她选择沉默，喝掉总比浪费好。
“而且。”言亦琛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余笙认出那是她公寓的钥匙，大门以及两个房间的全都在！“而且你妈咪给了我钥匙，让我放心地在这长住下来。”
他懒洋洋地靠在沙背上，仰头，好看的嘴角勾起。
余笙很想摔杯！
她老妈居然就这样把她出卖给言亦琛了！
她一字一顿地说：“那你就住下吧，睡地板。”转身去去厨房热牛奶。
言亦琛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有磁性，还有些许疲惫：“我也要喝。”
余笙整个人都僵硬了好不好。
难道他不知道这个动作太亲密吗？没觉得不合适吗？
她不敢动，锅已经被火烧的通红，手上的牛奶迟迟不倒。眼看着锅要被烧坏了，言亦琛皱眉，伸手，覆上她的手，将牛奶倒入锅里。
“滋滋”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持续好一会儿，言亦琛离开她的肩膀，捏她的脸，有些嫌弃：“还这么笨。”说完双手插兜，慢吞吞出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牛奶的香味，余笙盯着冒泡的牛奶呆。身体还在回味刚才言亦琛停留的温度以及力度，心跳比翻滚的牛奶还要快。
她想自己可能魔怔了。
或者是想太多。
小时候言亦琛不也经常缠着她，时常搂她的腰，仗着自己比她高，经常把下巴抵在她的脑袋和肩膀上么。
至于牵手，他们每天上学都是手牵着手的呀。只是后来长大些，言亦琛才开始冷落她的。
摇头，把刚才的错觉摇走，余笙找了两个杯子把牛奶装起来。
出去的时候看见言亦琛趴在茶几上看资料。
茶几和沙的高度都是按照余笙的身高以及习惯定做的，符合懒人学。像言亦琛这种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只能盘双脚坐在地板上，而且还要弯腰，才能与茶几等高。
“噗嗤……”余笙笑出声，觉得窝在地上的言亦琛实在滑稽。
言亦琛听到声音，停下打键盘的手，回头看她：“把牛奶端过来。”
余笙瘪嘴：“出国两年，连请字都不会说了吗？”特地走远点，就是不给他递牛奶。
“把牛奶请过来。”
“言亦琛你是不是故意的！”余笙气鼓鼓的，“都两年了，你还没长大吗？”杯子上的热度已经蔓延到手上，她端不住，只得赶紧放在茶几上。
她双手环住杯子，以防言亦琛拿走。
言亦琛哭笑不得，去掐她的脸，还摇晃两下，把她额前的碎都摇下来了。碎扫来扫去，怪痒的。余笙吹气，试图把碎吹开。
可惜吹到快断气都没办法解决碎，她又懊恼地瘪嘴，连碎都欺负她了。
“都两年了，你还没长大吗？”言亦琛重复她刚才说的话，无情地嘲笑她。不过还是好心地帮她把头整理好，“下次剃个光头，就不会有碎了。”
余笙哼唧一声，喝牛奶，不理会言亦琛。
结果牛奶还没凉，她被烫到。她龇牙咧嘴，手也不停扇风。
妈呀，太烫了！
以往她都是煮到温热就行，今天被言亦琛一打搅，直接煮到沸腾，然后又忘了这件事。
她泪汪汪地看着言亦琛，可惜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控诉。
言亦琛从冰箱拿了冰水给她，好在她喝的不多，很快就缓和了。
言亦琛弹了下她的脑门：“你是不是傻。”
“都怪你！”余笙推开言亦琛：“今晚你在客厅睡地板！”哼唧唧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不想搭理你，我要去洗澡了。”
说完一溜烟跑进浴室。
言亦琛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回到电脑上，认真地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浴室的水哗啦啦，偶尔还会传出甜美的歌声。里面的水蒸气悄悄溜出来，蔓延到客厅，整个室温都升高不少。言亦琛依然在工作，注意力却不怎么集中。
余笙洗完澡，准备舒舒服服地去睡觉。结果现，她忘了拿衣服……
哭唧唧。
她平时一个人在家都是直接围着浴巾进房间的，今天言亦琛在，她没胆量只围浴巾出去。手机放在房间充电，打不了电话。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条缝，余笙悄咪咪看出去，看到言亦琛认真的后脑勺。
“言亦琛~”她弱弱地喊了句。
言亦琛给她的依然是认真的后脑勺。
“言亦琛。”她很心虚。
……
“言亦琛！”她终于跳起来大喊。
认真的后脑勺回过头，看到余笙探出来的小脑袋，皱眉，又迅速转过头去。“怎么了？”他终于回应了。
余笙把门拉回去，靠在门边对手指，支支吾吾半天：“我……我衣服放在房间忘拿了。”说完脸就火烧一样，很是羞耻。
外面的人顿了一下，起身，面不改色地说道：“哪一套？我帮你拿。”
“就在床上，我叠好放着的了。”
等了一分钟，余笙却觉得过去了一个世纪。
终于外面有人敲门，余笙伸出细白的小手。刚洗完澡，白嫩的手还有些微红，上面有晶莹的水珠，带着白色的水蒸气，像是天仙的手一般。
她细细地说：“拿给我就行了。”
话音刚落，就碰到布料，她直接一抓。
咦？她的睡衣怎么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