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胆子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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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耀微微一愣，问道：“这个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张赫正色道：“一般县太爷的案桌上会有四个签筒，每个签筒上都有一个字，合起来是执法严明。执字对应捕捉令，法字对应白头签、严字对应黑头签、明字对应红头签。”
众狱卒纷纷点头，望着张赫的眼神有些诧异。
袁耀第一次听到这些，颔道：“继续。”
“白头签每签一板，黑头签每签五板，红头签每签十板。猫腻就在签上，白头签打完皮肉无痛，立刻走人；黑头签皮开肉绽；红头签不死也残废！所以，属下想问大公子，到底是哪一个？”
张得力跪在地上，充满感激地望了张赫一眼。
袁府的侍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下手没个轻重，若是袁耀没有交代，自己肯定会一命呜呼。
若是他出言约束的话，自己这条小命倒是保住了。
想到这，他再次磕了几下响头。
“行吧，黑头签吧。”袁耀摆了摆手，道：“张赫，你随我前去大牢里救人。”
“是！”张赫点点头。
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抓起张得力，直接开始行刑了。
一时间，惨叫连连，吓得众狱卒都低头侧目，不敢直视袁耀的真容。
“哗啦！”
牢狱的大门再次敞开，明亮的火把点亮开来，亮得囚牢中的囚犯都惊醒过来，望着最前面那位雍容华贵的少年。
就连狼吞虎咽的十二跟班也停止了吃喝，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间没了动作。
“还没吃完呢！这么快就要行刑了？”
“不对，是大公子！他来救我们了。”
“仓鼠，你打我一下。大公子不是昏迷了吗？我这不是做梦吧？”
“啪！”
仓鼠依言来了一巴掌，在袁候脸上留下了一个火辣辣的手印，道：“袁候，你痛吗？”
袁候龇牙咧嘴地说道：“痛！很痛！这是真的？”
语气里还有些不置信。
韩龙冷声道：“当然是真的！跟在大公子身旁的就是府上的侍卫长张赫，你看看如假包换。”
“尔等还不见过大公子！”
十二跟班一齐跪服在地：“仓鼠（丑牛、程虎、玉兔、韩龙、飞蛇、走马、王羊、袁候、金鸡、屠狗、野猪）见过大公子！”
袁耀一听，这特么是十二生肖啊！
有才，真有才！
“起来吧！都跟我回府去吧！”袁耀笑道，这十二个家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死党了！必须好生培养才行。
张赫领命，若无其事地命人打开了大牢，将他们十二个跟班悉数放出来，引得周围的囚犯们都纷纷跪地求饶。
袁耀望向了张赫，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不想再节外生枝。
张赫大喝一声：“再有喧哗者，格杀勿论。”
整个大牢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们走！”袁耀说完，便转身离开这个阴暗潮湿之地。
十二个跟班都活动了一下手脚，屁颠屁颠跟在了袁耀的身后。
来到外面之时，张得力已经受完四十大板了，屁股红灿灿一片，由两个狱卒扶着，望着袁耀后面生龙活虎的十二人，道：“大公子，您要三思啊！这十二人是陈瑀大人钦点的死囚犯，马上就要行刑了啊！”
十二跟班有了袁耀撑腰，大声说道：“大公子既然醒了，那我等就是无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家陈大人可真是威风！”
“就是手太长，竟然管到我们袁府来了！简直就是眼无尊长，目无法纪！”
袁耀一听，心里跟明镜一样：堂堂后将军被区区一个九江太守欺负，实在是可气可恨！
实在不行，只有等父亲回来，再撤换吧。
他冷哼一声：“陈瑀那老东西，竟敢趁我父亲不在动我的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尔等若再无理取闹，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一次打板子只是警告，若是再犯，那就是死罪了！
张得力望着袁耀阴冷的眼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袁耀是谁啊！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起威来也势若猛虎，令人生畏！
一行人大大咧咧地走出了衙门，留下了一行面面相觑的狱卒。
狱卒们都望着张得力，不安地询问道：“张头，这个如何是好？死囚犯都被大公子给劫走了！”
张得力一屁股坐在刚搬来的凳子上，随即又如同火箭一般窜了起来，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给老子搬凳子作甚！哎哟！疼死了！”
那个搬凳子的家伙往后退了几步，弱弱地说道：“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这事涉及到大公子，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速去通知陈主事！”张得力略带愠色道。
“是，张头！”一名身手利索的狱卒出列，很快就出去了。
张得力摇了摇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苦肉计算是完成了。
话说狱卒赶到提牢主事陈飞那里，禀明了情况，陈飞面容古怪，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往九江太守陈瑀府上去了。
进了大厅，陈飞行了一礼，神色紧张道：“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陈瑀瞪了他一眼，无比淡定地说道：“忘了本官是如何教你的了吗？”
陈飞这才挺直身子，正色道：“下官谨记于心，泰山崩而不变色，麋鹿兴而目不瞬！”
他这才注意到陈瑀身旁还有一个劲装打扮的中年汉子，连忙拱手道：“下官见过桥将军！”
“免礼免礼！”桥蕤摆了摆手，眼中精光连闪：“陈大人，您这句训诫乃是金玉良言，与为将之道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陈瑀十分受用，仍虚心请教：“桥将军可说来听听，陈某闲时拙作，献丑了！”
“此乃佳训，何错之有？”桥蕤拍手称赞，兴致盎然：“为将之道，当先治心。若达到如此境界，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桥将军谬赞！”陈瑀转头说道：“说吧！所来何事？”
陈飞不敢有所隐瞒，将大公子袁耀劫狱之事细细道来。
“狐朋狗友，误人误己。此等祸害，留不得！”陈瑀抚须笑道：“本官原想趁机一并斩之，却不料他们命不致死。功亏一篑啊！”
桥蕤面色一紧：“大公子被带坏了，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不如我们前去看看？”
“正有此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