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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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我的手是颤抖的，小安的病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至于医药费，或许......拐个弯，求求顾子枫，一切都还能有办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之前医生就告诉过我，小安的病，是需要好好将养的，而且极费钱。

离开顾子枫以后，我之所以选择回来，自感下贱在他的身边当一个情妇，出了不甘，更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钱。小安的治疗费于我而言，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些年，为了他的病，所有的亲戚朋友都被我借了个遍。谁家的钱也不是天上白捡的，更何况我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拖着个孩子。

有的好心借了一次两次，可毕竟别人也要生活。有的干脆闭门谢客，将我拒之门外。时间久了，原先接我钱的都上门来讨要，小安的医疗费也越来越多。

最苦的日子里，我和小安两个人，一天就吃一个馒头，就这样艰难的熬着。实在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咬了咬牙，一狠心就借了高利贷。不然没钱，等着小安的就是个死。

林彦君出现的时候，几个小混混正在围殴我，他们一边说着脏话，一遍向我吐着唾沫。说我长得不错，要实在还不出钱，就陪他们玩玩，还能宽限几天。我没同意，就这样被他们打了。

当时的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脑袋都是晕眩着的，被他们拖住却又无力反抗。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这样陷入污浊的时候，林彦君找到了我。

我从医院里醒来之时，他看我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怜惜。只是见他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顾子枫的近况。现在的我，还记得那时的他，眼里闪烁的星芒在一瞬间便熄灭了。

知道顾子枫和余珊珊即将结婚，我心里的痛几乎要漫溢出来，洒满整间病房。就这样，我待着小安从新回到了c市，在我的百般哀求之下，顾子枫终于收我做了他的情妇。而前提就是，不能让余珊珊知道一星半点，不然当初他能赶走我，现在也能。

顾子枫每个月给我的钱不少，只是这些支付我曾经庞大的欠债还不够，更别说给小安治病了。钱，钱，钱，我现在需要钱，不然我的孩子就危在旦夕。子枫，你知道吗，我给你生了个孩子，他聪明可爱，与你一般模样。

我知道，要是告诉顾子枫这一切，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他虽不爱我，但还是有着些担当的，只是我想给子枫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想小安以最完美的姿态展现在他面前。我那样深爱着的男人啊，我不愿他的眉宇间有着任何的忧伤，也不想他应为小安有任何的想法。

我对他的爱，是热烈，是纯粹的。任何一点俗世的掺杂，都会玷污了它。而且作为一个母亲，我也有着自己的自私。顾子枫永远不可能属于我，而小安，则是那么小小软软的一团，活脱脱一个小小的顾子枫。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子枫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顾家家大业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若是着一切被顾子枫知晓，到时候，我又情何以堪。

脑海之中百转千回，我依旧没有想筹钱的办法，在我百般思索之际，公寓的门突然有了些响动，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去，便看见顾子枫正在玄关处脱鞋。

笔挺的西装，俊朗的眉眼。只是他看见我的一瞬，目光之中充满冰寒。之前医生的那番话，让我变的极其脆弱，我想抱抱他，一下就好，至少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我向顾子枫走去的动作，令他微微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看我离他的身体越来越近，顾子枫不动声色的侧了侧身子，避开了我的拥抱。除了做爱，他对我不会表现出任何的亲昵。

也许我穷尽一生，都走不进他的心里。

我咬了咬牙，死皮赖脸的往他身上贴了上去，一如当初爬上他的床一般。顾子枫的怀里很温暖，散着令人安心的气息。他的双手抬起，正当我窃喜他要回应的时候，他却狠狠推开了我的手，径直走向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声响，我走到浴室，准备着他的衣物。衣柜里他的衬衫、外套、领带、内衣，都被我叠的整整齐齐，将它们拿出来的时候，我的动作极其熟练。

他是不会在我这里过夜的，余珊珊害怕孤独，每次完事之后他都会离开，去陪她。又因为怕她起疑心，所以买次顾子枫都会换上一套新的衣服。

从浴室里走出的顾子枫，看的我舍不得眨眼。他的皮肤很白，看起来斯文隽秀，格外干净。未擦干的水珠从他的梢上一滴滴的垂落，一直滴到他腰间的浴巾处，引人遐想。

他上床以后，我将自己细细的洗了一遍，没穿内衣，套了件他的衬衫，就这样像条蛇一样的钻到了他的怀里。顾子枫整个人都直僵僵的，我的手从浴巾中蜿蜒而下，一阵乱摸。

顾子枫的身子就这样，有了反应。我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有所动作，却听到他口中出了闷闷的声响：“林彦君，对你有意思？你怎么就这么骚？”

这个问题于我而言，实在太难回答。我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试图拉回他的注意力。顾子枫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身下，眼中有着怒火，有着欲望，似乎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