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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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吐完后，嘴里还喷吐着臭味，歪着脖子看着我和老司机，还转动着黑色的眼睛，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向我们走来。
她浑身上下都散着难闻之极的屎味，这气味之浓郁，足够掩盖世界上的任何气息了。
我看着地上那些金黄色的物体，想起刚刚吃的咖喱饭，忍不住也吐了出来。
老司机眼见她就要靠近了，喊道，“再扔几个符到她嘴里！”
我见她又要张嘴吐，赶紧抬起手，嗖、嗖几声，两张五毒符飞进了她嘴巴里。
这下，她如翻江倒海一般，张口猛吐起来，比之前还要猛烈。
她的五官却越清晰了起来，长得一个塌鼻梁，塌得有些不自然，看样子像是被人打的，嘴巴也很斜，还有个大牙露在嘴巴外面，一双歪着的眼睛，全身臃肿着像是被水泡过了。
她全身颤抖着，长大了嘴巴，那嘴巴渐渐地越张越大，甚至要撑破她的脸了。
地板都因她呕吐出的声音而颤抖，屋子里的头丝都出了一阵阵像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那声音进入了我的耳膜，让我不寒而栗，像是融入进了我的经络、进入了我的血液。
我赶紧往后躲，生怕她的呕吐物溅我一身。
这时，她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她好像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栗着。
她扭曲着五官，好像每一个细胞都在忍受绞痛的煎熬。
我趁机又扔了一个五毒符到她嘴里。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从她嘴巴里传来，她皱着眉头，嘴巴张得竟有半个身子大，轰的一声，她竟然吐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足有200多斤，是个没穿衣服、骨架魁梧的大胖子。
只是他的皮肤已经没了血色，全身皱巴巴的，粘着黄色的粘液，黄色的好像是粪便，液体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但味道极其刺鼻，出一种腥味来。
他松软的、半灰半黄的皮肤垂在躯干上，就像一个巨大的、干瘪的、漏了气的气球搭在地上一样。
我和老司机看呆了，蓦然怔了怔。
“这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老司机凑上去看了眼。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刚才给我们送咖喱饭的胖子嘛！”
这怪物肯定是把这人给吞了，再看那个女人，肚子已经没那么鼓了。
没一会，她一声作呕，竟又吐出了一个人来，身上也全是粘液和粪便。
是个50多岁秃头的男人。
紧接着，又吐出了三、五个人，都是男性。
这下她的肚子彻底小了下去，整个人形也被裹在了头里。
而那些头丝似乎精气耗损了，全都瘫软在了地上。
那女人的形状竟然也消失了。
这时，天也有点蒙蒙亮了。
屋子里的腥臭味越来越浓郁，我只能捂紧鼻子。
“这些人应该都是被这妖怪害死的。”老司机边说边打开窗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看样子应该是一股子怨气附在了头上，加上长期阴气滋养，就成了怪物。”
老司机停顿了一下，用脚拨开地上的头，里面流出了脓液，还露出了一部手机，还有我的那块吸精石。
老司机扯着衣袖，用衣服包着石头，捡了起来，“洗洗还能用。”
我看着石头上的大便和粘液，一脸嫌弃，摇了摇头。
“那我可留着了。”老司机一脸窃喜。
“好、好。送你了。”
“真的？”老司机赶忙把石头揣进兜里，然后说，“那个午夜咖喱饭很可能是她用来找猎物的，这东西不吃活人，精气就会耗损。”
“那大便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每天没事，往外面吐大便玩？”我懵逼了。
老司机俯下身去，又看了看那几个她吐出来的男人。
“我也不知道。”老司机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不过。”
“不过什么？”我急了，“有啥你到是说啊。”
“她吐的屎，估计都是这些人拉的。”老司机还上前摸了下那个胖子的皮肤。“他们当时很可能并没马上死，而是在她肚子里活了一段时间。”
“可为什么要在中午外窗户外面吐屎呢？”老司机皱紧了眉头。
我现在根本不关心他们是多久才死的，怎么死的。
至于为什么要吐屎我也不稀得管了，至少屎源是找到了，任务完成才是大事。
但现在，屋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那么多尸体，还有一大坨头丝和粪便，总得报警吧。
我和老司机先是回一楼物业，找浴室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想等天大亮了再报警。
等洗完出来时，正好碰见了王经理。
王经理看见我俩就像见了鬼，满脸诧异，“鬼啊！”
“你特么才是鬼呢！”我生气道。
“你们没死？”王经理凑近我，又用手掐了下我的脸，“嗯，是活人。有温度。”
“说谁死了呢！”老手机也生气了。
“你们别误会。”王经理眼神里还是有些惊讶，瞪大双眼，一脸惊骇，“之前的那些侦探没有一个活过一天的。”
“哼，你也不想想我是谁。”我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庆幸自己没被那妖怪裹进头丝里去。
但这伙人也太不地道了，明明知道我们很可能会死，竟然只给了80万。
现在一想，给得还真不多。
“是、是。”王经理一脸赔笑，“那是谁扔的屎找到了？”
“算是找到了吧。44楼一堆死尸。”我一想起那场景就恶心，皱着眉头，“还一屋子大便。”
“什么？死尸？”王经理吓得差点儿傻掉。
“一会警察来了，一块上楼看看就知道了。”我不耐烦道。
“警察？你们报警了？”王经理急的快跳了起来，“你们怎么能报警呢？你收了我们的钱，得先通知我啊。”
原来这王经理是怕小区又传出死人的消息，以至于影响他们公司的销售业绩而被老板责怪。
过了一会，他又叹了叹气，“唉，算了，早晚得知道。”王经理眼神又闪烁了一下，“不过，你们查到了大便的来源，是大功一件，回头我跟领导汇报一下，把尾款结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