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你快滚回去，把小默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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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子弹穿透言长庆的头颅，血水四溅。
莫司南匆忙赶到门口的时候，只看到言长庆的身体倾斜，抱着窦慧文躺在地上，躺在血泊中。
他虽然没有接乔浚的打电话，但是在看到乔浚来的短信后，他就好奇的打开了，而在看到内容之后，他马上赶过来，完全不顾洛家的看守，直接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可是最后还是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
“该死！”
他愤怒的咒骂。
洛家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傻眼的站在莫司南的身后。
莫司南走近房内，检查他们两人的尸体，言长庆直接爆头，肯定是没救了，而窦慧文的心跳还有一点点，意识也还有一点点。
她那么期望的看着他，满目的泪水。
莫司南以为她是想要让他救她，可是她最后却颤抖着双唇，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一句出人预料的话：“帮我……告诉……默……默……对……对……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气息全无的躺在言长庆的怀中。
其实在她的心中，她对言默还是有愧疚和亏欠的，只是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这么多年，虽然她没有跟她见过面，但也偷偷的看过她两次，每一次都是流泪满面的离开，在这个世上，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就连言长庆她也没有觉得对不起他，因为自己也算是付出了，付出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唯独这个女儿，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莫司南看着他们两人，默哀的闭合双目，然后走出房门。
他站在长廊上拿出手机，打通乔浚的电话。
“喂？”乔浚的声音明显的有些紧张。
莫司南并没有马上将事情告诉他，而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叹着气道：“言长庆和窦慧文……已经死了。”
乔浚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也是过了几秒后才开口询问：“怎么回事？”
“我看到你的短信后就赶来洛家，但还是晚了一步，言长庆用枪打死了窦慧文，然后自己自杀了，不过窦慧文并没有马上死，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让我转告小默，说她对不起她。”
“……我知道了。”
“你会把这件事告诉小默吗？”
“不会。”
“我也觉得你不会。”
“小默现在需要安静的修养，这件事我会压下来。”
“不过总有一天会被现。”
“能瞒一天是一天。”
“对了，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陆忱西有办法治好她吗？”
“……”乔浚并没有回答。
莫司南在他的沉默中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想逼问他，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回答，他已经烦了，既然小默跟了他，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放手，那么：“以后你们的事情不要再打给我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想参与，我可不是那种就算得不到也希望她会幸福的男人，我巴不得你们两个快点分手，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嗯。”
对于他的话语，乔浚只给了这一个吝啬的回答。
莫司南烦躁的挂断电话。
洛家的人已经开始报警，通知洛白，整栋别墅都慌成一团。
莫司南最后转身看了一眼，然后大步的离开。
……
加护病房。
言默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在睡着，她能够感知身旁的一切，但就是没有办法睁开沉重的双目，而且她的心脏跳动的很慌乱，就好像有什么事情生了一样，让她非常的不安，还有昨天爸爸跟她的对话，他有很多地方说的都模棱两可。
眼球在眼皮底下不安的窜动。
乔浚接完电话走回到房内。
刚好。
言默用力的睁开沉重的双目，马上询问：“我爸呢？”
乔浚的脸上有那么半秒的不自然，然后他平淡的回答：“他走了。”
“走了？去哪了？”
“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说想离开一阵子。”
“离开？”
言默的双目非常不安。
他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吗？他还是觉得对不起她？不然昨天为什么不答应跟她一起生活？为什么要说有乔浚照顾她就放心了？他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到底会去哪里呢？还是……她有种非常不好的念头。
“能联系到他吗？我想再跟他说两句话。”
乔浚坐在床边。
他不能让自己露出不安的表情，让她看出任何的蛛丝马迹，他完全平静的，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淡淡的笑着道：“我当然能够找到他，也能联系到他，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慢慢的将心中的结解开，慢慢的去接受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这样他才能重新面对你，重新回到你的身边。这种事真的不能太急，太急的话，只会让他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你，没脸见你。”
言默听着他的话语，觉得说的很对。
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还是慢慢来吧。
她勾了勾嘴角，不再提起言长庆的事情，而是一脸期盼到：“我能见见宝宝吗？”
“我叫护士把宝宝推过来。”
“我想自己过去看。”
“你的身体还不能起床。”
“我都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了，真的很想下去走动走动，对了，陆医生不是来了？他在哪？我问问他能不能下床走走行吗？”
“今天真的不行，再等几天，你刚生下孩子，刀口还没愈合，至少也要先把线拆了。”
“拆线还要好几天。”
“你就忍忍吧。”
言默郁闷的撅起嘴。
她真好像溜达溜达，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再让外面的太阳晒晒自己，不然她真的觉得自己都快要霉了，而且就快长在这张床上了。真的是太无聊了，每天都是睡觉，吃饭，睡觉，吃饭，再这么下去她真的会成为一只小蠢猪。
乔浚当她知道她闷。
手指轻抚她的面颊，薄唇亲吻她的额头。
“我会去问陆忱西，争取让他同意让你出去透透气。”
“真的？”
乔浚点头给她希望，却又开口让她扫兴：“不过这几天你还是要乖乖躺在床上，等伤口完全愈合才可以下床。”
言默又撅起嘴。
“小气。”
乔浚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又一次俯身，亲吻上她的唇。
一次不够，他又吻了上去。
两次不够，他的唇已经紧紧的贴着她的。
长久的亲吻将他愈来愈不愿与她分离，而言默也没有拒绝，享受着他的亲吻，享受着被他爱惜。
……
陆忱西在办公室熬了一个通宵寻找换心手术这方面的资料。
其实这些东西他反反复复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但是就是没有找到能够控制言默心脏衰竭的办法，更没有找到能够治愈她心脏的办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给她换心手术，但第二次成功的几率真的太小太小，她有绝大的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烦的手肘拄着桌子，双手托着自己的额头。
到底还有什么漏掉的？
医学的领域这么大，不应该没有办法才对。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
“叩、叩、叩。”
“进。”他烦躁的回应。
房门被打开，一名护士匆忙的走进办公室，慌张道：“陆医生，不好了，窦小姐突然病危，你快过去看看吧。”
“病危？”
陆忱西非常震惊。
言默现在的身体的确非常虚弱，心脏也在越来越快的衰竭，但是不应该会突然病危才对，难道是生了什么事？难道她又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慌张的起身，赶紧跑出门外。
护士跑在他的前面，引路一般，但走到分岔路的时候，她突然拐向另一个方向。
陆忱西以前在美国留学，曾在这家医院做过一段时间的实习生，对这里也还算熟悉，马上就意识到不对，而且回想她刚刚的举止，如果真的是病危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思敲门？还有耐心在门外等着他回应？就算不闯进去，也应该在门外大喊大叫才对。
他立刻停下双脚。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想带我去哪？”
护士停下双脚，转回身。
“对不起陆医生，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陆忱西马上后退。
这个女人的身手竟然好的让人措手不及，眨眼间就来到他的面前，快速的对他伸出手，想要把他打晕，想要把他带走，不过，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他脖子的时候，另一只比她还要快的手猛然将她的手死死的抓住。
女人马上抬头。
徐斌冷目看着她。
陆忱西继续后退，与那个女人拉开长长的一段距离。
女人对上徐斌的眼眸，立刻对他出手，徐斌挡了两下，反攻她的下盘，女人一个躲闪不及，就摔倒在地上。
徐斌帅气的垂目鄙视着她。
“你不是我的对手。”
女人似乎很不甘心，她站起身，但是右脚踝已经被他伤的断了，但是她竟然没有离开，而是又向他冲过来。徐斌再次轻松应对，而就在这个时候，陆忱西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偷偷摸摸的靠近他，对着他的后颈同样想要把他打晕，不过……这一次又被人挡下。
那人看向抓住自己手的人，有些惊讶。
乔浚就觉得洛白差不多该出手了，而在徐斌感觉不对的时候，他马上通知了乔浚。
乔浚冷冷的看着他，用力的甩开。
那人跌坐在地上。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如果不快点走，就等着进监狱吧。”
两人听到这话，匆忙的赶紧离开。
乔浚看向陆忱西。
“你没事吧？”
“没事。”陆忱西回答后，马上询问：“小默没事吧？”
“她没事，刚刚睡着。”
“那就好。”
陆忱西松了口气，就算已经猜到这可能是引他出去的借口，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阿斌。”乔浚冷声。
徐斌走到他的身旁回应：“乔总。”
“送陆医生回去，好好保护他。”
“是。”
徐斌马上送陆忱西回他的独立办公室，而在他们走后，乔浚的手机又响起。
乔浚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名字，神情尤为阴冷。
他滑动屏幕接通电话，但却吝啬的没有开口。
“乔总，你以为你救了陆忱西，就能救言默？”
“……”乔浚依然不语。
“其实我的目标除了陆忱西之外，还有他办公室里的资料，我已经全部都销毁了。”
“……”乔浚依然不语。
洛白非常的得意：“我是不会让言默继续霸占敏敏的身体，你就等着她死吧。”
乔浚听到最后的这句话，眉头深深的蹙起。
“洛白，我给你一次机会，刚刚的那句话马上收回，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惨。”
“威胁我？”
“是事实。”
“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让我死的很惨。”
“好，这一次我不但会让你死的很惨，还会让你们洛家输的一败涂地。”
“哈哈哈哈……”
洛白狂妄的大笑，开心道：“乔浚，大话不要说的太早，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在言默快要死的时候，你一定会来求我。”
乔浚已经没心思跟他聊了。
洛白最后道：“我等着你来求我。”
说完，电话挂断。
“乔总。”
徐斌匆匆的跑回来，慌张到：“陆医生的办公室失火了，里面的东西全烧光了。”
“我已经知道了。”
“您知道了？”徐斌有些诧异。
乔浚并不在意。
资料这种东西，没了可以再找，而且陆忱西看了那么多遍，早就已经烂熟于胸，也许重新整理一下会有更好的突破，总比沉浸在无尽的失落中要好。
“再准备一些资料给他。”
“是。”
“再请几个资深的医生过来。”
“是。”
徐斌领命去执行。
乔浚站在原地，面色越来越难看。
洛白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去求他？他手中有什么东西吗？难道是可以替换的心脏？毕竟在窦敏生病的这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寻找跟她匹配的心脏，也许……真的被他找到了。
但是他不要。
他只要小默的心脏。
……
一连过去了一个星期。
言默的伤口终于愈合，精神也好了一点点，似乎是适应了现在的虚弱，但是她的心脏却是越来越糟糕。
天气格外好。
陆忱西早上为她惯例检查的时候，言默一脸期待的问：“我今天可以出去走走吧？”
陆忱西稍稍犹豫了一下。
其实她的身体是不适合走动的，但是一只把她关在病房里，的确会让她的心情很不好，而且人的心情是可以影响到身体的，也许让她开心一下，会比让她闷在这里好得多。
“只能二十分钟。”
“好。”
言默马上答应。
她真的好久都没有出去了，自从来到这里以后，她的双脚就是摆设，每天都在那栋小洋楼里，都没有看看门外的那片土地，也没有看到乔浚为她种下的桃树，还有他说的大海，不过她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双目金灿灿的看向乔浚。
“我们去看宝宝吧。”
乔浚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嘴角马上勾了起来，温柔的答应着：“好。”
护士将轮椅推过来。
言默很是嫌弃道：“我想自己走。”
“这样会节省你很多力气。”
“我现在很有力气，不需要节省，而且我要是累了，你可以抱我回来呀。”言默开始撒娇，为了能够使用一下自己的双脚，她豁出去了。
乔浚没辙。
陆忱西也没办法。
“好吧。”
乔浚答应，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道：“我们走吧。”
“嗯。”
言默笑着回应，迈出自己的脚。
不论什么高科技，果然还是自己的脚最好，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很安心。
并没有多远的距离，但他们却走了整整五分钟。
终于到了婴儿房。
隔着透明的窗户，言默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宝宝。
才没几天，她身上的红皮肤就已经褪去，变得白白嫩嫩的，眼睛也早已经睁开，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像极了乔浚，虽然现在那抹那湛蓝色变的更浅更淡，但依旧好看极了，而且她好像知道她是她的母亲，一见到她，就开心的笑了。
“她笑了，你看。”
“看见了。”乔浚一脸幸福的回答。
“她真的太可爱了，我竟然会生下这么可爱的女儿。”言默很是自豪。
乔浚的手搂过她的腰，亲吻她的面颊，在她耳旁轻声道：“以后我们还会有更可爱的孩子。”
言默有些脸红。
乔浚又吻了吻她。
言默幸福的笑着，然后继续看着窗内的宝宝，手已经按耐不住的贴上玻璃，对她摆手道：“宝宝，我是妈妈，快看这里，看这里。”
小婴儿笑的更加开心，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而且手舞足蹈的。
言默就好像现了新大陆一样，拉着乔浚道：“你看看她，被我逗的多开心。”
在乔浚的眼中，比起宝宝那张笑脸，她现在的模样更加的美丽。
“对了，你有想过给宝宝起什么名字吗？”
“还没有。”
“你这个父亲怎么当的，我迷迷糊糊的不能用脑子，你怎么也迷迷糊糊的？快点想个又好听又特别有意义的名字吧。”
“意义？”
“对呀，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我豁出性命生下来的孩子，当然要有个有意义的名字啦，不过好听最重要。”
“好，我今天就开始想。”
“那这个重任就交给你啦，孩子她爸。”
后面的这四个字真是无比动听，乔浚贪心道：“再说一次。”
言默并没有拒绝，大气道：“孩子她爸，以后我跟宝宝，就请你多多关照啦。”
乔浚的嘴角那么开心，那么幸福。
他的双手将她拥抱住，不顾地点，不顾周围，深深的亲吻上她的双唇，但是还好，这里是在国外，这种热情是随处可见的，言默也没有太大的害羞，欣然接受，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离开。
这样一想，她的心口突然窒闷的难受。
乔浚感觉到她不对，马上放开她的唇。
言默的手抓着自己的心口。
乔浚紧张道：“怎么了？很难受吗？”
言默忽然用力的呼吸，双目突然变得模糊不清，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自己的灵魂，又是姐姐吗？她又要出来吗？
不行！
不要。
她还想再陪陪乔浚，还想再看看孩子。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姐姐，求你了，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但是，她意识却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同情心，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她的神情又变的完全不一样，带着一丝惊讶，带着一丝莫名，疑惑的看了看周围，最后盯着乔浚。
“老公，我这是在哪？”
乔浚的手瞬间松开。
窦敏看着他的反应。
“老公？”她疑惑的叫着他。
乔浚厌恶这样的声音，厌恶这样的称呼，厌恶这样的眼神，只要她是窦敏，他就会觉得无比的恶心，一点都不想看到她，而且他很害怕言默会回不来。
“你为什么会出现？给我回去，我不想看到你。”他愤怒的低吼。
窦敏不明白。
“你在说什么？我要回去哪？”
“把她还给我。”
“谁？你谁说？”
“小默！”
“小默？”
窦敏还是有些不明白。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前。
她吃了药躺在床上，慢慢的睡下，而这一觉似乎睡的特别特别的久，也做了一个非常漆黑的梦，那漆黑的梦把她困了好长好长时间，长的她都觉得自己不会再醒来了，就那么死了，也会一直那么睡着，永远的睡着，不过慢慢的，那个梦变的没有那么厚重了，而渐渐的她就醒来了，而醒来后……她就站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小默？默默怎么了？
为什么他要说‘还给他’？
她真的不懂，真的一点都听不懂。
乔浚的双手激动的抓着她的双臂。
“你马上把她还给我，你马上滚回去不要再出来。”
窦敏被他吓到了，而且手臂被他抓的好疼。
她慌张的挣扎，可是一用力，她就觉得头晕目眩，心脏也好像沉重了起来，难受的双腿都没有办法支撑。
乔浚并不想要碰她，抱她，但是想到小默还需要这个身体，他马上撑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