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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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烁盘膝坐落在法相殿堂的中央，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倒现了奇特之处。
整个殿堂四周竖立着四枚石柱，而地板上，有无数条线路，就如人体的经脉图一样，正好连接到他盘坐的那个位置。
欧阳长老见得杨烁坐好，眼珠一转，看向站立在四枚石柱边上的执事，微微点头。
四人得令，纷纷从怀中掏出一枚如玉一般的元石，填入了石柱头顶的空槽。
杨烁只见到四枚石柱突然间闪烁出冲天光芒，再然后欧阳长老脸色肃穆，忽然一指点在地板上的一个圆圈。
他脸上青筋暴起，沉喝一声：“起！”
“轰~~”的一声，四枚石柱光芒暴涨，地面上的经脉线路突然闪烁起光芒。
这光芒如有目的性的一般，突然如溪流一样涌向杨烁盘坐的那个圆圈。
不等杨烁反应过来，一股庞大无比的元气突然涌向他的经脉，撕心裂肺的疼痛差点让他哀嚎出声。
“抱元归一，千万别喊。”欧阳长老额头溢汗，突然怒吼一声。
这吼声如平地惊雷一般，杨烁紧咬牙关，任由那狂暴的元气在经脉中肆虐。
觉醒法相最低标准为四星引气，标准为五星引气。
若是没有达到五星引气，只怕这些元气涌入体内，觉醒法相之人很有可能承受不住强度，经脉尽断而亡。
这股元气冲过杨烁体内的经脉，突然涌向他的天灵盖，旋即不要命一般冲击着他天灵盖上闭合的蕴神穴。
“砰砰砰~”之声在耳畔回荡，就好比有人提着木桩撞击着大门一般。
这是一道封闭，鱼跃龙门的门。撞开，法相出，成天骄。撞开，无法相，天骄之路断。
脑袋疼痛欲裂，这一种痛，比上次通天宝典化为银光窜入脑海还要更痛几分。
杨烁牙关几乎都快咬出血来了，他脸色苍白无色，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也就在这时，细微的“咔擦”之声响起，他的天灵盖突然光华肆虐，整个法相殿堂都被照亮了。
众人豁然起身，他们双目纷纷露出期待，紧紧盯着杨烁的天灵盖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能亲眼看到别人觉醒法相，这算是一种殊荣。
光芒持续时间并不长，约莫半盏茶功法，这耀阳的光芒黯淡下来，疼痛感也消散一空，杨烁不由松了口气。
负责测试的欧阳长老双目露出失望，这种眼神哪里逃得过众人的眼睛，尖酸之人嘴角纷纷露出嘲弄。
“杨烁，蕴神穴并无法相。”
欧阳长老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言语中有些泄气，旋即深吸一口气，语气冷漠的将之公布出来。
他的话刚刚脱口，人头攒动的汪洋便泛起一阵嘲弄的骚动。
“哈哈，我说嘛，这废物怎么可能拥有法相。”
“害得我等早早前来观礼，我呸，浪费老子大好时光。”
“就是就是，走，这废物也没什么好看，咱们喝酒去。”
这些人并没有认识到他们自己也没拥有法相，此刻见得一战成名的杨烁与他们成了同一类人，自然不会放过嘲讽的机会。
宋一凡和白眉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眼中的失望。二人微微摇头，起身离去。
而浩气宗和破云宗的人，纷纷露出喜色。但是陈庆阳与老妪却矛盾无比，他们其实怀有看到杨烁拥有法相，但是又不希望杨烁拥有法相的心理。
现在杨烁真的没有觉醒法相，说来正中他们下怀，但是他两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一个能与石川平起平坐，战斗力甚至压制石川的天才，在没有觉醒法相的那一刻，注定沦为平庸。
“走吧。”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点了点头，各自带着弟子离去。
隐藏在某处的北野云天脸色有些不自然，闭目深吸一口气后，一瞬间如斗败的公鸡，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旋即一挥袖子，也转身离去。
周围传来的不屑和嘲笑声，杨烁扫视全场一眼，在这些人中，其中也不乏有惋惜的眼神，比如石川。
他并没有因为蕴神穴没有法相而觉得气馁，他拥有一个别人不可能拥有的法相，一个会炼丹的法相！
如此一想，那股自信重新回到了内心，杨烁起身，拍了拍衣服，对着欧阳长老抱拳一拜，走出圆圈。
石川第一个迎了上去，周遭那些不堪入耳的嘲弄声让他眉头紧锁。
他突然转头，眼中凶光一闪，那些弟子纷纷闭嘴，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散开。
石川，他们万万惹不起。这种在引气的时候就能重伤化气高手的狠人，而且还是拥有法相的人，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招惹。
沉默了好一会，不苟言笑的石川竟然伸出手掌拍了拍杨烁的肩膀，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道：“别气馁，没有法相，也不一定不能称为高手。”
杨烁微微一笑，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失望。听得石川的安慰，他心中感动。
他与石川本是竞争对手，但是却打出了友情。二人一番较量之后，彼此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你这拥有法相的天才跑来这般安慰我，倒让我好生难受。”杨烁也许知道石川只是不善于表达，当下也不知为何升起了兴趣，和他开了个玩笑。
石川微微一愣，突然一拳打在了杨烁肩膀上，嘴角一咧，开口笑道：“你眼中自信之色满满，我看你并不这么认为吧。”
杨烁微微一笑，没有去狡辩。
他身怀众多秘密，自问丝毫不比别人差。说夸张点，整个大漠，没有任何一个法相能比得上他，因为他的法相，会炼丹！
神沙府禁地内，吴佳琪与她爷爷从镜子中看到了这一切，见得杨烁与石川肩并肩离开法相殿堂后，吴佳琪转过身来。
“爷爷，法相，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知何时起，吴佳琪对杨烁产生了一丝丝好感，因为他坚忍不拔的性格，因为他绝地反击的风姿。
老者看了眼孙女，摸了摸白的胡须笑道：“修炼一途，有法相和无法相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越到后面，法相的重要性越凸显出来。”老者摸了摸吴佳琪的脑袋，双目露出敬畏道：“你是没见识过能和法相合~体的高手，不然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
当年老者有幸见过一次，他亲眼见过一个绝世天骄，他与自己的黑幕法相合为一体，他的暗黑天幕降落下来，在他的天幕之中，他就是神！
此事至今已经很多年了，但每每想起，老者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升起敬畏。
那个年轻人的风姿，那个年轻人的高傲，那个年轻人的霸道，无不让他心悦诚服。
吴佳琪撇了撇嘴，似乎不相信老者说的话，嗤笑道：“说得如此厉害，我怎的不见你能和你的法相合~体？”
老者罕见露出尴尬，瞪了孙女一眼道：“我现在不是正摸索着嘛。”
“三天后那个秘境打开了，爷爷要去一趟，你切记留在这里等我，莫要乱闯祸。”老者仿佛想到了什么，脸庞板了起来，严肃道。
杨烁虽然没有觉醒法相，但以他六星引气的，进入外门绰绰有余。
在返回杂役院的时候，这些杂役弟子看他的眼神，无比敬畏不已。
他们不像外门弟子那样，他们只知道，杨烁进入了外门，以后就是宗门真正的弟子了。
外门弟子在杂役院的弟子看来，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杨烁返回偏僻的住处，看着这个破旧的房间，他好像又看到了虎娃疲惫的身影。
撵了撵拳头，杨烁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哥，别急，陈琦离死不远了。”
在石川口中得知，陈琦不过是一个化气二星的人而已。
杨烁虽是六星引气，他却能击败引气境巅峰的石川，只要等他晋升化气境后，陈琦必死无疑。